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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不许动,缴枪不杀(1 / 1)

砰——

很大的一声响,刚走到门边的天宠赶紧拉开房门,正好看到陈思思从对面的卧室跑出来。

“思……”她正准备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陈思思扭头对上她的视线,脸色通红,本来穿得整整齐齐的外衣扣子也散开了,贴身打底衫下的胸脯起伏得厉害。

“怎么了?”

陈思思对她的询问置若罔闻,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跑了。

“什么情况?”天宠奇怪地看着她的背影,转过脸,阮天纵颀长的身影倚在门边。

“思思姐怎么了?”

“不知道。”很干脆的回答,男人一脸与我无关的冰块状。

她转着眼珠,突然娇笑着走过去,轻佻地勾起男人的下巴:“难道你非礼了她?”

额……

男人眼皮一跳,看着女孩嘻皮笑脸的样子,果断擒住她作恶的手腕,将她扯到怀中,惩罚的吻火热地落了下去。

接吻也是上瘾的,自捅破那层窗户纸来,阮三少就很享受这种拈手即来的福利。

活生生压抑这么多年,怎么也得捞回利息来。

等到天宠缓过神来,门已经在她背后合上,她被男人亲得再度缺氧,大口大口喘着气,只有乖乖受训的份。

“笨蛋,要非礼也是非礼你,你比她可口多了。”

什么比喻?

她是吃的么?

难不成有更可口的,他就会换口味?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男人接着补充一句,他也很无奈啊,谁知道躲在自己房里也会遭女人表白,还被她强抱。

真是无妄之灾,他非常郁闷。

只一句话,天宠便信了。

“喂,那她怎么这副表情从你房里跑出来?”她缓过劲来,追着男人的身影问,她一点都不吃味,想到有八卦可听,反而很兴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是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啊,纵哥哥,麻烦你解释一下。”

男人倏地回眸:“你叫我什么?”

“纵哥哥啊……”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糥,乌黑的大眼睛还纯洁地眨了几下,看上去不知多可爱。

阮三少无奈地瞅着她,黑眸深邃,嗓音柔下来,宠溺地在她粉颊捏了一把:“调皮,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看到面前摆放的一堆书,天宠的小脸皱起来。

“这是什么?”

“你的课本。”

“我一点都没印象。”

“所以才让你好好温习。”

天宠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大学课本?大哥……纵哥哥,你确定这是我的?”

这声称呼又成功让男人表情软了软:“宠儿,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等你想起来就明白了,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温书,你正是学知识的年龄,不要荒废了……”

不知为什么,听着他苦口婆心的开始教育,天宠就不由自主挺直腰板,好象受训一般,听了几句,她皱起眉,脑海中很突兀地闪回几个片断,和面前的场景重叠起来。

这一幕,怎么那么眼熟呢?

阮天纵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停下勉励,在桌面上拿过一部新手机扔给她:“接着,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天宠手疾眼快地接过:“大哥,你真记得啊?”

她只是随口说说的,不过这部手机真不错,她指尖飞快地按动着,头都舍不得抬起来,阮三少有些后悔了,那个破屏幕有啥好看的。

比他好看么?

天宠的头埋下去,好几分钟都没见挪一下。

他瞪她半天,却被无视了。

半晌,听她小声嘀咕:“怎么只有一个联系电话?”

阮三少默,这不是明显的吗?

她还能记得谁啊?

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他还瞧着女孩,面无表情地接通,连号码都没心思看,反正能打通他这个号码的人数来数去也只那么几个。

“说!”心情不好,口气也烦燥。

“纵哥哥……”

女孩娇滴滴的嗓音从电话里钻出来,象一双温柔的小手,瞬间抚平他心底的郁闷。

“嗯?”黑眸落在女孩脸上,依旧幽深,却蕴上几分柔软。

如果此时有人进来,会发现这一幕很怪异,屋里的两个人对面对看着,明明伸手就可以摸到对方,却一人举着部手机,假惺惺地通话。

“我们认识多久了?”女孩问,水眸晶莹清亮,似乎让人的心灵都变得澄净。

男人沉默片刻:“很久……”

从你出生就认识了,你丫自己算算?

“那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呃……这让他如何回答?说了你也不信啊?

“上天注定!”

