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你好大的胆子!即便你对我有成见,孙家又何罪之有?你竟胆敢闯入孙家,你可知这已是谋逆的大罪!”她惊声尖叫着便冲到了大门口冲那挡在门口的内侍叫嚷起来:“冥王谋反我要见陛下!”
那内侍一听谋反二字也是急了,连忙要进去求见承启帝,江茹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慌什么,冥王不是站在这里么,若是他要造反,你还能活着。”
到底是如今后宫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女人,江茹一席话很快便让那内侍冷静下来。
孙嫔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对于这些事她向来是不闻不顾的,今日为何想起了要来管这个了?
“你来做什么?”
“孙嫔你可以来,本宫为何不能来?”江茹似笑非笑的反问到,而且今日便是她孙嫔的死期,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她这么一说,孙嫔却是愣住了,又见身后云惊澜和楚慕寒上前两步走来,但却站在了江茹身旁,她忽而反应过来,这个人同云惊澜和楚慕寒本就是一伙的!
“你们是一伙的?!”她眯起了眼睛叫嚷到,江茹瞥了她一眼后将目光落在了那内侍身上,“你还在等什么,孙嫔不是说冥王造反么?”
那内侍急急忙忙转身进了御书房内,不多时又转了出来,“陛下请诸位进去。”
江茹领头便要踏入,那孙嫔却抱着孩子将她撞开来,江茹皱起眉头一眼瞪了过去,孙嫔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承启帝早在听内侍这般说的时候已然怒不可遏了,在他的心目中楚慕寒便是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人,他年少成名,在军中威名赫赫,后来出了锦妃的事儿,楚慕寒又残废了,身为父亲本应担心才是,但不知为何他却悄悄送了口气,如今楚慕寒在云惊澜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了,他在欣慰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担忧。
孙嫔第一个闯进来,她面上带泪便要冲过去,承启帝瞪了她怀中的孩子一眼,孙嫔便自觉两孩子交给了他身旁的楚子晋。
承启帝瞪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这孩子的事儿他还没有同她算账,孙嫔倒是自己找来了,如今他看到那孩子便觉烦心,加上楚慕寒的事承启帝更觉头疼得厉害。
“求陛下为臣妾及孙家做主!这冥王假公济私,趁机领兵来闯入孙家,致使孙家人惨死无数!”孙嫔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承启帝也打算先将这孩子的事放一放,毕竟谋反这可是大罪,他将目光落在了楚慕寒身上,见他满身是血更是不悦,“冥王可有此事?”
楚慕寒笑了笑,“父皇为何不问问何大人在外等了父皇这么久究竟所谓何事呢?”
何大人在外等他这件事,承启帝心里倒是很清楚,但因觉得孙嫔在外很是烦躁便不没有见他罢了,“何大人想说什么?”
楚慕寒看了一下做云惊澜,后者连忙将手中的证据叫给了内侍,那孙大人倒是清楚云惊澜手里是何物,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孙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孙家贩卖私盐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赞同罢了,孙家人也信誓旦旦的保证很快就收手,然而但现在他却被楚慕寒抓住了小尾巴。
孙嫔是咬死不会承认自己知道此事的。
至于孙家,若是以他们之死可以来处死楚慕寒倒也值得。
书桌前的承启帝黑着脸两那些书信和证据一一过目,原来楚慕寒在去中州前所查私盐案竟然和孙家有关!这洋洋洒洒的清单已是触目惊心了,只怕这次抄家楚慕寒还应找到了不少的账本吧。
一把讲折子扔在了地上,承启帝气得是拍案而起,“孙永宁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官盐一直由朝廷所掌控,你却用来谋取私利!你说说朕应如何惩罚你才是?!”
孙大人本就被楚慕寒给吓破了胆,如今见到承启帝又是如此大怒,心里更是害怕,除了磕头认罪再也想不出别的来,孙嫔见此心里连骂了几声废物才开口道:“陛下,孙家做出这等有违王法的事,臣妾本是不知情的还忘陛下明查!”
那些证据中却然没有提到楚子晋的参与,孙嫔身处后宫自然也不会参与这些是是非非,“这件事朕可以相信你的确没有参与,你且退下吧。”
孙嫔怎么甘心退下,为了这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搏,她连孙家都放弃了。
“陛下,孙家也的确是罪有应得,但冥王未得必须圣旨便私自领兵将孙府抄了,他这是没有将陛下你放在眼里啊!”
承启帝冷着眼看着她,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下跪的孙大人几乎要晕厥过去,云惊澜偏在这时冷笑了一声,“孙嫔娘娘是不是想说,今日冥王不等陛下的圣旨闯入孙家,明日便会直接杀入皇宫呢?”
孙嫔颤颤巍巍的看向了她。
承启帝一听这话却是怒了,“冥王!你既已收集到了证据,为何不等朕下令搜查便私自行动?!”
“儿臣方才便说了,不是儿臣不等父皇的圣旨,而是他们有意阻拦,孙家存档私盐的仓库已经被查获,若是不抓紧实际恐怕他们会逃往别处。”现在他只能咬准这一点无力辩解道。
孙嫔一听楚慕寒这么说也就猜到他现在也深知自己处于下风,故而有些得意的说道:“这天下都是陛下的领土,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云惊澜眯起了眼睛,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若非父皇的领土呢?”
“冥王妃,你……”她本想说云惊澜此话并未讲承启帝放在眼里,应同治一个谋逆之罪,可是这话说到一半她却愣住了,不是承启帝的领地,那是……中州?
