<>他淡淡的叙述着的仿佛不是他们的故事,轻描淡写的态度下却是钳住浅樱下颌的手逐渐加重力道,“五年前浅依的出现,让我对你们开始了调查,原来你没死,你不过是被人移花换木,原来我当年发狂的对象都不是真的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我只是非常庆幸当年我错认了那具尸体,让我抱着对你的恨都一起和那躯体火化掉,所以我不恨你,我只是想在你身上拿回你欠我的。”
想拿回什么?
浅樱突然红了眼眶却忍着没有哭,只是嘴角的笑意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哭笑不得,城奕莲满意的看着她的泫然欲泣松了手,转而温柔的执起她的双手,将她牵到阳台上,看着外面世界的景观建筑,轻了声音,“我要拿回我在你身上耗掉的青春,作为补偿,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囚禁你到死。”
“你看成吗?”他笑,浅樱也笑,却还是终于绷不住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坠,她不可避免的转头,看到城奕莲似笑非笑的脸,说不出任何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颤抖,无措,心痛,害怕,在这刻将浅樱堆积的潇洒打击的体无完肤。
城奕莲深深的睨着她的眼,捧起浅樱的双手握在掌心,他柔了眉眼,软了语调,“所以,樱,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迟来了十年的分手。
在这花香满溢的温暖氛围中,浅樱似乎第一次尝到那不加糖和奶的苦咖啡,她对面她最爱的男人,曾经她心尖尖上的男孩,用着她熟悉的十年前的温柔告诉她,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就连她的分手,都可以像是求婚现场的暖意和浪漫,除了她这颗越来越冷却的心。
她此刻多么想要任性的摔开他的手,跳上阳台对着他说我不要分手。
但是她不能。
十年的时间改变的人不少,她浅樱失去的,是永远也找不回来的温暖和那个少年的爱。
不能吗?但是她还是说了,她流着泪笑着说,“我不要。”
而他却是一脸宠溺,“乖,别任性。”
浅樱并没有回公寓,而是就近择了家酒店入住,第二天一早便去了公司,林子送了咖啡进来便离开,浅樱开了电脑,刚开网页便被满世界ys收购视线的消息晃花了眼。
视线,是劳伦斯的公司,占据着全球不小的金融地位,但是对比ys,却遥不可及。
这招真狠,趁着视线内部动乱,主心骨干缺失一网打尽,达到最高利益收购,而且丝毫不费一兵一卒,很像他的作风。
狠戾、直接、霸道。
这距离劳伦斯消失,也不过才短短几天,金融界就已经开始重新定位。
ys虽然是娱乐公司,但是它最大的性质却是金融,浅樱暗叹城奕莲的雷厉风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打开网页搜索了下装修公司的电话,便打了过去。
她不喜欢城奕莲为她准备的牢笼,太束缚过去让她无法呼吸。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重整公寓的想法,因为已经拨了好几家装修公司,但是得到的结果无外乎是得知浅樱的姓名和住址后吞吐的委婉被拒绝掉,她再怎么没脑子也可以想到有人在这些装修公司下了命令。
这个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城奕莲。
他真的是在贯彻囚禁她到死的想法,不是身死而是心死吗?
浅樱突然觉得周遭的空气骤然下降,明明是大夏天却让她觉得不是一般的冷,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到浅樱不敢想象自己如何去改变。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浅樱瞥向这组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缓缓按下接听键。
“两个选择,一,装修公寓,在这三个月里必须和我住一起,至于住一起会发生什么事,男女之间无外乎就是那点暧昧。”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慵懒,透着不可忽视的不容拒绝,“二,乖乖呆在那间公寓,那样我会对你昨天不回家的事当没看见。”
那里是她的家吗?
浅樱苦笑,终是对着办公桌案上的玻璃垂首扯了个自认为目前为止最为潇洒的笑意,“在我们的交易里,我不记得有一项是必须向你报告我的行踪,何况,这是我的工作,交易里面确切的说明了你不可以干扰我的工作。”
“确实有。”那端的他漫不经心,“不过我改主意了。”
“凭什么?!”浅樱反射性出口,城奕莲说,“凭我高兴。”
浅樱头疼的扶额,皱眉,“你想怎么样?”
昨天要不是因为他,浅樱也不会去找伊丽莎白港那里的麻烦吧......她是很直接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但是面对十年后的城奕莲浅樱不敢直接,所以昨晚即使城奕莲在说了多么让她想死掉的话,浅樱有的也只是找到她最深恶痛绝的毒窝泄愤,如果不是这些害人的东西,当年也不会......
她不敢在如今的情况下轻易的招惹城奕莲,她现在那根紧绷的神经早就在那晚纠缠的时候就已经被城奕莲拽在了手里,偏偏他似乎不知所觉,一直在逐渐加深手中捏着神经线的力道,浅樱非常恐惧下一秒自己就会崩溃,她怕压抑太久,又回到那时候的那一年。
城奕莲说,“你要记住,在这场交易里面,我是主导者。”他霸道的宣布,浅樱不反驳,然后他接着幽幽的讲下去,“以后你工作的内容,不管你是浅樱还是七兮,我必须要知道。”
那端的他似乎在话后轻抿红酒,浅樱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依稀听见了那轻微的哽咽声,透过机器传来却毫不减诱惑,难怪自己当年也会被他迷上,爱上他。
浅樱沉默了好久,才回了一个好字。
直到城奕莲听到满意的回答果断挂了电话,浅樱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不敢挑衅城奕莲的情况下,卖了自己的自由。
看着自己小的可怜的双手,浅樱第一次觉得,除了握着枪会感觉到它的鲜活存在,这十指连心的东西,第一次像是属于别人的,这个身体,也仿佛住在太平间的尸体,开始逐渐冰冷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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