女孩小嘴嘟起来,明显不满意他的敷衍。

“我是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我感觉,之前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个问题提得很好,阮三少的眉心拧起来。

“那是因为……”怎么回答好呢?他在考虑如何告诉她真相。

见他犹豫,女孩尖锐地质问:“为什么我会和你妹妹长得一样?纵哥哥,你……不会是恋妹癖吧?”

这个结论,是她从陈思思刚才故意的挑拨中得出来的。

陈思思的本意,可能是想告诉她,三少就算对她好,也是因为她长得象宠儿,让她不要恃宠生骄,可陈思思怎么会想到他们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呢?

阮三少石化了。

“宠儿……”

“我叫苏心。”

“我说你是宠儿就是宠儿!”阮三少发起狠来,掐了电话,伸手拎过女孩,不顾她手脚扑腾,一把将她扯到怀中,这是今晚的第二次惩罚之吻了,和上次一样的凶猛,如沸腾的岩浆,来势汹汹,灼热地缠着她的唇舌,溶化她所有的反抗,还作恶地伸展舌尖,卷卷缩缩,来了个深喉之吻。

天宠在他的激烈中安静下来,紧紧掐牢他,不由得她不乖顺,男人的手正滑进她衣底,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火热的揉弄,令她大脑瞬间空白,连呜咽都被他吞噬干净,她哪还有一丁点的反抗能力?

她想挣扎,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眼看着男人把她压到床上,她粉白的肌肤一寸寸羞红,连指尖都瘫软得蜷缩起来,却有些不甘,心想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有本事你去找你的宠儿啊?

这样一想,她不服了,脸红地感应到腹边的灼热,想也不想地伸出小手,用力往下一捏。

男人身子一僵,本来紧绷的身体因她这个刺激差点一泻千里,好看的眉峰蹙紧,望向她的眼瞳黑得无边无底。

“不许动!”女孩红着小脸,指尖又倏地一紧,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却不知自己这个动作不是要挟,而是惹火。

男人薄唇缓缓勾起,俊脸因了显得有几分邪气,外套早就被他不知甩到哪里,胸前的三粒钮扣也在挣扎中被天宠揪开,露出健康的麦色胸膛,肌肉浑厚有力,上面的几个咬痕此刻看上去特别暧昧。

天宠在他黝黑的注视下轻颤了一下,手也不知不觉松了,等她再想起要挟的时候,男人的脸已俯下来,舌尖儿不慌不忙贴着她的,轻轻辗转,温柔得连睫毛丝都带上蛊惑,丝丝缕缕,她每个毛孔都开始在这种柔软中融化。

她一慌,刚想挣扎,被他含住了耳珠,沙哑的声音钻进来:“晚了,枪已上膛了!”

“看清楚,我不是你妹!”

“傻瓜,你就是你……我从没把你当成别人。”

又是一夜翻来复去的折腾,刚开荤的男人特别不受控,特别是象阮三少这种长期压抑的男人,那种发泄能量简直是恐怖级的,如果不是他体贴女孩的身体而有所收敛,天宠觉得把自己拆了都有可能。

又是一觉睡到中午,她揉着酸涩的小腰板,心里把男人骂了个够。

可是抓起手机,她的声音显得特别柔,简直媚得滴出水来。

甜蜜地煲了个午安粥,她才下楼找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看来某些事的确是件体力活。

陈思思不在家,天宠竟有几分失望,她还打算聊几句昨晚的八卦呢,填饱肚子,眯起眼瞅着窗外的阳光,她灵机一动,扑通通跑上楼,在男人卧室里翻了起来。

“找到了!”

没费多少力气,她就从书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然后很满意地从里面拎出一串钥匙。

看到她从车库里缓缓开出那辆新车,于妈慌忙过来阻止。

“心儿,你去哪?”

“于妈,我就在附近兜兜风,一会就回来。”

“不行,你不能开这车出去。”

“于妈,就让我出去转转吧,我真的一会儿就回来。”

“绝对不行,三少会怪我的……”

趁着于芳低头拨电话的空隙,天宠果断把车开走。

她很得意,她果然是会开车的,而且貌似开得很好。

“于妈,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向大哥交代的……”

“这孩子!”于妈急得跳脚,再次深深地觉得,这个女孩不是天宠那真是没天理,连个性都是那么如出一辙!

