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些便宜的民宿她也不敢住,因为民宿对面就是有名的红灯区,一到晚上那些穿着凉薄的小姐们就在门口揽客,竟是些贼眉鼠眼,满脸淫相的男人在那里转悠。
可是如果今晚不办出院,明天还得打一天针,得花多少钱啊。她现在可算是债台高筑,学费都没还交。算了,实在不行找家像样点的宾馆,应该比住院还便宜点吧。可问题是,她没带钱包,也没带身份症,更没带钱啊。
正当何处抓耳挠腮,不知该咋办时,曾一骞返了回来。撇了一眼被她挠得乱乱的短发说,“走吧。”
“你给我办出院了?”何处忍不住欢喜,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下了楼。
出了住院部的大门,何处才赫然发现这里竟是北京301干部医院。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执枪的警卫驻守在某个特殊楼层门口。
何处顿时肃然起敬,自己真没白活,有生之年竟还能住到这个医院。想来也是曾一骞这个纨绔官二代使用了官宦子弟的特权。
其实何处也想对曾一骞说声谢谢。她不是不通人情事故,只是对曾一骞,她说不出口。他企图强行占有她的那一晚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无法把他当成好人。
上了车,何处小心翼翼地问,“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共花了多少钱?”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启动起车子,眼眸里浮上笑意,慢慢悠悠的说,“不多,五千块。”
五千块钱听起来还真不算多。可是何处听了差点蹦起来。要不是有车顶棚,估摸着已经蹦了出去。
“五千块?”何处瞪大眼。
去年徐静静去s大附院割阑尾,连手术带住院才不到五千块,因为借了医学院同学的医疗卡,打对折下来省了一半,才花了两千来块。这还不算,住院三天期间院方还赠送了三顿食堂的盒饭。
她只不过打个针吃个药,竟然要花二倍多,难不成给她注射的是黄金箔啊。
曾一骞笑了笑,拿出一叠单子。里面有她的病情诊断书,出院通知书,医疗祥单和费用单。明码标价,何处看的咬牙切齿。那干部医院果然不是平民百姓随便住的。
她不知道这其实已经是干部医保后的价格了。
曾一骞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颇为好笑。那些单据他本打算随手丢弃,因为里面还有她的病情诊断书及医生写得出院注意事项。他也没做多考虑就一古脑的拢在一块儿,没想到还可以拿来逗弄她一下。
“谁让你把我送到这么杀人的医院来的?”何处恶狠狠的问。典型的过河拆桥,当初疼得死去活来,要不是他送得及时,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
曾一骞笑说,“这里医疗条件好,医生医术也好。你瞧你现在多么生龙活虎。”
何处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是啊,价钱也很好。”
曾一骞睨着她,慢悠悠道:“怎么着我也救了你一命,不至于跟恨不得杀了我似的吧。怎么?还为上次的事生着气呢?”
何处当然知道他所指的‘上次的事’,是什么事。听他的口气,好像压根就没把那次惊涛赅浪的欺女被砸进院事件当回事。
其实曾一骞心里在意着呢。这丫头心太狠了,硬生生的把他砸进医院不说,愣是没去瞧他一眼。他赖在医院里等着她来看他,结果人没等到,他就被老太太架了回去。
“呵呵。我怎么会想杀救命恩人呢?”何处笑得阴森森地道,“我只想找十七八个人来,把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情全在你身上重做一次。”
“哦?那可是我的享受……”曾一骞的话还没说完,何处已补充道:“每个人都是两百斤以上的大胖子,十年没洗澡,刚从泥地里滚过,还嚼着大蒜和生鱼……”
曾一骞的眉毛扬起一个古怪的弧度,望着她,目光闪动似笑非笑。
“对了,还要全是男人。”何处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曾一骞却没有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轻轻道:“若你就此成为我的女人,便让你如此解气了,又何妨。”
本是很轻佻的一句,从曾一骞嘴里出来竟像是情人在表白,何处张了张嘴竟没反驳,而奇异的脸红热起来。
一时间车厢,一片静谧,连呼吸声都几乎微不可闻。
车子很快驶进城中心的一座高档住宅小区,何处不知道这是哪,待走进公寓她才发觉,这里就是她上次酒醉时所睡的房子,在这里她还差点尸骨无存。
“你杵在那干嘛?”曾一骞见她把着门框不肯进来。
“我不住你这里。”何处说。开玩笑,他就一强jian犯,她还跟了来,八成自己的病还没好,犯糊涂。
曾一骞拉住她:“大半夜的,你去哪?”宿舍门早关了。
何处踌躇了,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呢。她不能为了找个地儿睡觉,再次羊入虎口啊。
曾一骞见何处一脸防备,马上说:“快进来吧,在我这将就一下。明天再回校。”
何处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她还没笨到这个程度,自动送上门一次已经够蠢了,再送一次,除非脑子让驴给踢了。什么地方不能挨一夜呀。
曾一骞忙说:“你要住宾馆吗?身份证带了吗?”
何处本想到网吧刷夜,那晚匆忙中穿着家居服被他送进医院。刚才在车上,她倒是从口袋里搜出个十块八块的。经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来,没身份证去网吧人家不让进啊。只好愣在当场。
曾一骞上前拖着她说:“放心,你刚出院,我再怎么禽兽也不会对你这么虚弱的身体感兴趣。”
何处心思正摇摆不定,进来吧,怕曾一骞突然衣冠变禽兽,不进来吧,今晚还真没地方可去。入秋的季节,晚上已经很凉了。这愣神当空,已被曾一骞领了进来,并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