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受了伤?”莫言低头看向的人。
“肩部!”
“肩部?”莫言皱着眉瞟了玄澈一眼,“既是伤在肩部,为何还要放她平躺着,你是想要她失血过多而亡吗?”
一听莫言的话,玄澈立刻就慌乱了,他居然悲痛到忘了要先给纳兰淳止血急救
等他配合着莫言将纳兰淳翻过身时,床褥已经被血浸一大片。那触目惊心的血色让玄澈的心猛然一震,他竟痛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当年随先皇出征,这样的箭伤你也受过,最基本的急救办法你又不是不懂,我们自幼便相识,你”
“你就别废话了,赶紧为她止血吧!”玄澈低吼着,像极了一头暴怒的困兽。
莫言显然被吓到了,他立刻闭了嘴,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在纳兰淳伤口周围的动脉穴位上刺了两下,瞬间,鲜血便不再涌出了。他看着拔出的银针,又把了纳兰淳的脉,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皱,随后从药箱中取出碧玉瓶子,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药丸。
“给我一碗水。”
身边的侍卫迅速端了水过来,莫言将药丸放进水中,立刻便融化了。他抬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玄澈,然后将汤碗凑到自己面前,在嘴边做了一个要喝下的动作。
“以她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能自己吞咽的,只有强喂了,那是你来还是我来?”
玄澈狠狠地瞪了莫言一眼,伸手便接过汤碗。
“你不是从不让别人接触你的身体吗?”莫言不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玄澈。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了解玄澈的人,可这接二连三地反常情况让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自信了。
“她不是别人!”
说完玄澈便喝了一口汤药,但那极致的苦涩还是让他眉头不由得蹙了蹙,随后俯子快速的渡进了纳兰淳口中如法炮制,直到一碗药被喝的一滴不剩。
玄澈用帕子抹掉纳兰淳嘴角边残留的药渍,看着她仍是苍白的唇瓣,心中竟泛起了不合时宜的喜悦——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唇齿相依。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北寒皇帝赫连玄澈?”
莫言上上下下打量了玄澈一番,就像在审视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玄澈没有理他,目光一直停留在纳兰淳的身上。
“皇上,属下有事禀报。”走了进来。
“何事?”玄澈直起了身子,转头看向。
“属下刚刚仔细查验过那支箭,发现箭头”看了莫言一眼,“箭头上有毒。”
“什么?有毒?”玄澈如雷轰顶,他伸手一把揪住莫言的领口,目光中又显露出了冰冷的煞气。
“你是什么狗屁神医,治了半天竟一点也没看出来。”
莫言甩开玄澈的拉扯,站起身闪到一边,脸上也有明显的不悦。
“我是哪门子的神医啊?赫连玄澈,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怎么突然间连最基本的理智都丧失了?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啊?有那么重要吗?”
“朕说了,她是朕的命,若她死了,朕就让这全天下的人陪葬!”
玄澈嘶吼着,已全然不顾自己的天子形象,也不管自己的话说得多么荒谬。
“我看你真是疯了!”莫言摇着头,此刻他还真想拿把刀捅过去,就算是解救天下苍生了。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皇上说。”
莫言遣开和几个侍卫,慢慢移步到玄澈身边。
“她的确是中了毒。”
“那你还赶紧给她解?”玄澈焦急的拽住莫言的手臂,口气中带着命令,也有乞求。
“我也很想啊,但是又怕解完以后你会杀了我。”
“你既然救了她,朕奖赏还来不及,又为何杀你?”
玄澈一头雾水的看着莫言。
“我猜想啊,你一定了得罪了哪个女人,所以人家才雇了杀手想要你的命。这射箭之人虽然是手下留了情,但是上毒之人却是心狠手辣的。”
“此话怎讲?”
“这毒也仅仅是能让伤口处血流不止,但里面却掺加了极狠的媚药,若不能即时消除,那中毒之人不是血尽而亡,就是”
莫言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玄澈肯定是明白的。
“可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玄澈侧头看着的纳兰淳,心里有万般的疼惜。
“如果她迟早都是你的人,你又有什么可顾及的,大不了就是等她醒了挨两记耳光罢了。若你们终究是不在一起的,那对于她而言名节要重于性命,那你现在就赶紧把她的家人寻来,好见这最后一面。”
莫言说得云淡风轻的,能在九五之尊面前如此不屑的也只有他了。
“她是浔国来和亲的公主。”玄澈坦露了纳兰淳的身份。
“她就是浔国公主?居然这么巧?”莫言轻笑,“这不刚好吗?反正她过两天也要进宫做你的妃子,早一步晚一步的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朕想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哎呀,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能有那么多想法,若真救不了她,我看你就直接到坟前点着白烛哭吧!”
莫言的话简单粗暴,玄澈听着更不知所措了。
“难道除了那个,真得就没有其他解药或是办法了吗?”
莫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