另一边,手执方向盘的天宠心情好得不得了,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天,她如今才算是自由享受到冬天的暖阳,畅快地将车驰上大道,嘴里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她有些佩服自己,飙了一路,竟凭着记忆摸回了苏家。

看着面前那幢不怎么亲切的别墅,她停下车,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她今天来是想拿回苏心那部手机的,那晚走得匆忙,她什么都没带,现在的她仍把自己当成苏心,所以就算那部手机里没几个有用的号码,她也想把电话卡拿回来。

没准会令她想起什么来呢?

照理说这个时间苏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康红也应该和太太团有活动,但是当佣人把她请进去后,康红冷嘲热讽的声音响起来。

“哎哟喂,这是谁啊?我没看错吧?不是说不认这个家么?这么快就被男人甩了跑回来?”

“苏夫人。”她不亢不卑地说:“我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

“站住!”看到她不理自己径自往楼上走,康红在后面叫:“你以为我们家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扶级而上,头也没回:“是不是菜园子我不知道,不过好大一股大粪味。”

康红气极,朝着她的背影重重拍了一下楼梯扶手。

如果不是还有几分忌惮阮三少,她是不会轻易忍下这口气的。

女孩比前天看到的时候,好象更漂亮了,康红一眼就认出来,她身上的那套衣服是某知名品牌今冬最新款,苏蓉在时装杂志上看到过,指着她说想买,不过人家这是限量款,知名设计师作品,你有钱都没法买到。

粉嫩的色彩衬着女孩本来就漂亮的脸蛋,水灵得不象话,因为爱情的滋润,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好似一朵怒放的花朵,正开到妙处。

看得出她现在过得很好,康红心理更不平衡了。

天宠很快就在小阁楼里找到那部手机,翻了翻,居然还有几通未接电话,她也没仔细看,揣在兜里就下楼来,至于房间里其他的东西,她动都没动,阮宅属于她的东西应有尽有,随便一件就抵得过这整间屋的。

再下楼时,康红已不在客厅,天宠乐得清净。

走到泊在苏家门外的车旁,她才一口怒气涌上来。

红艳艳的新车,在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里,车身上被划了好长几道印子,因为车太新了,看上去特别刺眼,这还不算,一前一后两个轮胎都被扎破了。

除了康红,她想不出还有人会这么缺德。

恼怒地在车身上拍了一下,她冲回苏家。

“死八婆!”太生气了,她也不想矫情了,看到康红穿戴齐整,拎着个手袋走出来,出口不逊地说:“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康红挑挑眉:“我好好在家,哪里又惹你三小姐不痛快了?”

只一回合,天宠便冷静下来,想起第一次在苏家看到康红的那一幕。

那天,她刚从医院回来,手脚浮软,昏沉沉的,几个佣人扶着她进屋。

在楼梯口遇到康红,那时的她根本不认识康红,因为苏媛的缘故,对这张同样刻薄的脸没什么好感。

上楼梯的时候,好似在一旁看热闹的康红暗中抬脚,将正准备上楼的她重重绊了一下。

然后,她很关心地指挥佣人将摔得七荤八素的天宠抬走,气恼的天宠回过脸,正好看到她唇边那抹鄙夷的冷笑。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那种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要被她激怒了,只会着了她的套。

天宠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招牌甜笑,“妈,你要出去啊?”

康红警觉地瞅她一眼,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叫她妈,还亲热的谈家常,这还是几分钟前那个炸了毛的小丫头吗?

她也很疑惑,失忆后的苏心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有时,她都不知该如何应付。

所以她只淡淡瞥了一眼,走到玄关前,低头选着准备出门的鞋。

今天苏媛约了她去采购一些结婚用品,眼瞅着约定时间快到了,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跑回来。

她觉得很晦气。

天宠贴过去。

“妈,你去哪啊?要不捎我一程吧?”

这样子的“苏心”让康红很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态度。

换作以前的苏心,见到她早就远远躲开了,或者象天宠之前的那样,针锋相对的来一场,现在这么乖巧,倒搞得康红束手无策。

“得了,我哪敢啊?要被你那些野男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拐带你。”

天宠装作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挖苦,依旧笑嘻嘻。

“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什么野男人?男人也分家养和野生的?那妈妈你那晚带回家介绍我认识的那个男人,是属于哪一种呀?”

