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气极,亏她对他有所改观,差点决定把他划成好人,一手握成拳在床板上“嘭”的一击,大叫道:“曾一骞,我记你一辈子!”
曾一骞笑得眉眼弯弯,一边吃着美味又诱人的菜肴一边跟她斗嘴,“你千万别客气,尽管记。我就怕你把我忘了!”
何处瞪了他一眼,赌气将头一甩,想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咕噜叫出声,不得已也不甘心的舀了口白粥,没想到味道极其不错,还有淡淡的水果味,清甜淡香,她吃东西的时候极其认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足一个爱吃鬼的模样。不一会工夫一碗粥见底。
他看她那副样子都忍不住觉得好笑,嘴上还逗她说:“你吃东西的时候跟我家球球一模一样!”
何处没好气道,“你家球球是谁啊?我怎么跟他一样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慢慢扭过头来瞪着他,问:“球球是个什么东西?”
曾一骞本就憋着笑,眉眼弯弯的,现在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声,开心地说:“球球啊,是我养的一条拉布拉多犬,三岁了,下次让它见见你这个姐姐。”
曾一骞笑起来是极好看的。笑如朗月入怀,让人想起山顶云巅挺拔刚健的青松,他的美是极健康的,丰神俊采,两道剑眉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璀璨只如寒星,唇角弯弯,带着属于成熟男人的神韵,和萧逸完全不同的两种美男。
何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就问:“曾一骞,以前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这小模样儿长得倒还不赖!”
曾一骞听她那口气,跟个小流氓似的,忍不住,微微挑起眉来斜了她一眼,眼角几乎斜飞入鬓,说:“当然有了。我记得曾经有个姑娘赞美我,如同日落的夕阳,美不胜收。”
此人脸皮厚的功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何处翻了个白眼无语,她可不记得说过此话。
曾一骞朝她身边靠了靠,语气极其暧昧,“你不会是在那时就爱上我了吧,然后故意吸引我注意。”典型的事非颠倒。
何处一听他这轻佻的口气,终于极不情愿的想起那晚上在他家发生的一切。
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一碗粥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就是拿支票诱惑她,害她陷入艳照门,差点强jian她的公子哥儿。调戏起人来都这么流畅自然,那些轻挑嬉皮的话都跟长在他嘴上似的,自己不小心的一句话,反而成就了他挑戏她的机会。
想到这儿鼻子里忍不住就哼了一声,鄙夷的说:“像您这种吃喝嫖毒抽样样俱全,整天花天酒地眠花宿柳的公子哥儿送给我,我都消受不起。所以曾少您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曾一骞听了脸色暗了下来,再好的修养也会被这丫头磨净。他的名气在北京城里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怎么到了这丫头口里就变了吃喝嫖赌抽的纨绔富二代了。
他的确飙车赛马,一掷千金,那都是他自己挣的钱!报纸上整天说他怎么乱花钱,怎么讲究名牌,怎么换女朋友,那他每年为国家公益事业出多少力,捐多少钱,这些他们怎么不多拿出来宣扬宣扬?老说他仗着他的爷爷辈和父亲辈们,也不想想就他们家老太太那脾气,怎么能容得下一个纯粹的公子哥儿!生下来也得塞回娘胎里去!
这些话跟这丫头也说不得,没准又遭到她一顿挤兑,搞不好说他什么惺惺作态,沽名钓誉。
摸了摸曾遭遇重创的脑袋,曾一骞内心叹了口气。想他活了一把年纪,差点被一丫头一瓶毙命,说出去都丢人。
所以说活该呀,他没事杵在这儿干什么啊?那小丫头有什么好?不就长得比一般姑娘干净点儿?不就笑得比人家甜一点!不就那两片小嘴唇比人家柔点软点咬起来可口点儿?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唇红齿白牙尖嘴利,砸得他脑袋开花的彪悍小泼妇!想到这儿心里越发郁闷。
回头再一细想,她那白净净的小脸,她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她那红彤彤的一张小嘴,她那细腻如雪的皮肤,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真是**熏心,冲坏了头脑,好了伤疤忘了痛。
他再叹口气,站起身体,背对着她,“我看你也没事,我先走了。”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男人,突然变得冷漠而疏远。何处有些诧异,她问,“等等,那我怎么办?”
“你什么怎么办?”他挑眉,难道不怕他留下来,**熏心的在医院对她做出点啥。
“我要出院。”何处说。
开玩笑,这里一看就是高级病房,还是套间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要不是有医院的标志,还以为是星级宾馆呢,再多住上一天那还不花掉她一个月的打工费。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再养几天吧,你身体弱得很。”
“不不不,我现在就出院。”何处说着就从床上跳下来,低头找鞋穿。
曾一骞指了指钟表,淡淡的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别指望让我编理由把你送进宿舍。”
何处愣住,她还是真这么想的。上次他的那位朋友就是那样把她送回学校的。同是挚交的俩朋友,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何处有些傻傻的看着曾一骞,突然觉得他变得那么疏离。这倒让她有些无措。
“那,那我找个便宜的旅馆住吧。”她们学校附近有很多民宿,经常有大学生在那里开房。
“那些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敢住吗?”曾一骞扔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何处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