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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说好的诚意呢(1 / 1)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如果不是走路不方便,天宠还准备去逛街的,她没打算买什么,只是喜欢这男人陪着自己的感觉。

让她觉得很安心,很享受。

车几乎刚停到门前,于芳就走出来,热切的视线追随着天宠,好像要在她身上看朵花出来。

看见阮天纵扶着天宠,她赶紧迎上去:“去了医院吗,医生怎么说?”

“没事。”阮天纵恢复成冷艳形象:“于妈,你甭担心,我照顾她就行,你先睡吧。”

于妈不听,坚持扶住天宠,一人一边,几乎是把她架上楼。

到了楼上走廊,于妈径直推开天宠卧室,把她扶进去。

阮天纵无法,只得跟着。

天宠抬头打量这间房,好奇的视线左顾右盼,模模糊糊的觉得很熟悉,又有几分新鲜。

阮天纵停下来:“于妈,可以了,我来吧。”

于妈不甘心的样子,她还想和天宠多聊几句,问问详情的,不过看到天宠也识相地打起了呵欠,才不太情愿地走了。

天宠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拿起梳妆台上的男人照片瞅了几眼,眉梢一挑。

“这是我的房间?”

“不是。”阮天纵果断否认,表情看不出一丝猫腻:“对面那间才是。”

都这种情况了,他才不会放弃自己的大好福利,傻得和她分房睡呢。

天宠也有些疑惑,既然他们都是那种关系了,应该不会单独住间房吧?

“那这间房是谁的?”

“客房。”

很简单的解释后,男人伸出手:“走吧,回房去。”

她半信半疑地走到床边,坐下去,床很舒服,她在上面颠了几下,有种躺下去的冲动。

阮天纵突然想起前几晚自己脏兮兮地睡在上面,赶紧过去牵起她。

“这床空了太久,脏了,快起来,明早让于妈换套新床单。”

等天宠去浴室洗漱的时候,男人转回她的卧室,从衣橱里取了几套她的衣服搁到自己衣柜,做完这一切,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

怎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呢。

还好,天宠并没有疑心什么,等他也从浴室走出来时,她穿着绣着粉红猪猪图案的家居服,盘膝坐在床角,光着脚丫,朝他摊开手。

“我的礼物呢?”

阮天纵擦着头发:“什么?”

“今天我生日,连圣诞老公公都知道送我礼物,你的那份呢?”

那条项链还在她胸前晃啊晃的,阮天纵的眼光掠过去,感觉很是无语。

早知道这丫头难缠,就直接送给她了。

玩什么浪漫。

“我没准备,改天补给你。”

“改天是哪天?”天宠不依不挠:“本来我的生日就迟到了,连礼物也要延期?”

阮天纵眼眸一闪,放下毛巾,走到床沿坐下:“行,我多补给你一样,你想要什么?”

闻言天宠歪起小脑袋,指尖不由自主拈起心口的吊坠,刚才她就是欣赏着项链,脑子里才惦记着礼物的。

“要什么好呢?”她喃喃自语,嘴里一连串蹦出好多东西,眼角却瞄着男人,突然问:“大哥,你什么时候生日?”

男人闻言勾起唇角:“怎么?现在就打算给我惊喜?”

“嘿……你想多了。”天宠眼珠滴溜溜一转:“随便问问而已。”

男人眼底的笑意慢慢扩大,声音有些低哑,表情却是一本正经:“不用麻烦,到时把你送给我就行了。”

天宠的耳根偷偷红了。

有这么直接的么?

这脸皮也忒厚了吧。

羞答答地,她从床头直起身,膝行几步蹭到男人身边,男人坐在床沿,两人的身高几乎一致,四目交视,天宠抬起双手,勾住男人肩头。

男人好看的眉梢一挑,很自然地将手绕到她腰后,接着双手一分,天宠还没会过神来,整个人就跨坐到三少爷身上。

这是个挺暧昧的姿式,不过深陷其中的两个人都没意识到。

大眼瞪小眼,鼻尖对鼻尖,空气里交缠上对方熟悉的气味。

“大哥,我今天很开心。”天宠盯着男人脸庞看了半响,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嗯,”男人的声音轻轻地,黑瞳染上蛊惑:“然后呢?”