康红眼光一凛:“笑话,你的男人成把抓,还需要我费神替你介绍?”

“这说明妈妈你关心我啊!”天宠依然在笑,可是那笑意让人看上去心里发毛:“你不是给我挑了个李少,还好心带我去见家长么?对了,李太太后来怎么说?有人敢勇于牺牲嫁给她儿子,她一定天天躲在家烧高香谢祖宗保佑吧?”

听她这样说,康红脸色发青,那次相亲后,李夫人在太太团里到处抹黑她,本来苏心的身世她没跟外人提过,她也是要面子的,这下倒好,圈子里几乎都知道她老公和别的女人养了个私生女,她不仅忍气吞声,还帮人白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背地里传到她耳朵里的那些闲话弄得她很是闹心,搞得她现在都很少出去交际了。

“小贱人,你别以为钓上了阮少就沾沾自喜,他看上你也不过贪一时新鲜,哪天玩腻了还不是随手就甩,还以为能有多高贵,恐怕在他眼里,你连j女都不如!”

饶是修养再好,听到康红这样刻薄的话也会沉不住气,天宠眼光冷下来。

“是么?我这样可是要感谢妈妈你,如果不是你那晚的成全,我怎么会有今天这种好运?”

康红脸色又是一变,听出她语气里的挖苦,更重要的是,怕言多必失,扯出那晚的破事,索性不再理她,坐到玄关的椅子上准备换鞋。

天宠抱胸看着她,对方的神态坐实了她心底的猜测。

“怎么不再骂了?难不成妈妈你心虚呀?呵……妈妈应该听说过报应不爽吧?不知两位姐姐遇到我这档事,会不会有我这种好运呢?”

康红猛地抬起头:“你想怎样?”

天宠已经冷笑着往门边走:“妈妈你这么了解我,难道猜不到我想怎样?”

康红急了:“站住!小贱人,你敢对你姐动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你!”

“嗤,你又何时放过我了?”

看到天宠冷笑着掠过自己,康红从后面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天宠头一扯挣开了,却把她丰腴的身子带得一偏,康红刚换了一只鞋,重心不太稳,向前晃了几下。

天宠眼睛一亮,果断伸出脚尖,然后退到一旁,微笑地看着康红摔了个嘴啃泥,头还正好磕到鞋柜上。

“哎哟……”到底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她脸孔扭曲着,额角渗出一缕血丝,趴在地上没能动弹。

两人说了半天,其实也没几分钟的事,听到动静的佣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你干什么?”

转过脸,苏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二话不说,迎面就朝天宠扬起手。

苏媛远远就看到康红和女孩争执着什么,然后康红突然摔到,因为天宠背对着门口,所以她没看清具体经过,不过想当然地把这事怪到天宠身上。

她和苏心积怨已深,她早就想狠狠揍对方一顿了。

当然,这一巴掌没能如愿甩到女孩脸上。

天宠眼疾手快地躲过去了,苏媛手举着,好象非要打到才甘心,却被紧跟而来的一个人制止了:“住手!”

是孙铭浩,神色阴鸷地走过来,佣人这时已经赶来扶起康红,她五官都挤成一堆,指尖笔直地指向天宠。

“心心,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读书,你想怎么样我们都由着你,可是你不能因为我不同意你搬出去和别的男人同居,就把我推到地上啊?心心,妈妈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

天宠被她这番话惊地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要是被人听去,该有多感动啊!

她又有多不堪啊!

闻言,苏媛也迅速反应过来,还没收回去的巴掌也换成兰花指,痛心控诉:“心心,你怎么能这样对妈?你自甘堕落,为什么还要把气撒到妈身上……妈,你怎么样了?”

靠!

演得可真像!