云惊澜满意的看着她这反应,“孙嫔也想到了吧?孙家同中州的王家勾结已久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使臣
“中州的王家?”娄萧的来信只是说了有使团同行,却并未提及过王家半句,这个王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的,中州的皇后本姓王,其王家本也是赫赫有名功臣世家,可是近今年王家讲中州的禁品外出,王家府邸所抄之物早已赶超国库,除金银财物之外,更在其暗室之内搜出王家与孙家多年来互通的信件,儿媳同冥王正是因担忧陛下安微才着急回到天月来,今日查封了孙家的仓库,若是不及时将孙家人抓获,控其逃往中州,故而冥王心急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云惊澜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从王家暗室中取得的信件递给了内侍,再由此人将其转承给了承启帝。
高位上的人如何也想不到他本是如此信任的孙家竟暗地里早已和中州勾结,若非云惊澜的生世原由让他们不得不去往中州这事儿他至今都会被蒙在鼓里!
这些信件明显并非出自一人的手笔,旁人也就罢了,孙嫔的字迹承启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孙家同王家往来之中竟还有她孙嫔的参与?
座上那人瞪眼看向了孙嫔后者怎么也没想到,王家竟然还将这些信件留着,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信件竟然还落到云惊澜手中。
“孙嫔这些事你可知情?”
“陛下!信件之物怎可作为证据存在,再者即便孙家之罪属实,那冥王殿下将孙宅包围防止其外逃即可,趁机将孙家人屠杀难道不是冥王在发泄私愤吗?”即便感到有些心虚,孙嫔也打死都不会承认这件事的,现在死死咬住楚慕寒不放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事情绕了一圈复又回到了楚慕寒身上,现在优先处理谁的事情全在承启帝的一念之间罢了,但他的犹豫却还是给了云惊澜希望。
她伸出来悄悄拉了拉楚慕寒的衣角示意他开口,瞧见了他二人这些小动作的承启帝忽然便像楚慕寒发难了,“跪下!”
云惊澜和楚慕寒愣了愣现在站在承启帝跟前的也就他二人罢了,承启帝这些话已然也是同他俩说的。只是承启帝为何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二人心皱眉尚在沉思,承启帝忽而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朕的话,你们也是不听了?”
两人一愣随机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慕寒,朕问你,你可知罪?”
楚慕寒抬头来看向了他,“为得父皇旨意便私闯孙宅是儿臣太过冲动了,但儿臣对父皇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父皇明查。”
承启帝正欲问罪,殿外却穿来了急报,说是中州使团拜访,承启帝皱眉,中州的使团这个时候来参合什么?即便她们是为云惊澜来的,又能拿他怎样?他本也打算给娄萧一个面子,不追究冥王妃的,中州也犯不着来管他的家务事。
想到这里承启帝便点头应了那人的话,“去将使团迎进来吧。”既然他们是为云惊澜来的,便让他们将人带走便是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云惊澜和楚慕寒顿时也猜到了,太长公主个小七想必是叫他们迟迟没有出去,怕他们出什么情况,故而着急的进宫来了,但没有楚慕寒和云惊澜,他们想进宫却并不容易,这个时候也只好表明她们中州使者的身份了。
虽然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但太长公主进宫来的话,锦妃的事也可在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个清楚明白了。
两人悄悄的松了口气,但孙嫔在听到承启帝这么说以后却生出了一股世界末日的感觉来,云惊澜的身份虽没有在天月公布,但孙嫔等人却早已知晓,云惊澜回来的时候,她们一心都在云婉钥的肚子上哪里有注意跟了什么过来,况且一般来说若是有中州的人前来至少也得先进宫来传递消息才是,孙嫔根本就没听说过使团的消息。
很快,太长公主便同小七一到来到了御书房,虽是使臣,但承启帝终究是皇帝,太长公主还是需要行礼的,但念她年事已高,承启帝先一步免了太长公主礼,又叫内侍来搬来了椅子,但不知为何承启帝瞧见太长公主总有些奇怪的好似在哪里见过到感觉。
老太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看起来但没什么不适,毕竟是中州皇族中辈分最高的一位,有些傲骨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便是锦儿爱了一生的人啊,太长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
听她叹气,小七也有些担忧的扭头看着她,“您累了吗?”
她这一开口,承启帝才想起,这丫头不就是去年年夜时推了云婉钥一把的人么?中州使团是由太长公主和七公主,安国侯组成的,来的是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小的那个自然也就是七公主了,这么说上次她便来过中州了?
很显然孙嫔也认出了小七来,云惊澜身边的人每一个她都记得很清楚,且都恨之入骨,还以为又是云惊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丫鬟罢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人竟是中州那位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孙嫔生怕小七发现自己,故而忙扭头看向了她身旁的太长公主,这一看,孙嫔更绝奇怪了,这个太长公主同楚慕寒的相貌竟略有几分相似,楚慕寒自小便不大像承启帝,特别在他知道了孙家那人一直爱慕着孙嫔后更是一度看楚慕寒极其不顺眼。
不!孙嫔突然顿悟过来,与其说太长公主长得和楚慕寒有些相似倒不如说是她与锦妃更为相似,她想起这些年来王家一直像他们打听着锦妃情况的事来,锦妃是中州人这点孙嫔倒是可以确信的,因王家不肯说孙嫔也就不愿去设想锦便是那位中州的第一美人罢了。
现在看到这位太长公主,她不愿去想象的事也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她的眼前,她本以为中州的使臣是为了云惊澜而来的,现在来看,事情却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想通这一点后,孙嫔猛然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