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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宙其实不太好意思在谢时新家里待着。
吃完饭,他的身体彻底恢复过来,他一个人在餐桌上干坐着,总觉得哪儿哪儿都怪怪的。
要休息也不是在谢时新家休息吧。
唐宙知道,面对发情中的ega,即使这个alpha抵抗能力再强,也受不住ega浓郁的信息素。
谢时新其实不需要对他这么负责的,他本来就已经欠了谢时新一百个人情,现在好了,情上加情,这得买多少个随身用品才能相抵。
谢时新让他把桌上的人参汤全喝了,自己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办公。
唐宙确定今晚他耽误了谢时新的工作,从在公司时就开始了,一旦谢时新闲下来,就有许多电话要接,有许多报告要听,许多文件要看。
他不想再麻烦谢时新了。
人参汤有种奇怪的味道,越喝越苦,难以下咽,唐宙见阿姨从厨房里出来,就喊了她一声。
“阿姨,这个汤是补什么的?”
阿姨往唐宙那边走了两步:“人参骨汤,补身子骨的,四肢无力之类的。”
唐宙顿了一下:“好。”
阿姨笑道:“多喝,你应该是工作太辛苦了吧,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唐宙干笑两声,点头含糊道:“是有点累。”
阿姨语重心长:“年轻人啊,压力都很大的,你和你的老板说说,别给那么多工作,身体会垮的,不是开玩笑。”
唐宙低声笑起来,指着客厅道:“他就是我老板。”
阿姨有些惊讶:“真的啊,”她自己笑起来:“头回见谢先生把员工带回来,我以为你是他,哈哈。”
阿姨又笑起来:“也不是不行。”
唐宙抓住了阿姨话里的一个关键词:“谢时新他第一次带员工回来吗?”
阿姨点头:“嗯,也很少回家工作,一般都是回来休息的。”
唐宙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句:“阿姨您知道吴宁吗?”
阿姨:“小吴公子啊。”
唐宙心里咯噔了一下,很熟悉的胸闷感突然涌了上来。
不是很强烈,于是唐宙继续问:“对,他来过吗?”
阿姨摇头又点头:“不算来过,他有来找过谢先生,只在门口,没进来。”
唐宙哦了一声。
阿姨对唐宙笑:“你不一样,谢先生很看重你的,对你很好,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阿姨说完,唐宙的胸闷感越来越重了,胃里那股想呕吐的感觉也仿佛就要涌出来。
好在阿姨还有事要忙,她说完这些就离开,没听到唐宙压着胸腔在干呕。
呕了几下,又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唐宙很快就恢复正常,接着他再捏着鼻子把桌上的汤全部喝下。
谢时新还在工作,唐宙不好过去打扰。
要是在家,他这会儿还能打打游戏,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又不知道去哪里,只能坐在餐桌边上发呆。
唐宙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正是赵渺发的一张照片,他想了想,给赵渺发了条消息。
唐宙:忙吗?
赵渺很快回复:不忙
唐宙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喂。”那边很快接起来。
唐宙尽量小声:“喂。”
客厅离饭厅有一段距离,还有道隔墙,唐宙不担心吵到谢时新。
“怎么了?”赵渺也跟着唐宙小声:“这样说话。”
唐宙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在我上司的家里。”
赵渺:“哪个上司?”
唐宙:“我室友。”
“哦哦,”赵渺笑起来:“你可真有意思,你们什么情况啊?还有啊,你总上司上司的,哪个上司?经理还是总监?你们平常在公司碰面吗?”
唐宙:“都不是,是最大的上司。”
“最大的什么上司?”赵渺问。
唐宙:“我们董事长。”
赵渺那边突然停顿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谢时新?”
唐宙:“你知道他啊?”
赵渺没回答唐宙这个问题,而是把声音放正常,还听起来很急的样子:“你一直跟我说住在家里的那个人,是谢时新?”
唐宙:“是啊,怎么了?”
“不是唐宙,”赵渺听起来很激动:“你那个,什么,等等……”
赵渺突然不说话了。
唐宙疑惑:“喂,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渺才说:“你打电话找我干什么?”