天宠嘲讽地撇撇嘴,真不想看这对母女虚伪的嘴脸,扭过脸,正好对上孙铭浩阴冷的目光。

孙铭浩的第一感觉和康红一样,此刻的天宠简直是容光焕发,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俏丽可人,她身上有种苏心所没有的明媚,对于习惯了苏心的柔弱,乍然看上去,她简直有种脱胎换骨的美。

孙铭浩贪婪的眼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女孩身上的幽香钻进他鼻翼,想起几天前被苏媛打断的好事,那种压住她的柔软,小腹一阵抽紧。

苏媛警觉地一回头,正好看到他两眼放光,紧紧盯住女孩,扶住康红胳膊的指尖也是一紧。

她中午特意去约孙铭浩吃饭,想缓和两人这几天僵硬的关系,然后直接和康红去购物,哪知过了约定时间康红都没来,她看吃饭的地点离家也不远,就让孙铭浩载她一脚,本来孙铭浩到了家门附近就准备走的,中途她拨了个电话,康红告诉她天宠回家的事,正好被孙铭浩听到了,于是他就很体贴地送她进门了。

本来心里就有个疙瘩的苏媛,看见这闹心的一幕,心里的妒恨更深了。

“吴姐,赶快报警,这里有人蓄意杀人!”她忽然大声吩咐,转而扶起康红:“妈,你别怕,法律是公正的,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蓄意杀人?

天宠被这个罪名囧得不轻。

康红目光也是一闪,然后默契地捂住额角:“哎哟……我的头……”

天宠准备走的,此情此景还是让她转过身来,看着两母女,唇角挑起一抹轻笑。

“妈,你伤到哪了?让我瞧瞧……”

看着她一步步走来,苏媛突然心中一跳。

她那双明媚的水眸看似楚楚可怜,眼神却似透进苏媛心底,她头一次看到“苏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看着云淡风轻,可是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意和锐利,直透心底。

她的脚步也似踩在她心尖上,压着心跳,让她整颗心像被扼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你……想怎样?”她定定神,还是挺身挡在康红面前,眼角的余光却瞥了眼孙铭浩,看见他袖手旁观立在一旁,一点都没有替自己出头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天宠的身影,心里的妒恨仿佛滔天巨浪,将她所有的理智淹没。

“小贱人,你别想再伤害妈,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你刚才推倒她,还抓住她的头发往鞋柜上摔,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来,妈妈现在恐怕已被你害了,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我告诉你,不管妈妈有没有事,这个牢你都是坐定了,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去牢里勾引男人吧!”

因为扭曲,她也不顾维持自己的淑女风荡了,说出的话极其刺耳。

天宠却对她置若罔闻,眼光掠过她,看着康红笑:“哎呀,妈妈,看来你真的伤得不清呢,意识还清楚吗?这么快就忘了你是自己摔倒的啊?啧啧,还以为你只是老得站不住了,原来还有老年痴呆啊,喂,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嘛啊?没看她脸色白得象个鬼一样,你们可得为我作证啊,她现在还中气十足地和我理论,别到时抢救不及时死了,又怪到我身上!”

两母女都被她的话气到了。

“小贱人!”苏媛眼一瞪又想打人。

“够了!”孙铭浩此时才走过来,拦在两人中间,皱着眉看着康红:“媛媛,先送伯母去医院,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苏媛气坏了,刚才孙铭浩不替她说话已经令她不满了,在她想要教训“苏心”的时候他才跑出来,她狭隘地觉得,孙铭浩就是在维护“苏心”,因为他们有一腿,他还对她余情未了。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贱人!”

她推开孙铭浩,一把揪住天宠的衣服,另一只手就这么扇了下去。

可是她的手再一次被卡在半空,最先入目的是一枚精致的袖扣,男人有力的手,稳稳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那么轻微的一声脆响,在突然屏息的空气中显得那么诡异,全体都听见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阮天纵逆着光犹如刀铸的俊脸,眸子里闪过危险的光,没人看清他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一个照面,苏媛就被生生拧断了手腕。

他已淡漠地垂下手,大掌在女孩脸侧抚了抚,和刚才的冷酷判若两人:“宠儿,你有没有事?”

刚才那么多屈辱天宠都能轻松笑出来,只一瞬间,她鼻头开始酸涩。

“大哥……”她委屈地把头倚在男人胸口,小手一指:“她们说我杀了人,要报警抓我。”

“哦?”男人眼瞳一眯,被他眼锋扫过的人都是一凛:“杀死了没有?”

