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笑道,“这个二狗子,确定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不就是杀狗吗?还至于被吓得落荒而逃?”
魔钺皱眉,“你呀,听了半天,还没听明白,二狗子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他们当时是在村外,而且那地方离着坟地很近。他是害怕坟地,并不是害怕那条狗,那条狗给他的感觉是恶心。”
路飞皱眉,“确实,如果换做是我,我估计早就吐了。”
村长苦笑,“好了,你们先别讨论了,还是继续听我说下去吧。二狗子当时的确是撒腿就跑,他把对家人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因为村外有那个坟地的缘故,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去那边附近,所以那附近其实是一个荒僻的所在。而且总有传言,说是村外的坟地里闹鬼,也曾经有人亲眼看见大半夜的坟地里有亮光。至于某些邪乎的传言,就是瘆人,说是有人看见一女的牵着一个小孩,俩人有说有笑地往坟地走去了。俩人都穿着清朝的衣服,女的头上插满了簪子,小孩戴着一顶瓜皮帽。还有人说,看见两个老太婆盘腿坐在坟包子上,抽着旱烟。据说这俩老太太还不是一人看见,是好多人都见过。俩老太太不光是夜里出来,就是在大白天,只要天阴,就能出来,坐在坟包子上,俩人一边叼烟袋,一边唠嗑,叽叽呱呱的,有说有笑,那说笑声,只要是有风的夜晚,村民躺在床上,在被窝里听得真真儿的。还有人说,每逢夜里,一个老头总是拉着黄包车在村外的路口徘徊,见人就问,坐车吗?求求你们,行行好,照顾一下我的生意。村民们有不少人见过那个老头,可是,谁敢上他的车呢?可是村里有一人还真的坐过老头的车。那人叫铁柱,铁柱爱喝酒,没事喜欢整两杯。但是,他又属于没啥酒量还偏偏爱喝的那种,有天晚上,铁柱又喝多了,跟他一起喝酒的几个狐朋狗友说要送他,他说,没事,我自己能回去。说完,指着天上的一轮满月,哈哈大笑,看见没有,今晚的月亮多圆啊,这么圆的月亮正好给我辟邪,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于是乎,哼着小曲儿走了。那些狐朋狗友见他走了,也不挽留,几个人继续喝,打算喝到天亮。这人一喝多,往往是不辨东南西北了,铁柱回家的方向明明是往北,他糊涂了,居然往南走了,南边就坟地呀,你说大半夜的,能往坟地去吗?指定是不能。可是铁柱喝多了,以为坟地的方向就是自家方向了,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的,居然走到了坟地边上。刚走到那棵老槐树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咳咳两声,回头一看,发现一个老头拉着黄包车,站在路边。那老头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而且那老头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老头穿的衣裳咋是对襟的土布褂子,这种衣服,只有村里的老年人才穿,不过村里的老年人穿的对襟大褂并不是粗布的,村里老人穿的都是平纹布的,这种粗布早就过时了呀。当时,铁柱喝得认不出亲爹妈,哪里还能想起黄包车老头的传说呢?他只是感觉眼前的老头看上去很奇怪,而且老头看上去灰头土脸的,像是刚从沙漠里回来那样,满头满身都是尘土,就连他的黄包车上也像是盖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让铁柱感觉不安的是,老头脸色发灰,嘴唇也是深灰色的,他整个人看上去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副刻意把色彩调暗的画,看着老头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铁柱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这老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瞪着我干啥?不是要讨打吧?如果是打架,铁柱身高马大的,自然不会犯怵,就这老头,瘦得干巴柴似的,似乎风一吹,他就倒了,铁柱还能怕了他?于是沉下脸,问道,喂,哪村的?在这里干啥?老头笑道,我就是这个村的。铁柱摇头,不可能,村里原本就没有多少人口,而且村里的老人,我个个都很熟悉,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老头咧嘴一笑,铁柱感觉很不舒服,因为老头没牙,而且老头这么一笑,还顺便把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铁柱发现他的舌头也没有血色,他的舌头是浅灰色的,舌头表面覆盖了一层浅灰色的膜,那样的舌头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条舌头,更像是一个不断蠕动的软体动物,软绵绵的,不断地在嘴里扭动,似乎随时都会从嘴里爬出来似的。铁柱看到这里,忍不住扶着树,哇哇地吐了起来。老头看见他吐了,赶紧走过来,关心地道,嗯?小伙子,你没事吧?铁柱摇头,没事,你别过来。老头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你没事吧?铁柱苦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老头笑道,是不是喝多了?铁柱点头,是的。我这人没酒量,又爱喝,没办法,一喝就醉。说完,摆摆手,行了,我该回家了,你在这里待着吧。可是刚走两步,听见身后有吱噶吱噶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老头拉着黄包车,跟在他屁股后面,感觉很不舒服,咳咳两声,问道,你跟我干啥呀?老头笑道,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坐车?这下,把铁柱给问笑了,铁柱笑得直不起腰来,妈呀,我说老爷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呀?我就是村里人,我走回家,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儿,哪里用得着坐车呢?老头直勾勾地看着铁柱,诡异地一笑,小伙子,今晚你要是不坐我的车,你是到不了家的。铁柱大吃一惊,啥?你在说啥?我走路到家也就是十几分钟,怎么可能到不了家呢?老头笑道,你要是不信,就自己走走看,我可没有忽悠你。说完,打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年轻人,就是不信邪。铁柱感觉老头很有问题,哪里还敢再跟他啰嗦,拔脚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