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被隔绝于漆木门外,府外的嘈杂也一并被屏蔽。
灼热的太阳炙烤大地,一院的翠色,掩映之间,斑驳的光影交叠投射在地,几声鸟啼起,更显幽静。
看守的侍卫识相的退下,偌大的园中,只剩白惜棠和舒子圣二人,以诡异的姿态相互对峙。
“你这厮,兽性又发了是不?”白惜棠恼火,气得满脸通红,奈何被他控制了身子,动弹不得,这一声谩骂便显得十分无力。
树影重重罩在他们身上,舒子圣松开白惜棠的身子,她想跑,他一个回勾,又将她细瘦的身子揉入怀中。
白惜棠又一次撞进熟悉的胸膛,此刻的禁锢比方才还要热烈,她感觉自己被闷在他的胸膛,几乎要窒息了。忽然想起曾经舒子圣对她的戏谑,以及那些暧昧的话语和动作,她呼吸困难的强调,“我是男的!男的!”
然而舒子圣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反而将她揽得更紧,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飘来,“不管是男是女,本王说了,你是本王的。”
“……”
就算已经丢弃的棋子,也要对他忠心耿耿?
呵呵……
白惜棠一直晓得他的占有欲很强,却没有想到能强到这个地步,仰头,看到他风华绝代的俊颜在斑驳的光影中更添几分柔和,非但没有让他周身散发的冷意清减,倒叫人觉着被他这般死死压在怀中骨头都要被冻裂开来。
她的身子被勒得很痛,但难受不过心,她现在脑子很乱,所以,她选择逃避,不想再猜测舒子圣的心思。更不愿就此屈服,做一条狗。
狩猎大会那日的记忆犹在,舒子圣是如何谎骗胡人,如何屠杀妇孺,一切的一切再次汹涌席卷而来。
白惜棠以为经过了之后的波折,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会消减,但此刻面对如此霸道的舒子圣,她选择深埋的记忆层层浮现,不断敲打她对他莫名的复杂情感。
他这样残忍的人,她怎……
逐渐找回理智,她选择做一个无情的人,只有无情方不会受伤。
“你从来都如此自我?”白惜棠抿唇,明眸看着舒子圣,仿佛要透过那双如风似水的眸看尽他的心底。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恒王的心,没有一个人能猜透,哪怕是当今的圣上也无法捉摸。
美人在怀,舒子圣听着白惜棠嘲讽的疑问,猛然胸腔剧烈起伏。
他素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自他的当茂城霸王,走最艰难的路,周围的人于他皆是浮云,他根本不在乎众人口中的他是多么残忍无情,可听到白惜棠如此问,他掩埋在最深处的东西仿佛被撬开一条细小的裂缝,有什么东西穿过它,令他竟一时失控。
舒子圣没有回答白惜棠,瞬间笑了,他死死把白惜棠扣在怀中,仿佛要融进自己的身体,让她好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他?
清俊容颜逼近白惜棠,白惜棠后仰一寸,他便靠近一寸,直到白惜棠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拒绝他。
他一双如风似水的眸流光比冬日冰冻的河水还要刺骨,缓缓启唇,湿热的气息铺散在她的脸上,纵使隔着层层纱布,她自己在冷与热之间被深深的煎熬。
“你不是想知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他低沉的嗓音缓缓的。
白惜棠瞳孔猛然一缩,柔软而灼热的唇覆了上来。
昨夜……
白惜棠难以相信,脑中一瞬空白。
星月下那连片的淡紫色花海中,他们真的乱了性?
他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了?
一瞬惊慌从明眸中闪过,白惜棠瞪大双眼看舒子圣狭长的眸,眯成一条缝,跟狩猎的野兽似的,噙着一抹弯弯的笑,看穿一切且志在必得的笑。
好似察觉了白惜棠内心的想法,在她来不及反抗之前,他撬开她的唇齿,带着些霸道的掠夺纠缠。
白惜棠身子猛然颤了颤,并不急着思考他分明知晓了她的身份,却不说出来的原因,因为当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保持着被舒子圣亲吻的姿势,整齐的贝齿毫不犹豫的落下。然而舒子圣早已洞悉一般,在她微微张唇之前贪婪的用舌尖挑起她的,自己又迅速退出来,整个过程发生不过眨眼,白惜棠未反应,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
痛!
她顿时抽了一抽,眼泪即刻涌上眼帘,在眼眶里打转,并非有意要哭,而是一种生理反应。
不过此刻的她两眼汪汪的,明眸充满怨怼的抬头斥责舒子圣,娇嫩的唇被他吻得樱桃般的红,更显得惹人怜爱。
想咬他?
这是惩罚。
舒子圣第一次看到白惜棠这副模样,心疼的同时也颇觉眼前的景象赏心悦目。
兴致高涨了,之前的气消减大半。
他不饶她喘息,又凑近白惜棠,眷恋的点了一下她的唇,修长的右手同时环过她纤细的腰肢——腰带滑落,衣带渐宽……
白惜棠恼红了脸,气愤的抡起拳头要揍人,却被舒子圣轻而易举的挡下,然后将她的小拳头包在掌心,像什么小巧精致的玩物,被他的拇指来回抚摸把玩。
身体太过孱弱的无力感让白惜棠深感挫败,恨而不能的她只能用牙。
突然踮起脚尖就要咬在恒王大人的下巴上,可惜恒王大人总能先她一步躲开,转而侧头,炙热的呼吸来到她的耳畔,拂过碎发,痒痒的。
“你不是很想知晓昨夜发生了什么吗?本王不是在一点点用行动告诉你?嗯?”
他惑人的嗓音充满了暧昧轻佻,若非知晓舒子圣的为人,白惜棠差点要因为这好似黑暗深处传来的迷幻之音动了心弦。
“禽兽!”动武不能,她只能动嘴。
可整个人被舒子圣抱在怀里,她这句谩骂,非但丝毫没有让舒子圣恼怒,反而叫舒子圣想起初见那日夜晚,她也是这般骂他。
那时的她说话方式很新鲜,行动也古怪稀奇,很是好玩,不像如今……
低头看一眼怀里的人儿,他轻薄的唇上扬。
如今也挺不错。
恒王大人心情渐佳,笑着道:“本王说过,你禽,我兽,岂不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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