“喏,好生生在那站着呢,被人扶着,捂着头的那个。”

阮天纵闻言凉凉地笑了:“既然如此,干脆补上几刀,警察来了也好办案。”

全体被他这句话惊到了,如果警察真来了,他们可否报恐吓?

这时丁嫂抱着医药箱匆匆跑过来,“夫人,先上点药。”

康红还是心疼女儿,也不装了,利索地从佣人身边直起腰来:“快,赶紧给大小姐看看……120拨了吗?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媛媛,你怎么样?”

“妈,好疼啊!”苏媛是真疼,脸蛋都抽搐了,眼角的余光瞄着孙铭浩,连心肝都气疼了。

一边是嘘寒问暖的阮家兄妹,另一边是冷漠的自家男人,这比较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媛心里那种不平衡哟,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天宠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她不会怨自家男人,只能把怒火都转到天宠身上,而且她的手是因为天宠捏断的,这笔帐当然得算到她头上。

阮天纵自然不会理会这边的混乱,扶着天宠的腰肢上下打量:“宠儿,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有啊,我回来取东西的,结果他们扎坏我的车胎,不让我回家。”

阮天纵想说,这里有什么是值得你稀罕的,你根本不是这家人好不好?

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板起俊脸拥着她说:“回去再说。”

一旁的孙铭浩不乐意了,从阮三少一出现,他心底就涌起强烈的不满,看着他把女孩拥进怀里,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眼神阴郁得几乎要冒出火来。

他的内心,一直把苏心当成自己的玩偶,就算他玩厌了,也不容许其他人染指,看着这个眼睛里从来只有自己的女孩,不仅连正眼都没瞄过自己,竟然还在别的男人怀里笑得这么风骚,那种美艳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心理的阴暗和暴戾一阵阵翻滚。

“慢着!”他阴沉地伸手拦住阮天纵,更让他妒恨的是,面前的男人不仅长得人神共愤,身上还有种令人仰视的气息,那是种真正的世家子弟才能沉淀下来的雍容,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就连身高都高他一筹,黑瞳一睨,孙铭浩莫名有种压迫感。

“伤了人就想走?”他胸中燃烧起熊熊火焰,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口,脸孔扭曲着,盛气凌人的放着狠话:“你当老子是死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孙浩铭的女人都敢动?”

一旁大呼小叫的苏媛闻言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怎么说,这男人还是维护了她,那句“我的女人”更让她心里美滋滋的,好象连捏碎的手腕都没那么疼了。

如果她知道此刻孙铭浩心中所想的女人是哪个,恐怕气得想敲碎他的骨头。

“放手。”阮天纵象看跳梁小丑般的表情瞧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此刻的动作太粗鲁,三少爷根本不想搭理他。

孙铭浩是谁?

他一点都不关心,反正这里欺负过天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这样被人揪着领口也太难看,阮三纵手一松,将天宠往旁推了推:“站远点。”

天宠眼光动了动,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不过看了眼男人,乖巧地退到他身后去了,乌黑闪亮的眸底蕴着几丝兴奋。

她感觉有好戏看了。

想起这个孙某某那晚欺负她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有气,本来想自己教训他的,有男人替她出头,她就乐得看戏了。

孙铭浩懵懂无知地还揪着阮天纵,下一秒,对方突然一出拳,把他打飞出去,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身子都摔出五六米,直接从门口摔入客厅,撞到后面的苏家母女,稀里哗啦各种混乱。

一阵女人的尖叫。

“早就提醒你放手的。”阮三少低醇淡泊的声音此时听来格外欠揍,他手掌向旁一捞,天宠果断地扑回他怀中:“我们走。”

看着这对旁若无人的男女,孙铭浩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我草你的妈的混蛋,你他妈的拽什么拽,我用的不要的破鞋,你还当块宝似的捡去,你也不怕草她的时候,她叫出来的是我的名字!”

天宠俏丽的小脸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这句话太伤人了,她不记得自己以前的事,可是这样的辱骂,好似她真的和孙铭浩有过什么,而且她的第一次是在浴室里,她又是昏昏沉沉,其实她心底一直有个疑惑,不知那是否她的初夜。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阮三少,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阮天纵的脸色果然黑了,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天宠的心也沉下去,因为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一松。

他放开了她。

他在嫌弃她?

她眼底光芒黯淡了,默默地后退。

“再说一次?”

