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怎么了?”魏王吃惊。
宁侧妃抽噎,“是王妃姐姐,她不许妾身来给太子请安,妾身非要过来,她便说妾身不听她的意思,把妾身给打了。”
宁侧妃翦水双瞳湿润了一片,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魏王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柔儿打了你?这怎么可能!”
在王府里头,魏王妃素来温婉沉静,脾气更是出了名的好,对府中下人人人都那么和善,这么多年也不曾和谁发生矛盾。
魏王是如何也不相信魏王妃会动手打人的。
“千真万确啊王爷,素心能为妾身作证。”
宁侧妃羸弱地哭泣。
一旁的婢女立刻跪下来,“奴婢的确亲眼所见王妃打了夫人,王爷,请您给我家夫人做主啊。”
这下,魏王犯难了。
本来喝酒喝得好好的,居然闹这么一出。
他难为情地看着尉迟墨,“老三,我这……”
尉迟墨打断他,“处理好家事重要,你先去吧,我现在就回去,你别管我。”
“这,改天再喝,来人,送太子。”
魏王无奈,兴致已然全无。
尉迟墨点点头,起身便走。
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当年顾冷清被柳梢月陷害的时候,当年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全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是他,有负于她。
是她不计前嫌,不但救了他数次,还救了怀王和太后。
她是那般好,可他当初却有眼无珠,信错柳梢月,险些酿成大错。
想到这些,尉迟墨归心似箭,从未有过像这一颗那般,那么想念一个人。
魏王府,春月阁。
魏王妃坐在桌前饮茶,似乎正等着魏王过来。
当魏王带着宁侧妃进来的时候,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没想到,他还带着宁秋香来了。
想不到这,心头一番苦涩。
“王爷来了。”她起身,淡淡抬眼,“要饮茶吗?”
素心说道,“王妃你打了我家夫人,王爷这是过来给我家夫人主持公道的。”
“哦,是这样吗?”
魏王妃似笑非笑看向魏王,“那要如何主持公道呢?”
魏王觉得她这笑,笑得让人心里只发怵。
“宁侧妃说你打了她,本王不信,所以前来问问……”
话没说完,魏王妃便直截了当承认,“是的,妾身的确动手打了她。”
魏王直接顿住。
来的时候,他还在为魏王妃找理由,心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没想到,她居然承认的这么干脆。
“柔儿,为什么?”魏王不懂她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为什么?”
魏王妃冷笑了几声,觉得是那么的疲惫不堪,“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嫁入王府这么多年,我充当着魏王府主母的身份,为王府操心劳力,便是不想让府中事务烦扰到王爷,今日,我竟觉得这主母的身份是如此的累人。”
“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你以为这么说,就能掩盖打了我的事实吗!”宁侧妃气在头上,怒不可遏,“不过王爷,她刚才也承认了是她打了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魏王听着那些话,听出了她的万般无奈。
他知道魏王妃心里有事,尤其看她这幅万念俱灰的样子,心疼不已。
“柔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你若不开心便告诉本王,本王会听得啊。”魏王安慰道。
宁侧妃一听,不满跺脚,“王爷,现在是她打了妾身,你居然还那么关心她,现在受委屈的是妾身啊。”
“你给本王闭嘴!”
魏王怒吼,“立刻滚回去,此事本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立刻走。”
宁侧妃被这一嗓子震慑住。
以往魏王总是一副平易近人,脾气和善的模样,哪里这么凶过。
可这一吼,生生把宁侧妃给吓到了。
可她不甘心,“王爷,你现在是不是要偏帮她,明明被打的是妾身啊。”
“滚!”
魏王暴怒,“听不懂吗!”
这下,宁侧妃不敢再继续试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素心离开。
离开前,还回头狠狠瞪了眼魏王妃。
魏王妃缓缓坐下,继续饮茶。
魏王在她身旁坐下,压下方才那一身的愤怒,心疼的看着她,“柔儿,你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魏王妃抿口茶,放下茶杯,缓缓抬起眼皮,却是一脸疲倦,“王爷,还记得我们成亲多少年吗?”
魏王想也不想,“八年。”
“是啊,八年了。”
魏王妃淡淡地勾起嘴角,却毫无笑意,“这八年来,王爷与妾身一起过得可开心?”
“柔儿温柔,知书达理,能娶到你,是本王的福分。”魏王情真意切,心里头莫名有些发慌。
“能嫁给王爷,也是妾身的福分。”魏王妃看着魏王,欣慰一笑。
魏王却不安起来,担忧道,“柔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本王,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
“王爷……”
魏王妃长长的一声叹息,“八年了,妾身从十五岁开始便跟着你,如今,已经二十有四,可妾身却终究没能生个一儿半女,妾身心中有愧。”
“好在,宁侧妃为你生儿育女,如此也能让我负罪感轻一些,只是,王爷里头,岂能有个生不出孩子的主母呢……”
魏王妃幽怨的说着,那话里的意思魏王听明白了。
害怕她继续说下去,会说出不好的话,魏王急忙打断她,“柔儿,柔儿,本王能与你成为夫妻,那是缘分,至于孩子,讲的也是一个缘分二字,若是你我与孩子无缘,那便不强求这缘分,你切莫乱想啊。”
说完,紧紧握住魏王妃的手。
他是爱她的。
八年夫妻,同床共枕。
侧妃是她为他找的,他没有拒绝,因为母妃催的紧,他不得不为皇室生下子嗣。
可他这么多年,爱的却始终是她一人。
见他那么紧张,魏王妃那苍凉的内心多了一些安慰,她苦笑道,“便是王爷如此疼爱妾身,才更让妾身觉得无颜面对你。”
“王爷,你我夫妻半年,相濡以沫,算是琴瑟和鸣,夫妻同心,但今日,妾身想明白了,与其霸占这主母一位,让人取笑,倒不如放我离去,自此我愿让出这主母之位,你我之间,从此夫妻情断。”魏王妃深呼吸,可眼泪早便掉了下来。
魏王感觉脑子嗡地一声,胸口怒气上涌,猛地将桌上的茶杯一扫而空。
茶杯哐当碎了一地,茶水更是溅得一地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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