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沛拿着夏末的私人物品回了自己屋内。摆在桌子上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懂这衣服和鞋子的款式和材质。那是夏末穿过来的一身运动休闲风,带拉链和兜帽的那种,鞋子就更别提了,一看就不是这个时代会有的东西。
乌沛疑惑不已,翻来覆去地也没搞懂。这些东西虽然是装在包里的,但是包并不防水,这些东西也有些脏兮兮的。乌沛其实也想扔了,但又担心这是夏末很重要的东西,毕竟是平常随身携带的,很是重视了。
这些东西样式太过古怪,乌沛只能叫了乌晴来洗。
那药的效果不错,乌越老实的睡了一天一夜,再醒过来的时候人也清醒了很多,至少已经冷静下来了。
袁武一直守着他,坐在床榻边的脚踏上拄着大刀打盹。
乌越缓缓起身,坐在床上发呆。
最近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地龙翻身导致河流改道淹了不少庄子田地,阿姐忙得心力交瘁,小末踪迹全无,最后只找到一只随身包裹。
乌越想到这里,两手抱着头使劲揉搓,十分痛苦的样子。
袁武被他的动静惊醒,睁眼看到他这副样子连忙就要喊人。
“别喊!阿姐本来就够忙的了,别给她添乱了。”
“可是公子你……”
乌越把手放下,面色平静的道:“我没事。不用去叫人。你去给我打点水来,我要洗漱。”
袁武瞪着圆眼睛仔细瞅了瞅他,没发现他有不舒服的神情,遂放下心去给他打水了。
走到外头还留了个心眼儿,把袁文叫过去替他守着公子。虽然门口还有其他手下守卫,但是少主说了,公子最近情绪不对,身边不能离人,万一有个闪失,他们通通得去喂鱼!
事实证明袁武的脑瓜子得力了一回。
乌越把袁武支走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袁武那嗓门太大,一不小心要招来所有人。乌越没想安分待着,他知道门口有守卫,就打算从窗户翻出去。
刚刚迈过去一条腿袁文就推门进来了。
一看他这架势想都不想就大声嚷嚷:“来人啊!公子跳窗啦!”还一把扑上去抱住另外一条腿死不放手。
这嗓门其实比袁武没差多少。
乌越:……
“放开!”
“呜呜……不放!公子,有什么咱好好说行吗?您怎么就非得想不开啊……”
乌越还待辩解,这时袁武听到声音闯了进来:“公子!”
瞄到窗口的情景他担心袁文一个人拉不住,就也飞扑过去帮忙抱住上半身,嘴里喊着:“公子!您有啥要做的就叫俺去干!千万别想不开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也只能追随您去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离我远点说话!
乌越耳朵被震得嗡嗡响,晕头晕脑间也使不出力气来。门外其他手下不敢近前来,扒在门口蠢蠢欲动,只要两位袁大人坚持不住了,他们就一哄而上把公子救下来!
正僵持着,担心弟弟的乌沛回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守卫们听到声音一个激灵转身,战战兢兢地啥说不明白。
乌沛皱眉,越过他们进了屋。抬眼一看屋内情形就沉声道:“干什么呢!下来!”
袁武和袁文立马收声放手,退到一边乖乖站好。
乌越总算从魔音贯耳中解放出来了。晕晕乎乎准备从窗口下来还差点摔了。
袁文他们站边上想伸手扶一把,看了看乌沛的脸色,把手收回去了。
任由乌越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桌边坐下。
“阿姐回来了。”
乌沛也走过去坐下,对那两个企图装木头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你怕是不想我这时候回吧?”
乌越:“没有,阿姐误会了。”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在做什么?我老远就听到袁武的大嗓门了,他为什么那么嚷嚷?”
果然还是袁武的大嗓门坏事。
乌越沉默了一瞬,道:“没想做什么,他们两个误会了。”
“误会?怎么误会?难道是他们两个把你放到窗户上的?”
乌越:“不是,我没有想不开。再说就那么点矮的窗户即便跳出去也摔不死啊!”
“我当然知道摔不死。我是问你翻窗户干什么。”
乌越不吭声。
乌沛沉着脸,手指扣在桌面上,捏下来一个角拿在手中把玩,语气平静地道:“说。”
乌越咽了下口水,小声道:“我想去找小末。”
“找她用得着翻窗户?是我阻拦你了吗?”
乌越声音更小:“没有,你没拦我。是我想自己去找她,不想惊动别人。”
乌沛气笑了:“别人?我是别人?”
“没……”
乌沛不等他解释就开骂了:“你自己找她要如何去找!一个人大海捞针吗?你不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吗?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小时候骂他的话这会儿都拿来用了,可见是气得狠了。
外头把底下人都赶跑自己守着的袁武听了这些话吓得狠狠一哆嗦。忍不住就往外走远了些,不敢让人知道他听到了些啥。
然而他那耳朵今天格外好使,屋里头的声音压根就没降下来过,甚至有越说越大声的趋势。
“成天跟一帮不着四六的混球混日子,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怎么就不想着要帮我做点事!一个不高兴就往外跑,觉得翅膀硬了是吧?家里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吧?有本事你插着翅膀飞呀!你飞一个我看看!信不信我把你腿给打折了!”
乌越脑袋越来越低,都快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被乌沛一把揪住耳朵拎了起来:“起来!听到我说的话了没!少他爷爷的给我装孙子!回答我!”
得,这怕是惹了活火山了,连军营里的粗口都爆出来了,这气不是一般二般能消下得去的。
乌越小小声开口:“没长翅膀,飞不起来。”
“你他爷爷的说什么!我是问你翅膀了吗!我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是不是!你这耳朵长得是个摆设吗!”
难为乌越还敢壮着胆子反驳:“阿姐你糊涂了?我爷爷不就是你爷爷吗?你这是连自己也骂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