阮天纵淡漠地说,双手插进裤袋,颀长挺拔的身体缓缓向孙铭浩走去。

孙铭浩背脊一挺,男人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眼底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拳。

“怎么?听人家说出来你才能爽?这女人是……”

他也是二世祖,嚣张惯了,孙家祖上是混黑道的,后来积累一笔钱,做起正经生意,不过底子里还是脱不了那种痞气,孙铭浩自己经营着几家娱乐场所,虽然没什么权势,平时横行霸道,也没把谁放在眼里。

话没说完,一拳又重重砸到他嘴上,将他准备吐出来的话全体堵回去,这一拳够狠的,他哇地一口吐出血沫,几颗门牙也被砸松,随着这口血飞了出去。

这次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我的女人,岂容旁人侮辱?”阮三少一字一顿,如同他的拳头那样干净利落,每一下都打在实处,不留一分余力。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连说她的名字都不配!”

天宠心尖一颤。

我的女人,岂容旁人侮辱?

这话的维护、疼爱,不言而喻。

不管别人怎么羞辱她,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可这男人却选择了相信。

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支持她,爱护她,为了旁人的一句侮辱,不惜为她出头。

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不感动?

刚刚失落的心,瞬间盈得满满的。

康红急得大叫,也顾不上管哀哀乱叫的苏媛了,慌忙上前劝架。

苏媛心都碎了,自己的男人却为了别的女人,扔下受伤的她,在她面前为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而那个看上去卓尔不群的男人,更是为了这个什么都不是的贱人,不惜纡尊降贵,保护她,宠爱她,为她拼命。

这强烈的反差,纠结得她的心都扭曲了。

正闹着,警察来了。

阮三少正好踢完最后一脚,朝着孙铭浩两脚之间的命门踹下去的,挺拔的身影遮住了他的动作,但是全体都听到后者破碎的惨叫。

真正的高手,讲究的是速战速决,三少的拳脚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阮家的孩子,四五岁时就会被老爷子送去部队磨炼,连天宠都会几招防身功夫,更何况是阮三少,他的拳招没什么花哨,就象徒手劈砖一样,简单一掌,蕴含无穷力气。

孙铭浩也算会几招功夫的,被他猝不及防的攻击打懵了,等想起还手的时候已失去先机,毫无还手之力,没几下就软趴趴地躺到地上,张着嘴,只有吐气的份。

阮三少果然不谙打人不打脸的精髓,直接打废了他的脸,估计就算是亲娘,此刻也认不出他的模样,真要验起伤来,孙铭浩除了脸,倒也查不出什么外伤,但是他的五脏六肺,估计已全挪了位。

特别是那最后一脚,不得不说,阮三少扭曲起来,也是很变态的。

“发生什么事了?”警察问:“谁报的警?”

“是我!”没想到指鹿为马的阮三少也是脸不红心不跳,面无表情地一挑唇:“抓到一个入室行窃的小偷,已经帮你们抓住了,这是良好市民应尽的职责,不用谢了,赶紧带走吧。”

全体脸冒黑线。

阮三少,你也太能扯了吧?

听说是小偷,两警察也严肃了,刚才还觉得这人被打得挺惨的,可这是富人区,一看阮三少那气势就是惹不起的人,只想带了疑犯赶紧走人。

真是作孽啊,这人不会死在警局吧?要是送医院,不是又要浪费国家资源?

警察也很纠结。

康红慌忙阻止:“警察同志,他不是小偷,是我家女婿。”

什么情况这是?

警察同志疑惑地看着阮三少。

只见他风淡云轻地理理刚才弄皱的袖口,拈出一张名片递去:“原来是一场误会,对不住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话请跟我的律师谈,他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赔偿。”

这是必须的,阮三少已经想好了,他会特别关照欧阳锐,不要替他省钱。

因为,这种人渣,只打一次哪能够本?

他会很厚道地算清以后所有的赔偿。

重新拥起天宠:“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题外话------

呃,恶搞的三少,其实也蛮酷的吧?

回了家,该怎么恶搞好呢?

继续谢谢亲们支持,呜,你们太好了,抱抱~

ler0415、逆流成河、小颜颜、小荷等等,群么么~

女王、兮兮童鞋,你们决定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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