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心里生了疑窦,急忙转身,只见面前女子,笑得全身轻颤,登时解开了疑窦,恼羞地说道:无魅师姐,你怎么......
啥师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师姐,我有比你大吗?快改口,叫我师妹!炉鼎坛女弟子无魅伸手打了一下白鹤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言语,说道。
无魅......师......妹。
无魅娇嗔道:你不觉得拗口吗?叫我无魅,或者叫师妹都可以,别两个连在一起啊。
白鹤刚刚说了一些肉麻的话语,如今又被无魅调教;直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无魅见他面露尴尬,岔开话题,接着说道。
白鹤,你一个人对着这池水发什么呆?
无魅师......
无魅把手一扬,说道:是不是又要找打?纤长的五指瞬间张开,似是要打,霓裳霞袖滑到了肘下,露出雪白的手臂。
白鹤本能的斜了斜身子,侧脸望着无魅,改语道:师妹,师弟的心里正乱的紧呢。你怎么还来戏......
噗嗤......师妹......师弟......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啊。只见无魅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胸前一对柔物也跟着上下跳动。
白鹤也觉出自己措辞混乱,再看着面前的女子风情万种,音容笑貌又娇颤又洒脱;不觉间也跟着小声的笑了起来;心里恼羞消了许多。
不笑了,不笑了,肚子疼,说真真的,嗯......无魅走到池边,望了一眼对面的竹林,接着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她用眼角瞄着白鹤的背影,咬着嘴唇,似是等待回应。
白鹤转过身,满脸赤红,支吾说道:我......
哈哈哈,怎么刚说的话,现在就反悔了?好了,不难为你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
就是吧,我这些日子,感觉没啥食欲;这饭菜嚼在嘴里,也是木木的,没啥味道;这偶尔吧,还会莫名的晕眩,你可否给我切切脉,看看是我哪里出了问题?
无魅说着话便撩起了红袖,一只玉臂伸在了白鹤胸前。
这......好吧。白鹤盯着无魅迷人的手臂,咽了口唾沫,当下右手握了琴指,拂到了她的手腕上去。
此时已是过午,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无鳌坐在通幽庐内的案几旁小憩,也不知睡了多久,竟又进入熟悉的梦境。
梦里他身处开满鲜花的山谷之中,周围一片鸟语花香,蝶舞蜂飞;不远处的小溪边坐着一位女子,手里拿着一些花枝,却看不清她的容貌。
只见那女子向他扬手缓摆,轻声唤道:鳌儿......鳌儿......你快过来,快过来,看娘给你做了个什么。
他欢快地向那女子奔去,初时看到她手中拿着一副花冠,正要看清她的容貌;那女子却化为幻影,从眼前消失了。
这时,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幼童,被脚下的藤蔓绊倒,扑在花丛之中,又稚嫩的爬了起来,一声声哭喊着:娘.......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娘......娘......
他撕心裂肺,也跟着喊了起来:娘......娘......
云霞从白羽师兄那里知道,师公让四坛弟子齐聚煮玉斋,心里想到了无鳌师兄,急忙来通幽庐寻他;通幽庐的房门半掩着,还没进门,就看到无鳌师兄左手抵着鬓角,似是正在小憩。
当下轻手轻脚坐在了他的身边,也学着他的姿势,右手抵着鬓角,端详着无他的脸庞;以前只觉得他冷若冰霜,不苟言笑,让人不敢亲近;经过昨日相处,如今再看这张睡着的脸庞,怎么看都让人倍感温暖。
看到这时,闭目暗想:要是有这样的大师兄一直像昨日那般关爱我,我哪里需要追忆我那死去的爹娘来怜爱自己?只可惜四坛论剑眼看就要到了,那时他回他的炉鼎坛,我回我的云龙坛;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正想到这里,忽听面前之人轻笑了一声,以为他已经睡醒;急忙睁开眼,却见无鳌师兄仍在闭目,只不过脸上挂了浅笑;原来不过是发了呓语,他定是做了美梦。
云霞自打知道无鳌这个人,极少见他笑过;如今见到他闭目而笑,心里无端生出丝丝暖意;也跟着挑起了嘴角,笑得不出声。
突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凄楚,眉心那颗朱砂痣愈发变得明显;云霞看到这等状况,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他应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又见他额上那颗朱砂痣,像是一滴血泪,垂在眉心;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这时无鳌的身体突然轻轻颤抖,眼角竟沁出泪来。
云霞神情慌乱,一反手,却鬼使神差地把泪接在手中;一颗,两颗......那泪竟是冷的。急忙拿出丝帕,擦去手中的泪痕,却听他呓语道:娘......娘......
心知他定是做了苦梦,想他的娘了,当下不忍他沉在梦里,轻声唤道:无鳌师兄......无鳌师兄......
他身形轻轻一抖,应该是醒了,只见他睁开眼,泪眼迷蒙望着自己;又低着头,揉了揉眼睛,刚柔了几揉,突然身体一怔,把带着泪痕的手指拿在眼前看了看;接着缓缓把手指上的泪痕握在手心,问道:云霞师妹,你何时来的?
云霞急忙起身,装作刚进来的样子,支吾道:我......我刚来,刚来。看你这里开着门,我就进来了;打扰了无鳌师兄休息,云霞这里给你赔罪了。言罢,左手遮挡住右手的丝帕就要行礼。
无鳌立即起身说道:师妹切莫如此,师妹前来通幽庐,我没有起身相迎;是我失礼在先,要论赔罪,也是我来。当下也要去行礼。
云霞心里暗自后悔,真不该说什么赔罪的话,我二人这么客气,倒显得生分了,说道:无鳌师兄,我们别礼来礼去的了,又没有别个在;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告诉你。
无鳌落下双手,正要问她何事,却听门外有人叫道:大师兄,大师兄。定是那个臭小子回来了。
无邪在门外已经看到云霞师姐和大师兄在一起,急忙长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心下暗想:大师兄素来倾心云霞师姐,只是他碍于四坛大弟子的身份,不愿与白鹤师兄相争;昨日云霞师姐与白鹤师兄已有罅隙,如今又无别人在;我何不就此替他表明心意?当下缓缓走进通幽庐,对着云霞,神情狡黠地说道:见过嫂子。
云霞的脸瞬间羞得红云密布。无鳌一听无邪胡言乱语,急忙呵斥道: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无邪故意说道:我哪里有胡说?你在炉鼎坛不是整天开口云霞,闭口云霞,什么云霞美,云霞好,非云霞......
无鳌见师弟已经口无遮拦,也顾不上自己的仪状,急忙抢上前去,左臂搂住无邪的脖子,右手把他的嘴捂住,不让他再胡说下去;转头向云霞说道:师妹,你先出去一会;等我把这个臭小子收拾好了,你再进来。
云霞本已僵在哪里,听到无鳌师兄让自己出去,急忙抬手遮住半个脸面,莲步急挪,低头出了通幽庐。
通幽庐外,因刚才听无邪说了云霞美三个字,云霞心下寻思:怪不得昨日傍晚,我问他天上的云霞美不美,他只说云霞美;我当是个巧合,原来他在炉鼎坛整日这么说。若是别人这么念叨我,我一准当那个人是个轻浮公子,定是恼了;可如今换成是他,我竟丝毫不觉得恼,不仅不恼,我这心里还很.....有些欢喜;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可我这身子,他会不会......
正想到这里,只听通幽庐内的无鳌说道:臭小子,看你把云霞师妹羞得;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