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声鸡叫还回荡在田野的时候,汪明政已经精神饱满的跑在了每天都锻炼的街道上。
深深的感受到了同学们的友情和鼓励后,他的心里充满了正能量。
封主义的突然住院也许是个契机,没有了他的掣肘,也许街道纳税户的规范管理会顺利许多。
汪明政一边跑一边还在想着这事。
吃完早饭,汪明政就拿着一摞资料和笔记本走进了会议室。
今天要开例会,一是毛所长要传达市局指示精神,二是安排部署街道纳税户的规范整顿工作。
汪明政进会议室的时候,毛文龙已经坐在会议桌的正中间在看文件了。这也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不愿意让自己的下属等自己。
和所长打过招呼之后,汪明政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所里的氛围很明主,所以也不存在论资排辈,都是随便坐。
第三个进来的是王子亭。
这让汪明政大跌眼镜。这小子每次开会都是最晚到的,不让大家等,已经是阿弥陀佛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汪明政还在想这事的时候,王子亭和所长打了个招呼后,一哧溜就坐在了汪明政的旁边,腆着脸面带微笑对着汪明政说:“老汪,你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也喊一下我啊我们俩一起跑,也有个伴不是,你看我都长胖了5斤了。”
其实,实打实的说,王子亭长的真不胖。五官清秀,身材标准,头发黑亮浓密,而且还自带点卷,如果不是那双桃花眼看起来略显一点邪气的话,在这大山沟里的小镇上论长相那还是数一数二的。
汪明政知道他是在和自己没话找话,也笑着说:“好啊不过,我说老王啊这早睡才能早起,那从今晚开始,这夜晚跳舞的娱乐节目你怕是要取消了。唉,这会让多少少女伤心啊?”
正在低头看文件的毛文龙扑哧一笑,抬起头笑着说:“你们两个小崽子,我还坐在这,你们就老汪、老王的叫,把老子放到那个角落里了?”
汪明政和王子亭一听这话,互相对视了一下,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满屋子里都回荡着欢快的笑声。
这时,所里的其他同志也都陆陆续续的走进了会议室。听了所长的叙说后,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家武是最后一个进的会议室,这小子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一边走还一边拿着一个牙签剔着牙。
余风故意诧异的问老郭:“老郭,你一早晨就弄的肉啊。”
老郭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对着张家武努了努嘴说:“现在经费那么紧张,哪儿还有钱买肉哟。人家这是从家里自带的。”
说完满屋子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因为大家都知道,张家武的老婆昨晚来了。
张家武也知道大家在开他的玩笑,笑着说:“咋啦,昨晚老子吃了两顿肉都没吃饱,今天早晨又打了个牙祭,你们也馋啦,馋了也白馋。”
说的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毛文龙喝了口茶,轻轻的咳嗽的一声,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放下茶杯后,他四顾看了一下。
“都到齐了啊好,咱们开会了。”毛文龙不紧不慢的说:“开会之前我先说个事,封主义同志呢,前两天病了,在住院,大家有知道的,也有不清楚的,我希望大家私下里就不要妄加议论了,特别是在外面,毕竟大家都是同志,一家人,都有维护我们这个大集体的义务和责任。这次的规范管理工作,老封同志就不参加了,让他安心养病。不过,小汪,你要是遇上不明白的事情,还是要及时去找老封请教,这样你们也会少走很多弯路。”
说完,毛文龙看了看汪明政。
汪明政也明白所长这是在安抚老封,会后马上就有人会把这话传递给老封。
汪明政忙说一定会。
传达完了市局的文件后,所长让大家对这次街道纳税户的规范管理工作各自发表一下意见。
因为这个工作不牵扯到余风和老刘,所以他们俩到没说什么,老余自顾自的在抽烟,老刘抱着个茶杯在欣赏里面的茶叶。
潘高峰说,咋搞,我看还是和以前一样,集中力量一户户的搞呗。
张家武的意见到不是这样,他觉得包户快些,一人分几户,要不然把最难搞的几户分给他都行,还说,只要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地,税款他出。说的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老唐听到谁发表意见都是嘿嘿一笑,说都行、都行。
王子亭这时候倒不活跃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着他们的发言,毛文龙的面部到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抽烟的频率加快了一点。
这是毛文龙的另一个习惯,别人发表意见的时候他从不打断,尽管有些东西他不认同,但也会让别人畅所欲言。
毛文龙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按了按,侧头看了一眼汪明政。
汪明政这时不知道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什么。
“小汪,你也谈谈你的想法吧,毕竟这次的规范管理工作是由你来主导的。”毛文龙轻轻吹了一下漂在茶缸上茶叶,缓缓的说道。
汪明政听到所长点了自己的名了,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了头。
看了一眼所长,又看了看面前的自己写写画画的那张纸,然后说:“好,我也谈谈我的想法吧。刚刚我听了各位老同志的建议,有很多可取之处,但也有些不完善的地方。我就说不完善的地方吧。你比如说,我们这个街道办事处有大大小小的个体工商业主181户,这比其它四个农村办事处个体工商户的总合加起来都还要多一半,如果我们集中力量一户一户规范,就需要两个月的时间,那别的四个农村办事处的工作就要搁置,这样一来,时间上来说我们耽误不起。如果一个人包几户,倒是能加快进度,但又有政策不统一,容易引起暗箱操作的隐忧。而且,在这条街上能做生意的,当然和方方面面的都有些关系,容易引来一些说情的,一个人还真不好对付。”
听到这,余风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