“那个……谢谢你。”

“就这?”

说好的诚意呢?

天宠眨眼,视线落到男人诱惑的唇形上,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微微仰起脸,往他的方向凑过去一点,下一秒又缩回来。

男人黑眸盯紧她,她脸一红,再次抬起脸,但对方的唇先伸了过来。

只是轻轻一触,就象通了电般,两人身体都是微微颤抖,四片唇瓣随即分开。

男人的视线更黑了,天宠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我……还有点疼。”她嗫嚅了好久,吐出几个字。

男人眼光一暗,不说话,鼻尖蹭上她的,温情地摩挲,偶而剥啄着她的唇瓣,不舍离开。

本来怜惜她的心情,被句话撩拨得痒痒的。

哪知还有下一句。

“我们……不会有宝宝吧?”

男人停下动作,忍不住又吻她一下:“你不想要?”

有个他们的宝宝,老实说,他还真没想过,女孩在他眼里都象个宝宝,他只想宠她一个。

“我……不知道……”她羞得连脖子根都红起来,刚才她不是在讨礼物么?怎么话题转换得这么快?

“我……还没准备好……”

她期期艾艾说着,接下来这一句让男人彻底失了控。

“那个……只许一次。”

男人一怔,看着女孩绯红的小脸,突然懂了。

更糟糕的是,女孩说完,小手已经扯开他的睡袍带子,微微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一下急促了许多,想起昨晚,身子不自禁地起了反应。

女孩是跨坐在他身上的,这一下连白嫩的颈部都透出微微的粉,耳根更是红得象要滴出血来,可她还是不知死活地凑过脸来,在他不停蠕动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

那种感觉哟。

男人哼了一声,捧住她作恶的小脸,黑眸暗得出奇:“丫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ai啊。”女孩无辜的眨着眼,好象在说吃饭逛街那么平常,如果不是脸色红得诱人,怎么看都那么纯洁。

“谁教你这些的?”阮三少音色暗哑在她额角赏了个爆栗:“小小年纪不学好,再让我听到一次试试!”

无意识间,大哥的派头出来了。

女孩委屈地揉揉额,现在知道她小小年纪了?昨晚那个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含糊。

她憋屈着呢,扑闪着一双水眸向他放电:“我不记得了。”

接着娇嗔地推她:“松手,我不做了……”

阮三少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只披着白兔皮的小狐狸,哪怕只是一个轻轻的眼神,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让她恢复了记忆那还了得?

他突然扶住她的细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灯光下那双黝黑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声音嘶哑地鼓动她耳膜“记住,这种体力活,还是让给男人来做!”

天宠咬住嘴唇,努力想装作不在意,说出的话还是露了几分怯:“先说好……不许超过半小时。”

男人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很低:“宝贝,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么?”

“哎……”

天宠还想说什么,已经晚了,男人已经用最原始的办法,堵住她的所有抗议……

纵欲的结果,就是日上三竿还舍不得起来,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天宠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可是敲门声很执着,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

“谁啊?”眼睛还没睁开,带着惺松的嗓音柔柔地传了出去。

敲门声突然停下来,门口也恢复安静,天宠随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她突然醒了。

怔怔在床头坐了一会,她迷迷糊糊想起来,好象今早男人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依稀说是去公司,后来的事她就不太记得了。

看看时间,居然已是中午了,这一觉可真睡得长,不过真不能怪她,有时男人体力太好也是种折磨。

“于妈早。”

下到客厅,于芳体贴地替她把午餐端出来,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两荤一素,但是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天宠坐到桌边,客气了一句:“于妈,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话虽如此,于芳还是坐下来,探索的目光打量着天宠,看着她又开始不自在。

“于妈,能跟我说说那个宠儿的事么?”她摸着脸问:“我长得很象她啊?”

