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嘿咻声,美女知多少?
我睡得正香,浑身酥软,不想起床,看来昨晚耗费了不少的体力。
有人摇了摇我,“星星,起床。”
我一时振奋,大呼一声,“腊梅!”
腊梅不在身旁,在我身旁的有一个三寸丁,正是那个黑不溜秋的屎壳郎。他微笑着,“腊梅……嘿嘿,做美梦了吧?”
我坐起来,看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房间,墙上贴着几张人体1艺术图,屋里几乎没什么摆设,也没有火炉,冷得像冰窖一样,我搓了搓冻僵的手,“黑鬼,我不嫌你丑,拜你为师如何,你的功夫真厉害。”
屎壳郎嘿嘿一笑,“小子还真抗打,居然没有散架,练过金钟罩铁布衫?”
“师傅,请受我一拜!”我单膝一跪。其实,我对他的功夫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如何逃命。
“我不懂什么功夫,力气比你大而已。你们松元县有一个螳螂拳大宗师叫孙德茂,你从我这出去以后,可以去找他学习。”
“谢谢前辈指明方向。”我说完就朝门而去。
“你还不能走,得先告诉我阴凤来的下落。”
“我要是不告诉你呢?”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想法让你说。”
“我要是不知道呢?”
“估计你也不知道,那我只得杀了你了事。”
“我知道阴凤来的下落,确切来说,我刚才还跟他一起吃饭来着,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说出来了。”
屎壳郎一笑,“承认就好。我有三个房间供你选择:甲,里面有一千只蜈蚣,两千只蝎子,三千只蟑螂,四千只臭蝽,五千只马蜂……乙,里面有二十头一周没吃肉的疯狗;丙,里面有七个一丝不挂的如狼似虎的少妇……”
我苦笑,“让我想想。”
“给你三十秒的时间。”
“丙房间里的少妇长得如何?”我问。
屎壳郎的灰黄的眼睛里突然流泻出一股冰冷的杀气,“看来你根本不知道阴凤来的下落……”
我还在傻笑。
他看了我一眼,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来,一条活的扭动的蓬松的带刺的鞭子。
我只是看了一眼那条鞭子,浑身就开始发痒了。
“我最后问你一句……”
“丙房间里换成少女行不行?”
蓬!那只鞭子结结实实抽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胸前留下了一条长长印痕。我正想说“真舒服,再来一下”的时候,奇痒已经发作,好像是无数的小虫正在往皮肤里钻,用力抓挠根本来不及阻止痒的迅速渗入。不一会儿就抓得鲜血淋漓了。
我咬紧牙根,一边抓,一边把粘在身上的鞭子毒刺拔出来,一边喃喃:“丙房间里要是腊梅、小芰、海若、林汨、美贤、小寒……我必定招了。”
“不出五分钟你会七孔流血而死……”屎壳郎似乎快要流出泪来。鳄鱼的眼泪。
我没理他,专心拔着毒刺。
十分钟以后,我依旧活得像虎豹一样壮实。
屎壳郎有些纳闷,“我一会儿好好尝尝你,到底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不是凡胎?居然能抵御蝎鞭的剧毒……看来从你这是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只能送你下阴间了,王命难违,其实我还挺欣赏你的,给你多烧几个美女吧……”边说边拿出一把锯齿刀。
“慢!”一声大叫,王英适时出现在门口。他一直在外偷听。
“你是何人?”屎壳郎问。
“我叫王英,是曲文星的小弟。”
“来送死?”
“哥们,我是来帮助你的,同时也是来帮助我家星哥的。虽然星哥不愿意出卖朋友,但是我们可以将那个叫阴凤来的钓出来。”王英道。
“怎么钓法?”
“把星哥的手机拿出来,最近的通话记录里,肯定有阴凤来的,不是说刚才两人还一起吃饭来吗?相约的电话总是有的……”
“我怎么这么笨呢!”屎壳郎道。他走到我跟前,一把将手机夺走。
“王英,你这个叛徒!”我吼道。
“星哥,我可不认识什么阴凤来,只知道要是他不出现,你今天死定了。”王英道。
屎壳郎开始用我的手机拨打电话,“喂,是阴凤来吗?曲文星被我抓住了,准备开膛挖心,我在北郊辛庄的阜平巷一十三号等你,半小时之内不能到达,你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我上前揪住王英的领子,“你他娘的原来是卧底啊!”
王英一脸的无辜:“你打不过他,我又不认识什么阴凤来,只能出此下策。”
我理解他,但是他不能替我出卖兄弟。
屎壳郎道:“阴凤来一到,你俩就可以走了,在野地里好好打一架,现在都闭嘴,我要休养力气准备迎战大敌。”
我俩暂且休兵。
半小时以后,凤来还是到了,真是不负众望,还带着海若小仙。
屎壳郎笑逐颜开,“马上就能给金姐一个惊喜,可算把阴凤来给逮到了。”
凤来推门而入,一看我还健在,赶紧一个热烈的拥抱,“以为你上西天了呢,真耐活!”
我冷冷地说:“你可能要上西天了。”
屎壳郎等凤来和我说完,一个长揖,“你就是阴凤来吧,在下来自昆仑。”
凤来瞥了他一眼,“昆仑,什么昆仑?”
“你真的不知道昆仑?要是不知道,问你身边的小妮儿。”
“我?”海若一脸的懵懂。
凤来转向她,“海若同学,你知道昆仑?”
