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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跑车在公路上缓缓前进着,车厢中涌动着轻微的柠檬香和不明所以的安静气氛,浅樱看了太久沿途的风景,终于耐心用尽,语气也开始了不耐,“有什么事吗?”
她实在想不通这大爷脑子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为什么非要找她的不痛快才爽?
城奕莲眼角余光都懒得给她,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又开始了有节奏的敲打着,“今天就搬过来。”然后转头看她一眼,“不要和我讨价还价,我记得我说过,我没那么好讲话。”
“我拒绝。”浅樱冷笑,“城大少爷那么喜欢食言吗?言而无信是你们商人该有的东西吗?”
“对于你,除了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爱好了。”城奕莲淡淡道,轻描淡写的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食言了有多么让浅樱悲愤。
浅樱,“......”
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反驳城奕莲,浅樱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烦躁。
关于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浅樱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哭笑不得的心情。
有人拿百亿这个天价筹码来威胁浅樱为了城奕莲不得不接委托,现在的城奕莲又拿名单来威胁她浅樱贴身保护。这种贴身,浅樱有和城奕莲讨价还价,除了他随叫随到浅樱亦不用辞掉自己原本的工作外,她还得在城奕莲的公寓楼上或楼下租房,以便“贴身”保护,她没办法不答应,所以告诉城奕莲,三天后。
她需要时间。
浅樱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城奕莲在这段时间频频不断带给她的冲击,和让人不得不在意的举动,虽然,她是真的猜不到,而且现在关于花骨朵的问题和要求她都一脑子疼的慌,现在又出了这么大个事,她是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城奕莲好心送她回齐家的想法,浅樱让他在齐家不远处便停了车,很认真的保证自己天黑前绝对搬过去,城奕莲才放过她开车离开。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尽管浅樱很想跑路离开纽约,但是她不敢拿城奕莲的性命开玩笑。
“真是伤脑筋呢......”
她忍不住喃喃出声,复杂的思绪狂涌至脑海让她理不清现在自己到底该干嘛,她彻底没救了,被城奕莲牵着鼻子走,除了做无谓的抵抗,面对他的威胁,她无法拒绝。
唉......
无声叹息,浅樱拍拍脸,让自己元魂归位,甩甩头发转身就走。
回到徐家浅樱非常意外没有看到徐静的身影,随即很放松的就上楼收拾东西,有那个老巫婆在,自己离开徐家出去住绝对不平顺。听下人讲齐博宣约了一些老朋友打高尔夫了,他虽然上了年纪将公司交给了齐帆,但是身子骨还算硬朗。
浅樱并没有什么东西,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拖着箱子离开,她已经让下人转达她的意思给齐博宣,按照城奕莲给的住址,浅樱很快的到了目的地。
属于这一带有钱人的繁华和格调,让浅樱倍感舒适和享受,按下电梯,她顺利的到了公寓前,在城奕莲所说的门前地毯下,浅樱找到钥匙很不客气的开了门。
两室一厅,干净宽广,温馨暖调。
这是浅樱对这个屋子的第一看法,同时她觉得这个房子纯白沙发和墙壁似乎要耀瞎她的眼。
往年的回忆一一袭上脑海,使得她呼吸急促,拖着行李箱的手情不自禁的松开交握抚上心口,在看到这房子的第一眼,浅樱心里什么金屋藏娇的想法都没了。
拖着艰难的步伐,她抚摸着纯白的沙发,看着阳台上种植的花花草草,还有一张秋千椅。客厅里铺满了毛茸茸的米色地毯,甚至就连房间也铺着同色系的毯子。
“为什么房间一定要铺满地毯?感觉好奇怪。”
“有个人喜欢在家里光着脚丫到处乱走,爱随时随地动不动就躺地板上。”
“哟......”“别得意,我是为自己着想,我不想每次自己都充当按摩师给某个人按捏躺地板上酸疼的骨头”
......
是说说的回忆可以忘掉,但是看到这个房子浅樱只有股逃的冲动,那些回忆,她记得太牢了,清晰的仿佛就是发生在昨天,城奕莲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你要处处招惹我?
浅樱扶着玄关的柜台,感受着自己要死掉的心情,他可以复制了往日的回忆,图的是什么?他城奕莲已经要结婚了,他爱的是孙楠棋,浅樱你不可以抱幻想,你甚至......
是对不起他的,是没有资格在取得该有的原谅下说爱他的。
“这间屋子还满意吗?”身后近在咫尺的慵懒声突然响起,带着股凌厉的锋芒直扎浅樱的心口,“我守着它,过了整整十年。”
我守着它,过了整整十年......
没有什么字眼能有这十个字让浅樱不知所措,她甚至不敢回头,只是低了头,鬓角边的发稀疏的挡住了她的侧脸,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低喃轻声响起,“为什么?”
为什么要复制往日的回忆,为什么要算计着她囚禁在他身边看他幸福,为什么要让她活在他的视线里,为什么再次见面不是一刀了结她而是要这样慢慢折磨。
为什么看到他的好他的笑他的脸,她几乎差点把持不住将当年的事托盘而出。
“看你痛苦,我更快乐。”城奕莲关了门,清脆的碰撞声异常刺耳,他勾着唇,勾起她的下颌,瞳孔幽深,“看到这个房间了吗?看见它我更加能清楚的明白自己十年前是多么的傻,放着可以委曲求全的孙楠棋不要,偏偏把你浅樱宠上了天,我以为这是值得的,谁让我爱你呢?”
“但是在你毫不留情的给我一刀后,我躺在手术病房里命悬一线,你在哪里?我抱着对你的恨咬牙挺了过来,但是在我醒过来的那刻却听到了你死掉的消息。浅樱,你真行,你让我恨也没处恨,只能看着那副烧焦的身躯独自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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