于芳痴缠的目光又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屋里有中央供暖,所以天宠只在家居服外随便套了件外套,于芳眼尖地发现她胸前的心型项链,她昨天是准备取下来的,后来忙起来就忘了,顺着闪亮亮的钻石吊坠,于芳的视线落到她颈侧的一个吻痕上,眸色倏地一僵。

其实昨天两人走后,于芳就想起了前晚看到的那一幕。

阮三少带女人回家过夜本来就很奇怪了,还不顾形象地当街缠绵。

跟了他近十年,于芳是从没见过这种奇景的,特别是发生在“天宠”刚去世的时候。

以他对三少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有心情做这种事的,哪怕是为了抒解忧愁也不会。

刚开始,她也以为面前这个女孩是天宠。

她们的宠儿回来了。

但是,如何解释她和三少爷之间的暧昧呢?

单纯的接吻什么的,她可以当作是兄妹两人之间失而复得的激动。

毕竟他们两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远远超出普通家庭的兄妹情。

但是,兄妹关系再好,到这种地步还是有点过吧?

早晨,她是看着三少爷出门的,虽然三少一再叮嘱她,不要去打扰女孩,让她好好休息,可她还是忍不住跑上楼。

她是想多看宠儿一眼。

却发现她睡在三少的卧室。

而她自己房间却是整整齐齐,明显没有住过的痕迹。

还有她身上这些热情的证据。

仔细想想,一向淡定的阮三少,也一扫前几天的阴郁,眉梢眼底的奸情味,几乎浓得漫出来。

于芳是过来人,又心存怀疑,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所以,她又不敢肯定,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天宠。

她真觉得自己老了,怎么想也理不清这团乱麻。

就算这女孩不是宠儿,但她们明明长得如此像,即使熟悉如她,也情不自禁地会认错。

那么三少真是把她当成宠儿了?

可是,他对她的宠爱又明显超出亲妹子的程度。

哎哎……

于芳叹了口气,听到天宠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才精神恍惚地答:“仔细看看,其实你们还是有区别的,唉,也许是我太想她了,一时把你当成了她……”

这样一说,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于芳揉着眼角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厨房看看汤。”

看着她的背影,天宠疑惑地蹙眉,她和那个“宠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她越来越糊涂了。

本来想多问几句的,但是于芳这种精神状态,她也不好多问。

吃完饭,天宠才发现自己有些无所事事。

她记不起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之前有什么目标。

她才十八岁,可是已经象那些退休的大爷大妈一样,过起打发时光的悠闲生活。

这样很不好啊。

她百无聊赖地踱回二楼,路过自己的卧室时,眼睛一亮,很自然推开门走进去。

无法解释那种熟悉感,她自得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瞧了一会,又一一放回去,还拉开小抽屉,不过除了一些女生的首饰、日用品之类,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的视线落到桌角那些没开封的包裹上,随手拿起一个掂了掂,然后相当自然地在抽屉里取出把小剪刀,打开包裹。

包装还没完全拆开,她脑中就出现一个模糊的念头,好似猜到包裹里的东西,然后打开一看——她猜对了。

她的兴致被勾起来了,也没考虑擅动人家的东西是否不太礼貌,一鼓作气地拆掉桌上所有的包裹,令她兴奋的是,她几乎一猜一个准。

看着满桌的狼藉,她满足地拍拍手,似乎猜包裹的乐趣反而大于拆开它们。

她又很无聊地去拉人家的衣柜,这不能怪她,一间卧室里的秘密也只那几样,何况这衣帽间很大,几乎占据整面墙,想忽视都难。

看到衣橱里的衣饰,她嘘地一声吹了声口哨,而后摸摸脑门想,原来自己还会吹口哨啊?

是否太轻佻了?

她果断从衣橱里拎出一套衣服,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会,摇摇头,重新换了一套,挑拣了好久,终于扯出一套,对着镜子换下了。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不问自取的羞愧感,反而模糊地想,看来这个“宠儿”果然和她很象,连身材都几乎是差不多的。

回想起苏家自己那间小阁楼,还有衣柜那几套干巴巴的旧衣服,她忽然有点同情自己。

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来,是她卧室里的分机,男人的电话打断她的思绪,她趴在床头煲了一会电话粥,时间又悄悄过去半小时,看看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她决定下楼找于妈再套套近乎。

还没走下楼梯,正巧看见于妈急匆匆地往外走,她远远叫了一声都没听见,下到客厅时,看见她领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个烫着优雅短发,一身职业女性装扮,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手中拎着一个手提袋,风尘扑扑的样子,于妈跟在后面,手里也拖着个行李箱。