唐宙说:“他晚上想把我留家里……”
唐宙还没说完,赵渺大声打断:“他在想屁吃!”
唐宙突然笑了一下:“怎么了?突然这么生气。”
赵渺:“不是,你们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跑他家去了。”
唐宙咳了声,再次把声音放小:“我发情了,然后和他那个了。”
“什么!”赵渺几乎要穿破电话。
赵渺:“为什么啊?等下,我不过忙了几天,你身上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情,你上次说要感谢他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感谢他什么?”
唐宙玩着勺子,言简意赅地把谢时新对他做的事,都告诉了赵渺。
赵渺那边听完,沉默了数秒。
“呵,”赵渺发出唐宙听不懂的笑声:“这真的是……”
那边似乎有许多话,但不好开口,最后唐宙听赵渺爆了句粗口:“操他妈的。”
唐宙疑惑:“怎么了吗?”
赵渺憋了半天,说了个:“禽兽。”接着他问:“谢时新为什么要留你在家?”
唐宙:“我身体状况可能不太好,阿泽叫我多休息,让我留下来别乱走。”
赵渺问:“你怎么了?”
唐宙:“没什么事,发情期紊乱吧。”
赵渺叹一声:“要是知道你那天晚上是给自己用药,我真的不会帮你。”
唐宙立马:“赵渺你人真好,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
赵渺:“别给我吃糖。”
赵渺:“不过话说回来,你别和谢时新走太近。”
唐宙:“为什么?”
赵渺那边想了想:“他一个商场上混了那么久的人,城府深的很,你要有防备心,不要太相信他。”
唐宙笑:“阿泽也是这么说的。”
赵渺:“对对,听阿泽的话肯定没错。”
唐宙不怀好意地笑:“哦?是吗?”
赵渺也笑起来:“干什么干什么!”
赵渺今晚对谢时新十分好奇,问了唐宙许多关于谢时新的事。
但唐宙对谢时新并不是很了解,所以赵渺的许多问题他都答不上来,最后赵渺让他好好休息,就把电话挂断了。
唐宙收起手机,在椅子上回忆了数秒,总觉得赵渺对谢时新的态度,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以前发生过。
“吃完了?”
谢时新的突然出现,吓了唐宙一跳,也把唐宙的思绪收回。
唐宙点头:“嗯。”
谢时新:“晚上早点休息,我去公司一趟。”
唐宙:“现在吗?”
谢时新嗯了声:“你先睡,不用等我。”
唐宙点头:“好。”
阿姨给唐宙准备了客房,就在谢时新的卧室旁边。
新房间,新床,不熟悉的环境,唐宙在床上干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动静,唐宙想起来摸手机看看几点,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唐宙立马躺好装睡。
他偷偷睁开眼,认出进来的人是谢时新,再马上把眼睛闭上。
他感觉到谢时新走了过来,站在了床边。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很久很久,久到唐宙怀疑谢时新已经偷偷离开,想睁眼看看时,谢时新动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唐宙的脸上,下一秒,有个东西贴上了唐宙的唇。
唐宙屏住了呼吸,手也在被子里握紧。
不过一秒的触碰,谢时新起来后帮唐宙拉了一下被子,就悄声离开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唐宙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于此同时,他心脏快速跳动,胸闷乏力,又干呕了一声。
第二天唐宙醒来已经12点,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醒得迟了,谢时新很不开心,于是立马掀被下床。
客房有独立浴室,管家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唐宙简单洗漱一番就出去。
才打开门,唐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赵渺给他打的电话,唐宙又把门关上。
“赵渺。”唐宙接起来。
赵渺那边很兴奋:“明天有空吗兄弟,周末。”
唐宙:“应该有,怎么了?”
赵渺笑起来:“我朋友组织了一个户外活动,一起来玩啊。”
唐宙:“好啊。”
赵渺耶了声:“到时候我来接你,我跟你说,都是帅哥,又高又帅身材又好,你也穿得帅点,我可是跟他们说,我朋友超帅的。”
唐宙笑:“好好。”
赵渺:“明天见!”