海若不假思索,“知道。昆仑,昆仑虚,昆仑丘,万山之祖,龙脉之祖,万神之乡,高八千丈,盘古、伏羲、陆吾、西姆、元始天尊、轩辕黄帝都曾在此处修炼,女娲曾在此炼石补天,大羿曾到此求过不死药,白素珍曾在这盗取仙草,另外还有周穆王、淮南子……”
凤来没能忍住,“海若,说点正经的行吗?”
“没有正经的。”
凤来再次转向屎壳郎,“你为什么要杀我?”
屎壳郎一声叹息,“我没想杀你,乃奉骊凰殿下之命,也不敢杀你,只是把你抓起来交给他而已。”
“你有把握能抓住我?”凤来问。
“按理说不能。不过据说你虽血脉纯正,但是没有任何修为。”
“血脉?”
“高贵的血统。不像我们这些低等奴隶。”
“我想你们弄错了。我是松元老姆乡阴家峪阴向阳的儿子。贫农血统。”
“不跟你叽歪了,快快束手就擒吧。”
“我一出手,怕你会死得很惨。”
“哦,莫要恐吓我们这些可怜的虫豸。”
“如无和谈的必要,咱们出去见真章吧!”言毕,凤来走到门外。
屎壳郎跟上前去。我随着海若,王英跟着我,一同出去观战。
众人走了几百米来到城郊一片空地。
三五月明之时,遇到一些在课堂上不能解决的问题,我们通常选择野外一个开阔的场地……
只有那些拳头不硬的才用嘴咬。
此次课堂上不能解决的问题,由双方老大单挑解决。
海若走到屎壳郎跟前,“我劝你还是走吧。”
“我可不想伤害无辜,也劝你们几个躲得远远的。”屎壳郎道。
“星哥,咱们撤吧?”王英说。
“你走吧,我关键时刻还得出马摆平自己惹的麻烦。”
“那我也不走,说不定有好戏看。”王英也终于雄起。
当然有好戏看了。
对战双方一是来自昆仑派的什么骊凰殿下的三寸丁大力丸——屎壳郎先生,一是具有贵族血统的松元三大杰出青年之一的鸟人阴凤来公子。
这是一个晦暗如磐的夜。
远处城市的辉煌到达不了这里,灯火在一里外已经化成飞萤,在荒烟蔓草里消亡。
屎壳郎与凤来距离两丈,开始了枯燥乏味的对峙。
屎壳郎还是惮于我王那潜藏在血脉中的巨大的威力,一时竟不敢出手。想必昆仑是在凤丘灭镇之后才重新获得凤来的线索,对于他呼鸟引雀、呼风唤雨的本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凤来知道对手能轻易收服以武功见长的松元三大杰出青年之首的曲文星,绝非易与之辈,也需谨慎对待。
看来是屎壳郎的心先动。
凤来登时进入到魔眼模式。
天空中静静地飞来两只大猫头鹰,恨狐,朝着屎壳郎俯冲过去。
王英歪着脑袋看着凤来,“卧槽,这是个神汉吧,鬼上身了!”
海若似乎看起来很平静。
我当然见怪不怪。
屎壳郎大叫一声,“来得好,果然是阴凤来!”当恨狐距离他眼珠子一尺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喷出一口唾液。
有一种法术叫做“三昧真火”,红孩儿也会这个绝技,孙猴子被他烧得没毛了。屎壳郎的唾液好像比三昧真火还厉害,那两只猫头鹰一沾上,立马掉落地上。
一股烤鸟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吓坏了,卧槽,卧槽,和我交过手的这个三寸丁原来不止力气大,居然还会妖术!二十一世纪居然还会有人练成这么邪门的法术!我突然又想他是不是人?刚才只是比试了比试拳脚,幸亏没用这唾液喷我,要不我现在也成烤乳猪了。
海若是不是弱女子?居然还是那么平静,估计是吓愣了。
凤来恢复到人形,眼珠子瞪得溜圆,“你娘的,原来我不是在跟人类打仗啊?”
王英已经坐到地上,“老天爷,科幻电影啊,机械怪兽,异形啊!”
紧接着,又有十几只乌鸦袭向屎壳郎,屎壳郎的锯齿刀缓缓拔出,向天空一横。
他的手似乎未动,他的刀似乎是静止的,但是怎能逃得了我锐利的双眼,那把刀就像蜻蜓震动的双翼一样,一毫秒之内至少划出了十数刀。这是我的大体判断,因为速度太快,我根本数不过来。
乌鸦到达刀锋前的时候,突然就像进入了一个刀光的涡流,黑色的羽毛开始四散而飞。
“星哥,快跑吧。他收拾了凤来哥,会杀人灭口的。”王英说完就跑。
我也跑。不过,我是跑向了屎壳郎的那间房中,从里面拿出一把大锤。世界上有三大使锤高手,一名李元霸,二名裴元庆,三名曲文星。
我到达战场的时候,屎壳郎已经杀死了一百只乌鸦。
凤来放弃了抵抗,他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忠诚的鸟儿们白白牺牲了。
海若这时才开始焦急了。
我举着大锤奔向了屎壳郎。
屎壳郎笑着说:“高手来了!”
我的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双臂之上,像夸父一样挥锤砸向地上那只比我的脚趾头还小的屎壳郎。
他没有躲闪,而是抡拳对向我那意欲将他砸成饼的罩顶大锤。
喀嚓一声响。
我及时向后一卸力,锤柄断了,胳膊也差点折掉,幸亏会点太极啊!
屎壳郎毫发无伤,但是已经怒了,头发慢慢炸了起来。
刚才和王英一起逃跑多好,你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