天宠停下来,她不认识这女孩,所以没打招呼,只是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女人却愣住了,准备往前跨的步子倏地停住,定定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震惊。

天宠立刻明白过来,敢情人家又把她认错了。

“你好,我叫苏心。”她又笑笑,主动介绍自己:“来这……作客的。”

女孩这才恢复过来,瞧了眼旁边的于芳,后者不动声色地将她领进客厅:“陈小姐,请坐,你是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谢谢。”

女孩主动和天宠坐到一起,惊奇的眼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脸上,来来回回转着,却没说话。

天宠大方地冲她一笑。

女孩这才仿佛回过神来。

“我叫陈思思。”她伸出手:“对不起,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我没听清。”

“苏心!”天宠礼貌地和她握了握:“你是于妈的客人?”

女孩笑了笑,似乎在斟酌用词。

“是啊,我来a市出差,顺便来看看她。”

很明显地,她对天宠的兴趣还是很大,随便聊了几句,她又目不转睛看着天宠问:“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象我的一个妹妹?”

“是宠儿吗?”

“你也知道天宠?”闻言陈思思又惊奇地打量她几眼,心中将两者的关系猜测了一番才问:“你们以前认识?”

“算是吧。”天宠狡黠地转转眼珠,不是很想泄露自己想打探的小心思,不过说的话还是泄了几分底:“我们真的长得很象吗?”

还好陈思思没听出来,又认真地打量她几眼,摇摇头。

“仔细看,你们似乎也不是那么象,顶多是有些神似罢了。”

她这就是犯了先入为主的主观错误了,其实她也有近一年没见过天宠,都说女大十八变,还听说她去世的消息,怎么看都会觉得不同的。

天宠哦了一声,刚才听于妈也这样说过,倒是不怎么在意。

“你说那个宠儿是你妹妹,那她是这家里什么人?”她不动声色地问。

陈思思很认真地瞄她:“其实,准确来说,宠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象妹妹一样,她叫阮天宠,是三少的亲妹妹。”

轰!

仿佛一道惊雷自空而下,把天宠震得外焦里酥。

她从没想过,那个所谓的“宠儿”和男人之间会是这种关系。

靠,怪不得让她叫大哥。

一瞬间,仿佛有些释然,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怪怪的。

陈思思注视她复杂的脸色:“你不知道?”

她也觉得这女孩奇怪极了,对她充满了兴趣。

这时,于芳端着泡好的普洱过来,顺便给天宠拴了碗黑乎乎的东西。

“陈小姐,你的茶。”她将带盖的细瓷茶杯搁到茶几上,把那碗东西端出来,又细心送上几粒嘉应子:“宠……心儿,刚熬好的药,趁热喝了。”

她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宠儿心儿的乱叫,天宠纠正了几次,也无所谓了。

反正都是个称呼,相对而言,她似乎更喜欢宠儿这个。

男人喜欢这样叫她,听上去就受人疼爱。

陈思思挑眉,吹着茶沫,慢条斯理地问一句:“喝的什么药啊?”

“哦,女孩一些调理身子的药。”于芳替她回答,并没有提她受伤的事。

陈思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茶碗站起来。

“于妈,我差点忘了,我从y城给您带了些土特产,别放坏了,我去拿出来。”

于是两人一起走去厨房,估计谈什么悄悄话去了。

等陈思思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二十分钟以后了,天宠见她拖着行李箱,于妈抱着床被套,在后面跟着,看样子是准备住下来。

“要帮忙么?”

“不用了,你看电视吧。”于芳特意解释一句:“陈小姐准备在a市呆几天,三少说让她在客房住几天。”

天宠点点头,还是站起身:“我帮你们。”

客房在一楼,和于妈的卧室隔得不远,这幢小楼当初是阮杰购置的房产,买的比较早,当时这片区域属于抗战时期一些达官贵人的官邸,后来就顺理成章的辟为政府官员和一些权贵们的栖息之地,发展下来,这块地段的房价翻了不少倍,更重要的是它的地理位置,可谓有价无市,可能阮杰当时没考虑长住,所以房屋面积不算很大,后来一直闲置,阮三少回到a市后,把这里修葺了一下,买下相邻的一块地,加盖了一层,辟了个小花园,独门独户,从围墙外看进去,颇有几分庭院深深的小资意味。

因为家里人少,房间设计得不多,平时很少有客人,所以也没觉得什么。

陈思思的到来,使房间多了几分人气,她很快整理好行李,将行李箱塞到角落,拍了拍手说:“心心,你有没空,时间还早,陪我出去走走吧?”