挂断电话打开门,外面一阵饭香飘了进来。
唐宙探脑袋出去,见谢时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醒了。”谢时新很快发现唐宙。
唐宙干笑一声:“嗯。”
谢时新问:“睡得好吗?”
睡得并不好的唐宙说:“还可以。”
谢时新拍拍身边的座位:“过来。”
唐宙听话地过去。
谢时新正在看新闻,唐宙坐下之后,跟着谢时新一起看了十分钟的新闻,并确定了谢时新不会因为他现在才醒来而骂他。
“饿不饿?”一段新闻过后,谢时新问。
“还好,”唐宙说完问:“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谢时新:“今天在家。”
唐宙:“哦。”
唐宙其实是希望谢时新去上班的,这样他一个人在谢时新的家里能自在一点。
不像现在,坐着不知道干什么,看着不感兴趣的新闻。
新闻结束时,阿姨那边的饭也做好了。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了客厅,谢时新不看新闻了,他打开了一个纪录片。
两人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盯着电视看。
要不是早上睡到12点,现在还精神,唐宙真的很想睡过去。
纪录片过了一半,谢时新突然把遥控递给唐宙:“你想看什么?”
唐宙一时没什么好主意:“不知道。”
谢时新把遥控收回来,直接换台,点开了白鼠绿龟。
“看这个?”谢时新问。
唐宙想了想,还是把“我已经看过了”咽下,点头:“好。”
看了半集,唐宙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是程明的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唐宙噼里啪啦地一直在微信里和程明打字,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剩下的全是唐宙手机里“咻咻咻”的消息声。
终于把程明的问题解决,电视的一集也快走完了。
“何乐源吗?”谢时新问唐宙。
唐宙摇头:“不是,”他又说:“何乐源出差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
谢时新:“你听起来很失落?”
唐宙点头:“嗯,没人陪我玩游戏。”
谢时新沉默了片刻,问:“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唐宙:“寻奇战士,你听过吗?”
谢时新:“没有。”
唐宙:“挺冷门的,何乐源他玩得很好。”
谢时新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谢时新又问:“刚才谁找你?”
唐宙:“同事,实验室的机器有点问题,我帮他调了一下。”
谢时新随口一问:“什么问题?”
“分离机失灵,其实没有失灵,那个机器不经常用的话要调的,”唐宙笑着摊手,语气变得抱怨:“它特别矫情,按钮数值指针得在一定的范围,还要按顺序伺候它,不然它就罢工不干。”
谢时新:“这么有意思。”
“是啊!”唐宙点头:“实验室里还有另一台机器,也很有意思,”唐宙说着笑起来:“它得先灌试剂才能启动,这个试剂得是70浓度的,还只能灌容器的一半,多一点不行,少一点也不行,不满意它还会发脾气,好半天不让你碰它。”
好像一提到专业相关的东西,唐宙就有许多话说,眼睛里也有许多光芒。
就像上次的直播,他一个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接受众人仰慕的目光。
谢时新只懂一半,但还是津津有味地听完。
唐宙说完转头看谢时新,见谢时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很温柔。
唐宙抿了一下唇,对着谢时新笑了一下。
下一秒,谢时新突然伸手过来,扣住他的后脑,将他拉了过去。
唐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但没用,谢时新还是吻了上来。
很轻的一个吻,只触碰了短短一秒。
唐宙以为谢时新要离开,但很快,他又覆了过来。
很快,唐宙嘴里都是谢时新的味道,谢时新很温柔,细嚼慢咽地对付他。
唐宙心跳逐渐加快,渐渐地,身体里的兴奋感和不适感开始互相抵抗。
他很想推开谢时新,但最终做的只是把手放在谢时新的肩上,紧紧抓着谢时新的衣服。
在谢时新的舌尖撬开唐总牙关的瞬间,唐宙的手机响了起来。
唐宙立刻借机推开,捂着心口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
谢时新没有马上离开,他把脑袋搁在唐宙的肩上。
“谁的电话?”谢时新问。
唐宙说:“同事。”
谢时新声音沉了些:“哪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