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你们路过了我的世界,还是我路过了你们的世界,短暂的交汇却敌不过最终说再见的宿命。]
我要见路召,那几个字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牵动着我的神经,麻痹着我的思维。
我端坐在季浩然家那又舒服有美观的沙发上,也许是太无聊我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翘起二郎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女士香烟像模像样的抽了起来,末了还学着吐了几口自认为很漂亮的烟圈。
“嘶~”
季浩然不顾我的强烈反对突然拉开了窗帘,我那双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有些难受,我抖了抖手上的烟灰,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脏话:“我草,你搞什么?”
季浩然不理会我的嚣张,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我,说:“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家里抽烟。”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池贝,你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季浩然冷哼了声,转过头不再看我。
“你才要死不活,你全家都要死不活!”我怒瞪着眼前的人,声音粗暴,心里却是一点儿底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着季浩然我总是觉得有些虚得慌,对于他我总有一种捉摸不透、力不从心的感觉,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翻脸不认人,但我好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装腔作势那种事情,我是绝对是个中好手。
季浩然转过身面对的窗户,他颤抖着双肩却没有再理我,从17楼远眺望去,不远处是一座座高山,连绵不绝。
沉长的沉默过后,季浩然靠近我,他的身材高大,我被隐在了他的影子里。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监狱见路召?!”季浩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是极力隐忍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听到路召的名字我就手一抖手指头一松,正冒着点点星光的烟头掉到了裸着的脚背上,忽然一声尖叫声起:“你特么的刺激我很有意思?”
说话间,我起身蹬脚,咋咋咧咧的吼着,试图甩点皮肤上传来的灼痛感也想阻隔些我不愿听到的消息。
“刺激?”季浩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还不知道是谁刺激谁呢?!”季浩然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
说完他就甩开我的手走进了他房间,关了门前还看了我一眼,“无期徒刑,三个月过后不能再探视,如果不想一辈子都良心不安,那就给彼此一个交代!”
说完,白色的房门“卡擦”一声关紧。
我抬起裹了厚厚白色纱布的手在我那已经憔悴不堪的脸上抹了几把,或是前几天哭得太多,泪腺已经干涸得再也没有一点水分,但是心脏还未停止跳动,它还会痛。
我想死,可是我没死成,季浩然把将要跨入鬼门关的我给拽了回来。
路召说过,人活着都是有源头的,或为行善,或为做恶。
善如何,恶又如何?
是不是作恶太多报应来了,不,我要去监狱,我要去见路召。
路召,监狱。
想到这四个字我的心脏剧烈的起伏了起来,我甚至庆幸自己没有身患心脏病,不然真的会一命呜呼到地不起!
没过几天,我如愿以偿的坐进了季浩然开往A市第一人民看守所的车上,靠着后座,犹如一具僵硬了的尸体,就连眼神也是空洞无光。
季浩然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我,一幅我看你就是去奔丧的表情,我嘴角一扯就轰出了几颗□□:“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季浩然冷哼一声对我的不友好表示不屑,顺带还收回了目光。
是,我这样子哪里像美女,头发凌乱,眼眶深陷,活脱脱的就是一闺中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