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太子召云澈议事,云澈去了太子府。
白弦月一人闲得无聊,正独自一人在听雨阁看书。
“姑娘,这是少爷临走前交待奴婢为姑娘做的参汤,说是这几日姑娘脸色不太好,须好好补补。”有婢女端了一碗参汤过来给白弦月。
“放那吧。”白弦月指了指桌子说道。
那婢女将参汤放下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有事?”白弦月问道。
“少爷交待定要看姑娘喝下方才放心。”那婢女说道。
“云澈真是,如此不放心我。”白弦月笑道,走了过去,端起那碗汤正要喝,突然停了下来。
“姑娘不喝吗?”那婢女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白弦月淡淡看了她一眼,把参汤放下,说道:“这汤还有些烫,我晚些时候再喝,你先下去吧。”
“这——”那婢女有些迟疑。
“怎么,你还有何事?”白弦月冷冷问道。
“没有了。那奴婢下去了。”那婢女悻悻退下了。
“云澈,云澈。”人未见,声先到。
李邑风似有什么急事,一路急冲冲闯了进来,连下人跟他说云少爷不在他都没听到。
“这李邑风,当了将军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白弦月笑道,走了出去。
“月儿,云澈不在吗?”李邑风见是白弦月,急急问道。
“说是太子找他有事,他去太子府了。怎么了?你有急事找他?”白弦月问道。
“我今日才听说,他与叶小姐定亲的事,所以想过来问问他。”李邑风愤愤说道。
“原来是为这事啊。”白弦月笑笑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你竟不介意?”李邑风有些吃惊。
“屋里坐吧。”白弦月看了一眼外面的下人,说道。
“好,好,好。”李邑风心中一阵欢喜。
李邑风进屋坐定,见桌上放着一碗汤,便拿起来闻了一下。
“好香啊,是参汤吧,月儿,你最近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该好好补补了,赶紧趁热喝了吧,要不一会该凉了吧。”李邑风把碗端给白弦月。
白弦月摇摇头,接过碗放回桌上说道:“我不想喝。”
“这哪行,自打你跟我们回来,我总觉得你气色一直不太好,不似在峻茂山的时候,笑容也少了。身子重要,不管天大的事,先照顾好自个儿的身体再说。”李邑风又端起碗递给白弦月。
此时白弦月余光瞥见方才那个奴婢正在外面偷窥。
白弦月便假装接过碗时没拿稳,一个不慎碗从手中滑落,摔落地上,碎成三四块,汤也洒了一地。
“月儿,你瞧你,虚弱得连碗都拿不住了,真的是。”李邑风摇摇头,关心问道,“没伤到吧。”
“没有。”白弦月笑道。
“没有就好。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收拾下。”李邑风也看到了门外的奴婢,冲她喝道。
“诺。”那奴婢应声过来小心的收拾。
“收拾完就下去吧。”李邑风对那奴婢说道。
“诺。”奴婢应道,便下去了。
见那奴婢走远。
李邑风问道:“那汤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白弦月问。
“方才看你似是故意将碗摔落地上,又看那丫头在外头鬼鬼祟祟的,我便猜到了几分。”李邑风沉声说道。
“那汤有毒。”白弦月淡淡说道。
“可知何人要害你?”李邑风问。
白弦月摇摇头。
“云澈到底是如何保护你的,下毒都下到这屋里来了!”李邑风突然拍了下桌子,怒道。
“邑风,你小声些,此事云澈定是不知。”白弦月赶紧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邑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婚事你可考虑过怎么办?”
白弦月淡淡道:“此事既不是我能做主,我又何必费那个心思?”
“你就这么不在意自个儿的婚事吗?”李邑风问道。
“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在忙什么?”白弦月故意支开话题。
“能忙什么,不是怕打扰你们,没敢上门啊。”李邑风苦笑道。
“说什么呢,我们相交这么久,怎么说这么生分的话。”白弦月说道,“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李邑风啊!”
李邑风闻言笑了,过了一会儿,又认真说道:“月儿,若是云澈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
“若是他对我不好,你要怎么样?”白弦月笑着看着他问道。
“我便带你走。”李邑风盯着她认真的说道。
白弦月看他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笑容那么美,好似开了一树的梨花般灿烂,把李邑风一时竟看呆了。
“兄长,你来了。”不知何时云澈已到了门外。
“你回来了。”李邑风回头看是云澈,笑道。
“你们俩聊什么呢?”云澈问道。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李邑风话说一半,却见白弦月微微向他摇头,便停顿了一下说道,“为什么你整天往太子府跑,也不见你去看望一下兄长我?”
云澈闻言微微一笑,道:“我不去看兄长,兄长正好有机会过来,看看想见的人不是更好。”
“你——”李邑风摇摇头,笑着对白弦月道,“你看他那张嘴。”
“难道不是这样吗?”白弦月笑着问道。
“怎么连你也?”李邑风顿时脸有点红。
“难道你想见的不是云澈吗?来看他怎么了?”白弦月笑道。
“就是,难不成兄长你想见的另有其人?”云澈在一旁附和道。
“好啊,你们俩个,故意打趣我!”李邑风假装一怒而起,继而忍不住,大笑起来。
“今儿个留下来用午膳吧。”云澈笑道,“我下去吩咐一声。”
见云澈走开,白弦月低低对李邑风说道:“方才那汤的事你莫要跟阿澈提起。”
“为何?”李邑风不解道,“那些人一次不得手,怕还会有第二次。你不让他知道,不把那些人清了,怎么行?”
“这事我自有计较,再说我是谁啊,我爷爷白齐医圣的名称可不是白得的,我自小跟在他身边,下没下毒,我一闻便知,再说了即便真不小心着了道,我也自有办法解毒,你放心,就他们那点伎俩,根本伤不了我。”白弦月笑道。
“那也得小心点,让云澈知道,多少有个防备不是?”李邑风道。
“为了我,他与家里几次闹翻,我不想他为了此事再回去闹。”白弦月摇摇头道。
“你怀疑那汤是云大人派人——”李邑风话未说完,见云澈已回,便停住话题。
白弦月点点头,背对着云澈将手指放在唇边对李邑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特地交待厨子做些兄长爱吃的菜,今日我与兄长要开怀畅饮一番。”云澈搂过李邑风的肩,笑道。
“好,好,不把你喝趴下了,我决不回去。”李邑风爽朗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