天宠很快同意了,正好她在家里也闷得慌。

两人走出住所,陈思思指着左手的方向说:“我在a市的时候就住在那儿,有几年没回来了,不知以前的房子变成什么样了?一起去看看吧?”

天宠不置可否,下午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非常舒服,她眯着眼,随着陈思思慢慢向前走。

“苏心,你也是a市人么?”

两人一边散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

天宠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陈思思又问了不少问题。

“你家住在哪儿啊?”

“你多大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天宠随口敷衍了几句,听出不对来了,怎么她的口气,象是在查户口啊?

她眼眸一跳,也笑嘻嘻地问:“思思姐,怎么总是你问我呢?也说说你啊,你这次来咱们a市准备呆几天啊?”

陈思思一笑:“a市也算我的半个故乡,我好久没回来了,难得这次有机会过来出差,打算过完元旦再回去。”

“你是于妈的亲人么?”问到这天宠眼睛一亮:“你不会是于妈的女儿吧?”

陈思思闻言抿嘴一笑。

“不是,其实我这次来是打算看看天纵哥。”

天纵哥?

天宠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意识到她指的是谁,忍不住扭头瞧她一眼:“他有什么好看的?”

听听,这完全是违心之论,其实小丫头潜意识里的醋坛子已经翻了,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呢。

陈思思表情转为沉痛:“不知你听说了他妹妹的事没有,出事时我在国外,没法赶回来,所以这次有机会,就过来看看他,老实说,发生这样的事,连我都不敢相信,天纵哥一定非常伤心。”

天宠尽量装作无意般问:“她妹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后者又瞥她一眼:“说起来,刚才进门的那瞬间看到你,我真是吓了一跳,以为我弄错了,宠儿根本没出车祸,还好生生地活着。”

“她死了?”天宠问。

陈思思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陈思思想了想,随口说了个时间。

天宠蹙眉,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再想想,头开始疼起来。

她揉揉额角,陈思思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刚才听于妈说你身体不好,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她笑笑,又问:“你和他们兄妹很熟么?”

“是啊,我在a市的时候,和宠儿很谈得来,我们就象一家人一样,天纵哥也很照顾我,唉,哪知道突然会发生这种事……咦,到了!”

两人的脚步停在一幢围墙圈起来的住宅区面前,天宠回头瞧了不远处的阮宅,发现两家的距离真的很近。

脚程快一点,也不过六七分钟的样子。

陈思思以前的家已经被辟为私人别墅区,她站在围墙外打量了几眼,门口的保安过来盘问,她才牵着天宠走开了。

“a市发展得真快啊,才不过几年,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她感慨。

天宠试探:“你有很多年没回来了?”

陈思思笑:“我是搬走了很多年,不过差不多隔段时间就回来一次,还好天纵哥不嫌弃,让我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爱住多久住多久。”

她的话听上去是在开玩笑,不过语气里流露出和阮家非一般的关系。

天宠陪着笑了笑,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你是怎么认识天纵哥的?”又聊了几句,陈思思看着她说:“听于妈说你没来几天,你们不是以前认识的吧?”

“是啊,就这样认识了,我自己也没想到……”

看天宠不太想说的样子,陈思思也没多问,把话题转开,不得不说,她是个很世故的人,在政府部门打滚多年,耳濡目染,再尖锐的人都会变得圆滑,她是很好奇天宠的存在,不过也以为阮天纵是因为她长得象宠儿,所以才把她接回家的,这完全是个巧合。

她以前就善于讨好天宠,所以只要她不故意炫耀什么,失忆的宠儿倒也不怎么讨厌她。

回到阮宅,陈思思的视线被花园一角的车库吸引了,花园不大,车库几乎又占了一大半,所以很容易注意到,天宠看到陈思思往那里走,也跟着走过去。

车库里只停着两辆车,旁边还空着一个车位,看样子是准备留给回来的车。

两人的眼光都落在一辆红色沃尔沃上,锃亮亮的,红得很抢眼,从挡风玻璃看进去,很萌很粉的内饰,一下子就引爆了两个女生的萌点,陈思思伸手摸了一把感叹:“真漂亮。”

