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风,你来了。”白弦月听到声音从马车上下来。
“月儿,你为何要同去,此行怕是凶险万分。”李邑风担心的说道。
“留在此处,也未见得就安全。”白弦月微笑道。
李邑风突然想起那日那碗汤,若有所思道:“也是,同去也好。”
“那你二人这么早来是做甚?”云澈问。
“我们二人也要与你同去啊。”李邑风道。
“什么,殿下也要同去吗?”云澈疑惑的看着朔欢。
“昨日我们听闻父皇派你去查林康学的事,便一同求见父皇,请旨让我二人与你同去。”朔欢道。
“为何?”云澈不解道。
“你是不是傻,我俩与你同去,等于给你请了两道护身符啊。”李邑风摇摇头笑道。
“父皇近些日对你总是——”朔欢没说完,只是看了白弦月一眼,“此次又仅限你一月之期,本王担心若最终没能查出真相,怕是父皇要怪罪于你。我便对父皇说,上次巡查时曾查到疑似妖族余孽的踪迹,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朔欢道。
“皇上就允了?”云澈问。
“起初的确不允,后来本王说若真是妖族所为,此次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此事不能再拖。如本王与你同去,胜算更大。”朔欢说道。
“那兄长你又是用的什么说辞?”云澈笑着问李邑风。
“我何须说辞,我只是跟皇上说,我的风寒已经好了,原本皇上便是要让我与你同去,便立刻准了。”李邑风笑道。
“但是,你二人就这样只身前来?也没带个随从?”云澈看了看他二人身后。
“此去人太多,易打草惊蛇。何况本王有这个!”朔欢拿出一块兵符。
云澈冲他竖起大拇指,接着说道:“去这么多天,你二人至少也该带点行李吧。”
“来得匆忙,没来及准备,此前皇上不是给了你许多赏赐,你帮我们带上盘缠就行了,缺个啥,路上买便是了。”李邑风朗声道。
“你们一个当朝太子,一个辅国将军,罢了罢了,走吧。”云澈笑着摇摇头,翻身上马。
白弦月微微一笑,也跟着上了马车。
数日后,云澈等四人到达城中。
云澈先将白弦月安顿到客栈后,云澈、朔欢、李邑风三人着便装到军营附近查探。
原来的军营驻地已经被烧成废墟,只临时在驻地附近支了几个帐蓬,作为伤兵救治点。
他三人进入帐蓬,见数十个伤兵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伤口触目惊心。
“你们当日可曾看见是何人放的火?”李邑风问其中一个伤员。
“你们是何人?”那伤员忍痛问道。
“我们是朝廷派下来调查此事的。”李邑风道,“你但说无妨。”
那伤员见他三人一身贵气,气度非凡,心中信了七八分。
“我是没瞧见,但李小二跟我说,他曾看到一个红衣女子进了归德将军的帐蓬,后来着火时却不见了,怀疑是那女子放的火。”那伤员道。
“红衣女子?”云澈问道,“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好像没说有什么特征,李小二只说她蒙着红色面纱,一身红衣,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火。”那伤员道。
听闻此言,云澈与李邑风均心下一动,他二人对视了一下,看出对方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李小二在哪?”朔欢问道。
“李小二,”那伤员神色黯然道,“前两日因伤重不治已经去了。”
“一个弱女子独闯军营,还神不知鬼不觉放火烧了整个军营,的确很有可能是妖孽所为。”朔欢沉吟道。
“我们且先回去吧。”云澈道。
他们三人从军营出来,沿街而行。
看见街边有个茶馆,李邑风说道:“走了这些路,也有些渴了,不如坐下来喝口茶吧。”
“也罢,茶馆人来人往,人多口杂,或许可以打探出些消息来。”云澈点点头道。
他们三人进了茶馆,找了个位置坐下。
“三位客官想要喝点什么茶?本店还有上好的茶点,要不要来一些?
”店小二上前问道。
“茶嘛,上玉露便可,至于茶点,你店里有什么特色茶点,每样来一点吧。”朔欢说道。
此刻云澈已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那店小二看了看那锭银子有些为难道:“客官,可有碎银,小店小本经营,这——”
“我们向你打听一件事,你若知道,余下的便作为你的赏钱。”云澈道。
“好,好,好。”那店小二立刻满堆笑,道,“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问你,军营被烧之事,你可知道些什么?”云澈问。
“这个嘛,小的没有亲眼看到什么,但是,那日听到一位客官说——”店小二道。
“说什么?”李邑风急切问道。
“说军营被烧,定是峻茂山妖族所为。”店小二小声回道。
“他如何能肯定?”朔欢问道。
“这个,我当时也是在旁插了这么一嘴。”店小二轻笑道,“那人说,他原本就住在峻茂山上,后来峻茂山被剿,他们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就被安置在附近一个荒山上。前些日子,有人偷下山,被官兵发现了,便跟踪到那山上,那归德将军认定峻茂山余孽就藏在那荒山上,于是便派人上山围剿,这次把那荒山也烧了,当时荒山上的百姓几乎全死了,只有他自小习得水性,偷偷跳入溪流中,方才侥幸留得一条性命。”店小二悄声说道。
“烧军营之事他参与了?”李邑风问道。
“能保得性命就不错,他哪有那个胆子去烧军营。”店小二摇摇头道,“但他说当日妖族的莫婆婆赶去救他们,后来荒山被烧,莫婆婆也不知去向,但估计烧军营的事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莫婆婆?”朔欢问道。
“说是妖王死后,峻茂山一脉的妖族便是那莫婆婆在主事。”店小二应道。
“看来,莫婆婆她们的确还活着,那红衣女子不会就是——?”云澈随即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白爷爷也确认她已经死了。”
“当日烧军营,有人看见是一红衣女子所为,那位客官称那已逝妖王便常是一身红衣打扮,很有可能那妖王原本就没死。”店小二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