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经过日夜开凿,密室已经筑好,只需要装设机关就行。对于机关秘术,这得请道长帮忙了。
这几日道长出城做事,今才归来,疑惑道:“这北京城每年都这么寒冷吗?”
“与往年一样,别无二致,怎么,道长畏寒?”庄笙问。
洛儿搓了搓手,说,“今年真的比以往更冷哩!那柴房里猫,竟冻死了。”
庄笙看看他,穿着青衣大袄,脸红彤彤的,冷极的样子。
“气象真是诡异,城外的天气竟要暖和许多;另我夜观天象,星象也诡谲异常,两星相冲的景象出现了,近日恐有大事发生,大家要小心些。”眉山道长说,“看我这背后的寒冰剑,夜夜泛光,也不知何故。”
“是啊,怪事也不止这一件两件,年关将至,今年也太冷清了,大不似往年热闹。”庄笙说。
十几二十天过去,允芸收到袁崇文的东西也有十几件了,他知道不敢公然来家找她,后来竟改送信,允芸平时借他送的东西消愁解闷,心想过后一并还他,半月来也没有察觉什么,直到收到了信,看那内容,不堪入目!才觉得已经误入他的圈套,于是每天来信,来一封,烧一封,至于那些东西,便再也不动,整整齐齐地放在箱子里,急切地想送还,若让爹知道,可就完了。
这日回家,庄笙想着今天还早,于是去看看允芸,未到门前,闻见一股烟味儿,走近一些,见她窗子里冒出来青烟。
“允芸,在屋里么?什么东西着火了?”
允芸吓一跳,看小灰炉子的信才已经烧完了,她放下心。
“在!”
庄笙进屋,见炉子里还有星火,问:“在烧什么?”
“没用的稿纸。”允芸一边捣弄炉灰烤着手,一边淡定地说。
“最近忙一些,所以没带你玩,你在家干什么?无聊么?”庄笙边问,边朝她的书桌前走去,看她在读些什么书。
“无聊也无法,今年冬天也太冷,根本不敢出去玩的,只得等大晴天才可出去,这些天却一直阴着,时不时还下小雨。”允芸见哥哥穿得并不多,只两三件,也不足为奇,他每年都这样,只是今年极冷,没想到他仍不惧寒,允芸见自己裹得像一个粽子,行动也受束缚,多少有点羡慕他。
这时前院就有人喊隽儿,庄笙不理,隽儿自行出去看。
“哥哥,那房子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
“差不多了,你想去就去,不过天冷,还是等暖和些再去。”
“哦。”允芸笑问,“你觉得我案上的字写得怎么样?”
“嗯,快赶上我了。”
允芸只笑,这时隽儿来了,朝允芸时常个眼色。
庄笙看见了,问:“干什么?我在这里还不方便吗?”
“不是,不过你如果能出去回避一下就更好了。”
庄笙想她分明是有事不告诉,也也正常,女孩子谁没个小秘密呢,庄笙就出去了,路过隽儿身旁,见她拿的是一封信,也没在意。
“一封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连谁写的都不能知道吗?”庄笙想着,就觉得好奇,从未见她接封信还如此神秘的,于是假装出去,没走几步,又退回来,就见允芸在烧那封信,分明连看都没看的。
“欸——这信都没看,你烧了干嘛?谁写的?”
允芸语塞。
“这可不好。”庄笙走去,看只剩下半截了,仍伸手去取。
“别!”允芸捉住他的手,庄笙愣愣地看着她,而这信慢慢地全燃烧成灰烬。
“我就不懂你的意思了,你自己不看,也不让我看?”庄笙心想,这只有一种可能,此信定是写给她的,而她也一定知道这信的内容,并且害怕自己知道这内容,所以看也不看便烧了。
“不能看。”
“芸儿啊,一定有事瞒着我,要不要告诉我呢?”
她闭口不言。
“算了,”庄笙说,“若是好事,也就万事大吉;若是不好的事,终有一天我逮着了,我就不饶你。”
允芸想,哥哥与爹虽是一条心,但他并没有爹那般严格,况且自己不是有心收袁崇文这么多东西,他定不会过多责怪自己,告诉他,最多挨几句骂,不至于藏着掖着令兄妹之间生疑;并且还可以把这堆东西还给袁崇文,这件事就这样完了,否则不知道日后会拖延多久,或许惹出更大的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