天宠皱皱眉,脑海里又似乎模模糊糊想到什么,依旧抓不住,她索性不去想了,看着那辆新车,突然有点手痒,生出想开出去兜风的念头。

她甚至没想过自己是否会开车。

下意识地,她抬头往车库的墙上望了一眼,看到几串车钥匙挂在上面,可惜的是,她取下来试遍了,都没有这辆新车的钥匙。

“回屋吧。”陈思思把恋恋不舍的她拉回去。

今晚阮三少回来得比较早,坐了没多久,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喇叭声。

天宠兴高采烈地跳出去,如果不是跑得不快,估计就是连蹦带跳了,跑到花园,阮天纵已泊好车出来,她欢快地扑过去,男人伸出手,稳稳接住她。

很久违的感觉,他的嘴角很自然地弯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怎么才回来?”

“想我了?”

想不到一本正经的男人也学会油嘴滑舌,不得不感叹爱情的伟大。

“才没空想你呢,不过家里有位美女,好象比较想你。”天宠朝屋子的方向努努嘴:“望眼欲穿呢。”

阮天纵听于芳提过陈思思的事,所以不怎么诧异,倒是见女孩嘟起小嘴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

“刚才吃柠檬了?”话没说完他的唇凑过来,迅速在她唇上偷了口香:“好大一股酸味。”

天宠果断瞪他,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吃醋么?

她才没这闲功夫。

下一秒,她抿起嘴笑了,踮起脚尖回吻了他一下。

“嗯,我想你了。”

两双眼睛,都从对方眼底读出了柔情。

陈思思比较矜持,不过看到天宠搂着男人的胳膊走进客厅时,眼底还是掠过一丝喜悦。

她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天纵哥。”

男人迷人的黑眸淡淡在她脸上晃了一下,很礼貌地聊了几句,态度既不轻慢也不热情,标准的待客之道。

天宠乖巧地贴着他坐下来,男人的手若有若无地搭在她腰上,这是种很亲密的姿态,但是两人的神态都相当自然,所以让坐在对面的陈思思有种错觉,好似又看到当年那和谐的两兄妹。

她压抑住心中那种淡淡的怪异。

将近一年没见,男人在她眼里更有魅力了,少女怀春时,阮三少就是她的第一个暗恋对象,只不过她看得出来,这男人眼里没她,哪怕是她成功和天宠交上朋友,以知心姐姐的姿态出入阮家,穿着睡衣在他眼皮子下面晃来晃去,都没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后来她也试着交过几个男友,不过都没谈多久就吹了,她总是潜意识里拿其他男人和他作比较,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她一直没断了和阮家兄妹的联系,有机会总会来a市住几天,令她欣慰的是,这些年三少也一直单身,这让她

觉得,只要他身边的位置一天空着,她始终是有机会的。

毕竟,能随意出入阮家,和他住进同一间屋子的女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么?

都说女孩过了二十五岁就开始不值钱,随着年龄的增大,她也有些着急了。

这次听说天宠出事的消息,她立刻结束国外的学习,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她知道这两兄妹感情一向很深,打算趁男人情感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

只是宠儿的重新出现,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此时的她还是单纯的以为这女孩只是三少偶然找来的替身,充其量爱屋及乌罢了。

她人都来了,怎么样也得搏一搏。

吃过晚饭,阮天纵接了个电话,先去楼上处理事情去了。

天宠心不在焉地留在客厅陪于妈看了会电视,准备回卧室的时候,陈思思叫住她。

“心心,你现在是住在宠儿的卧室吗?我好想她,可以让我上去看看么?”

