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川凝眉不语,陆三藏继续说道:“但是,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史老将军在其中也扮演有不光彩的角色。”
陆倾川没有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转而问道:“你呢可有寻找到你所要找的佛法”
陆三藏摇了摇头,道:“还没有,苦海无边。”
陆三藏没有说那句佛家语的后半截。
回头是岸
贫僧已忘却来自何方,不知走了多久,回首何处为岸
佛门十诫,他陆三藏已经破了九诫,唯独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情诫未破。
普天之下,还有哪一处寺庙敢收留他陆三藏
不过,看陆三藏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这件事情,用他的话来说,无妨。
身在何处,何处即为佛刹,心所安处,处处可见佛家。
陆倾川顺着陆三藏的目光远眺,不知何时开始,这和尚开始念叨起了大般若心经的经文,陆倾川听了一会儿,心神大宁,不由得也在心间虔诚的念了句:“阿弥陀佛。”
此时,西北新州。
一个衣着粗布棉衣的落魄游侠,肩扛一把不带剑鞘的铁剑,剑身上已经是锈迹斑斑,剑刃也钝了许多,只怕是砍个柴都困难。
但是这个落魄游侠面容上并不怎么担忧,就像他不担心今晚的晚饭一样,包袱中的馒头冷是冷了点儿,不是还有些酒水相伴么
在风雪中,这落魄游侠走到了一间破庙里,用那支所剩无几的火折子点燃了一堆小火,将包袱中的冷面馒头拿了两个出来,借着火堆的热气,将冷面馒头热了热,刻钟之后,竟然有些许香气飘散了开来。
他心满意足的啃着热乎乎的馒头,等到啃完了之后,竟然产生了些许困倦之意,于是乎,他用两根粗一些的木棒抵住了那破庙的大门,再以包袱做枕头,安稳的睡了下去。
“咳咳咳。”
那落魄游侠突然惊醒,跳了起来,手握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小心翼翼的到了神台一侧,原来神台后面,有一个衣衫破旧的裘衣老头儿。
“老头儿,你是谁”
那老人瞧了那落魄游侠一眼,而后起身到了神台前的火堆旁,拿着他那碎布包袱靠在干柴边,淡然道:“小子,借你的火堆睡个觉。”
那落魄游侠瞧着这老头儿那副干干巴巴样子看样子混的也挺遭罪,也不怎么好意思说什么,挠了挠头,道:“行吧。”
随即,他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手握铁剑,包袱做枕头,浅浅睡下。
不远处那个老人面甲微红,眯着满是皱纹的双眸随意打量了几眼这个突然创上门儿来的落魄小子,暗自摇了摇头,随即也似睡未睡的入了梦乡。
一间破庙,一老一小,萍水相逢,安然睡去。
数百里开外的那座昆仑剑山之上,昆仑剑尊卓君遥御剑而行,到了主峰边上的一座山峰上,在那冒着暖气的池子边上落下,靠着那块篆刻有碧麟湖的石碑坐了下来,没有丝毫的高手风范,倒像是一个喝醉了的酒罐子。
卓君遥拿下腰际系着的酒葫芦,喝了一口不归海酿造的当归酒,满面通红,打了个酒嗝。
就在这时,那碧麟湖中,一阵水花渐起。
随即,一颗巨大的头颅慢慢地浮现,接着,是那满是青碧色麟甲的硕大身躯,再是那健壮有力的四肢。
一头满是青碧色灵气缭绕的水麒麟慢慢的走出这碧麟湖,站在卓君遥的一丈开外,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小辈。
它的四肢慢慢弯曲,竟是慢慢的跪坐了下来,一呼一吸之间,似有云雾缭绕。
满身酒气的卓君遥看着这头水麒麟,竟是鼻子一酸,哭道:“是我辈无能,到了如今,竟然还要连累您不得善终。”
那水麒麟好像听得懂卓君遥说话,澄澈的眸子间满是慈爱之色,摇了摇那硕大的头颅,好似再说,孩子,没关系的,我自己也愿意继续守护在这里。
卓君遥看着这头护山神兽这般举动,愈发心意难平,举起酒葫芦,猛饮一口。
而后,竟是醉的不省人事,就这么睡了过去。
那水麒麟便一直在那里照料着这个它看着成长起来的剑山小辈,许久过后,方才慢慢退回碧麟湖之中。
远在两千里之外的西蜀蜀山之上,也有一个小湖,之时规模要比昆仑剑山上面的碧麟湖要小上一圈儿,周边除了一条青石板过道外,任势而生的花草并未经过人为修整。
圆月之下,一个身着道袍的青年人独立湖中。
这个青年道士身材修长,面相温雅,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道法自然之色,给人一种沉静之感,这样一个道士,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去,便很难生起厌恶之感。
他双眸微闭,头顶一轮明月,脚踏一湖碧水。
骤然风起,风吹花草招摇,树影斑驳,道士衣襟微微浮动,独独湖水毫无波澜,恍若明镜。
缓缓的,这个青年道士的眸子慢慢睁开,他淡笑着张开双手,旋即,整个人如有神助般,慢慢向岸边的石板小径划去。
石板小径边上的百年古树上,一个负剑青年一跃而下,手中同样拿着一个酒葫芦。
他似是勉强定住了有些歪了的身子,笑着对那青年道士说道:“恭喜师兄,度过了那第二劫。”
闻着那负剑青年满口的酒气,那青年道士也没有丝毫的异色,温言笑道:“师弟这满身酒气,是如何避开的戒律堂师叔的”
“这个嘛,嘿嘿。”那负剑青年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这天天在这养心湖修炼的闷葫芦,自然是不懂的。”
说着,那负剑青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了几分,正色道:“快,我们来比试比试,让我见识见识第生死境二劫的威力到底有多强”
看着负剑青年那跃跃欲试的神色,道袍青年显得要古井无波一些,面色儒雅,温言道:“好,你出手吧。”
“去帮你拿剑”
道袍青年人摇了摇头,,一手负后,一手剑指。
“不必了。”
负剑青年嘴角一扬,吹起几缕凌乱的额发,几分剑仙风流尽显其中,“既然你不用剑,那我也不用便是。”
只见那负剑青年也是一手剑指,身上气机暴涨,笑着向道袍青年欺近身去。
刹那间,无数的紊乱剑气在湖面上暴掠开来。
负剑青年攻势迅猛,剑招霸道。
那道袍青年以守势为主,面容恬淡,游刃有余。
不出片刻,便有几位蜀山长老闻讯飞来,看到湖面上二人出招后,那戒律堂的二长老先是打算出言制止,却被大长老蓝色下来,待到又有不少弟子也赶来后,三长老与四长老命一个弟子将那些蜀山弟子带回。
随后,那四位长老御剑驻足湖外半空之上,注视着这两个蜀山天骄的交战。
那负剑青年似乎并未注意到远处几位长老的旁观,只是想对面的师兄笑道:“只守不攻,你这就没意思了。”
“怎么个没意思法”那道袍青年淡然道:“无懈可击的防守,恰好可破你这一往无前的攻势。”
负剑青年笑道:“是吗,那我用剑试试”
那道袍青年淡笑道:“你且拔剑。”
负剑青年肩膀一震,旋即,背上古剑翻转至手中。
之间他古剑出鞘,一抹银光闪过,那负剑青年将剑鞘向一旁随手一丢,随即,双手缔结印诀,一手地道的蜀山剑诀跃然手上。
那负剑青年朗声笑道:“师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