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姐姐说得极是,臣妾这便去给陛下请安。”
珍妃摇头一副对方无可救药的模样,“这种事还用我来提醒?真是笨死了。”
刘妃悄悄拉了她一把,这个江嫔吧,人虽得宠,说到底宫女出身的他们也并未放在心上,而许多一朝得势的都有个臭毛病,招人厌烦得很,不过江嫔还好,她为人谦逊,倒也不讨人厌,因而刘妃同珍妃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但今日不知为何,刘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舒服了,偏生这珍妃还毫无察觉,一个劲的埋汰着江茹呢。
对方竟也不恼怒,虽说她与珍妃的位份要高一些,但毕竟她才是当下的宠妃,自也不必如此忍让的。
珍妃被她这么一拉,倒也乖乖闭了嘴,只是不耐烦的冲江茹挥了挥手,“好了,你快去吧。”
江茹福了福身子,这才领着宫女翩然离去,她一走,这刘妃倒是皱眉提醒珍妃了,“你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她毕竟也是宠妃,对她和颜悦色些对我们没坏处的。”
珍妃却是不以为意的来拉住了她的胳膊道:“刘妃姐姐未免有些担心过滤,这江嫔从前也不过是个宫女,被人这般呼来喝去的不早就习惯了。”
“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她以前不就是锦妃宫中的人,跟锦妃一个样的好欺负得很。”
听她说到锦妃,刘妃倒也释然了,锦妃这个人她也是有过接触的,不过此人软硬不吃,同她交好呢,她客套的将你退出去,若是针对于她呢,她也就装看不见了,清高的很,一开始刘妃还的确不喜欢她得很,后来习惯了,觉得她这样未尝不是一桩自保的本事,可到底她不与人为敌,并不代表别人就会容忍她。
“姐姐我们去荷塘那边走走吧。”珍妃也不想纠结于这件事,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剩下的就看着江嫔开不开窍了。
刘妃笑了笑,便也将江茹这个人抛在了脑后。
至于江茹有没有去请安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江茹当然没有蠢到白白去做了他们的棋子,反正比起来这刘妃会更加沉不住脚,静待时机这种事她做得多了,倒也不会着急的,眼下楚慕寒他们手里还有张王牌,具体是什么云惊澜也没说,江茹自然也不会多问,因而她的心中也放心了许多,刚好这几日可以让她去查一查以前的事,没了承启帝在眼前晃悠也没什么不好。
可天不随人愿,她虽然没有兴趣却又争夺什么,偏生老天就要给她创造自己,第二日她起床时便感觉有些头昏脑涨,昨夜她翻看了一些书籍,想查些东西,一个不留神就看得有些晚了,回神时,那炭盆里的火都灭了,这一觉睡醒便有些鼻塞头晕。
江茹扶着桌子坐下,那伺候她的宫女见此倒是吓了一跳,急忙要去请太医,江茹伸手来拉住了她的衣角,“不用了,我自己有药,吃了便是。”
那宫女好心提醒道:“娘娘病了,陛下却不来看一眼着实有些薄情了。”
江茹这才如梦初醒,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既然病了,倒也是个将承启帝拉回来的好时机,那正准备去取药的手忽而便收了回来,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宫女道:“你说得没错,我病了,陛下或许会来瞧瞧,去将太医请来吧。”
那宫女连忙开心的点了点头扭头便跑出去,江茹只好自己起身又重新缩回了床上,半晌太医才被请来,宫女又服侍她洗漱后才到了外殿来,隔着帘子太医为她诊了脉,也就是风寒罢了,开了副药让她好生休息便可。
下午的时候承启帝便得到消息了,他原本是打算去孙嫔处的,忽听人传江嫔病了,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冷落她好些时候了,便急忙赶到了含元殿。
江茹刚刚喝了药正要躺下休息,忽而听得有内侍传话说陛下到了,她又急忙挣扎着要起身来,承启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将她重新按了回去,“病了就好生休息,行礼就免了吧,朕知道你懂事。”
江茹唇色苍白的从他笑了笑,承启帝仔细端详了她一番,忍不住叹气道:“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昨夜睡不着就取了本书来瞧,一不小心入了迷,结果受了凉,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她不好意思的低了头,突觉喉咙发痒,又怕在承启帝面前咳嗽是御前失礼,连忙伸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咳了两声,但因如此却憋得满脸通红,承启帝有些担心来替她顺了顺后背。
“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等你到了朕这个年纪就知道了,身体健康乃是万物的根本。”
江茹有些着急的看着他:“陛下的身子还硬朗着呢,为何要这么说?”
承启帝幽幽的叹了口气,古来帝王将相长命寥寥可数,其实事到如今他已然看开了,特别是今年太后皇后一个个离他而去,他有自知之明,“比起你来说,朕是真的老了。”
江茹连忙伸手来握住了覆住了他的手背,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水来,“在臣妾看来,陛下依然是那般年轻俊朗。”
她这话夸得承启帝十分的开心,特别是因为刚刚她被咳嗽憋得脸有些微红,配上这么一句话,倒更像是害羞了,一想到自己近来都在孙嫔处,免不了冷落了她,还怕她不高兴,但江茹却不想旁人一般念叨个没完,这让承启帝感到十分的满意,他年事已高,耐心自然也不如从前了,孙嫔的小性子,过去他还会哄哄,现在却只觉烦躁了。
两相对比之下,江茹也就更贴心一些,也更懂他了一些。
他在含元殿呆了这么久,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