天宠挠挠头,她没想过陈思思会这样说,可是陈思思的表情很哀痛,她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领着上她上了二楼,天宠往旁边那扇虚掩的房门瞄了一眼,很不情愿地推开自己的卧室。

陈思思睹物思人,在卧室里呆着不走,每样东西都要看上好半天,好似很怀念。

“这张照片还是我帮他们兄妹拍的,当时宠儿才十几岁,花朵一般的年龄,没想到一转眼会这样……”

陈思思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唏嘘。

说起来这两兄妹很有意思,房间里摆放的都是对方的照片,所以除了这一张合影,天宠的卧室里随处可见阮三少那张冷冰冰的俊脸。

天宠放下她,很随意地走到衣柜边,捡出一件家居服换上,陈思思见状蹙起眉。

看来阮天纵真的把这女孩当成宠儿了,否则,以她的了解,他是不太可能会允许其他女人住进她卧室,还擅动她的遗物。

“苏心,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放下照片,她若无其事地问:“你住在这儿,你家人不担心呀?”

天宠扣衣服的动作停了一下,故意反问:“担心什么?”

陈思思表现得知心:“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女孩子,为人父母,怎么放心留你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天宠无邪地笑了笑,好象撒娇般地反问:“思思姐你还不是一个女孩子,现在不也是站在这里?”

“那不一样,我成年了,而且天纵哥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么?

天宠故意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标榜意味,慢条斯理地说:“我也不清楚天纵是怎么跟我爸说的,不过我爸告诉我,要我安心跟着他,不要惦记家里。”

“你叫他什么?”陈思思问。

“天纵啊。”天宠无辜地眨眨眼:“有什么不对吗?他让我这样叫的。”

看见陈思思那种吞下死苍蝇的表情,天宠开心地笑了。

“思思姐,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继续装无辜:“我想睡了,你如果想看,明天再来好么?”

陈思思恢复镇定:“行,那我回房了。”

往外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诡异地四下瞧了几眼:“苏心,你有没听见什么声音?”

天宠被她弄得一惊一乍,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几阵风声。

a市的冬天,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什么?”

陈思思又佯装听了几下:“没什么……也许是你太象宠儿了,又在这间房里,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诶,你信不信这世上有鬼?”

天宠摇头:“我是唯物论者。”

“其实我也是不信,不过现在我倒真希望宠儿在天有灵,能早日找个好人家重新投胎,她走得匆忙,一定很舍不得他大哥,你不知道,他们兄妹感情有多好,我从没见过哪家的大哥能对亲妹子这样,简直宠到心尖了,你看你和她长得相似,天纵哥这么就疼你,你别多心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她年纪轻轻的忽然就没了,有些伤心……诶,没准她现在就在这里,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呢。”

天宠兀自发了个抖,大晚上的说这些,存心不让人睡啊?

“苏心,要不你今晚我陪你吧。”陈思思好心建议:“以前宠儿在世的时候,经常拉着我,钻一个被窝,一聊就是一宿。”

“呃……不用了。”

好容易将陈思思送走,天宠带上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仿佛一阵冷风刮过,耳根凉飕飕的。

“想吓我?哼,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她嘟哝着,还是走去衣橱,准备翻件厚衣服披上。

门外的陈思思并没有走,捋了捋本来就很齐整的短发,解开外套,又把内衣领口向下扯了扯,然后在对面的那间房上敲了敲。

“进来。”男人柔和的嗓音飘出来。

她推开门,阮天纵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并没有回头,指尖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好象正在处理什么公务。

“上来了?”他忙里偷闲地问了一句。

陈思思没吱声,松软的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她慢慢走近那个背影。

“怎么这么久?”男人醇厚的嗓音染着轻笑:“还以为你马上就会跟上来。”

陈思思心中一动,这口气的奸情味听上去太浓了。

“天纵哥,是我……”她轻轻说,已走到男人身后。

男人后背一直,面无表情转过脸,口气也象速冻过一样,变得寒气逼人:“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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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叩谢亲们的支持,呜,好感动~

谢谢云隆丰、lwx1982、一纸繁鸳、txysqjy以及小荷等等亲们的票票。

谢谢杨瑾、txysqjy、小彩虹、逆流成河、珞珞的花花钻钻。

还有兮兮童鞋,tai123妹子,依诺妹子的精彩长评,写得真好哇。

废话不说了,直接用123妹子的一句话表示偶的决心——

没有吃掉你,只为了准备,准备是为了更好地吃掉你。

为了这个目标,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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