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首先是这件事,在内殿的时候你居然一个字也不说,白白让他们来欺负我们。”说到他在内殿的表现她就心中来气,若是他能帮着他们,说不定就能看到晋王吃瘪了,不过再一想他身上的伤,她抿着嘴就没有再说话。
楚慕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臂,知道她所担心的是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将手臂往衣袖里稍微收了收。“没事的,比这个更重的伤我的都受过了。”
“你以前是一个人,现在可不一样了。”她撅着嘴有些不高兴道。
“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他暧昧的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云惊澜脸颊微红伸手推了一把扭头便想离开,正好这个时候门外辛夷敲了敲门。
“什么事?”
“王爷王妃,魏王殿下求见。”
想必现在已经将四周的人手安排下来了,云惊澜为了避嫌,更是不想让楚慕寒糟心,所幸便退身出去,楚慕寒伸手来拽住了她,“去哪儿?”
“你们先讨论正事儿吧,等魏王走了我就来。”
他点了点头,云惊澜便随着辛夷一道前往出去,同楚景铄在门口处擦身而过,她的身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他熟悉的药香,楚景铄愣了愣,云惊澜却冲忙同他行了礼再无过多的逗留。
楚景铄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那件事楚慕寒当初有多生气他也曾见识过,如今云惊澜更是连对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敢,她从来都是那种会害怕的人,她会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让楚慕寒好受一些,正是因为在乎那个人,所以对自己来说,她唯恐避之不及。
楚慕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但却也没有多说话,云惊澜对楚景铄态度已然明显,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不相信而已。
“魏王进来坐吧。”他率先打破了这沉默,楚景铄摇了摇头随即跨入,找了张离他比较近的椅子坐下,说:“听说你醒了我这才过来的。”这话却像是在解释自己只是来找他的一般,楚慕寒听在心里,微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将这些不舒服说出来。
“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吧?”
“都安排好了,若是南浔帝所有异动,我们便立刻撤兵。”二人半分寒暄都没有,当即便说起了正事,楚景铄见他没有过多介怀,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楚慕寒却皱起了眉头,“南浔帝的态度你应该清楚,我担心的反是晋王。”
“晋王?”楚景铄初来乍到,自然还不太清楚这位晋王的所作所为,见云惊澜对晋王充满着敌意,便也顺水推舟的将责任推给了晋王,顺道给了南浔帝一个台阶来下。
楚慕寒却点了点头,对他来说,整个南浔所带来的压力,远不及晋王一个人,于私来说他碰触到了自己的底线,于公来说,将来若是晋王登基,对天月来说恐怕也会是一个大麻烦,反之对天月友好的南风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不管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挚友,还是因为他是南浔的皇子,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南浔帝性子软弱,先前无论是将我囚禁还是将箫王禁足,都是晋王所下达的命令。”
楚景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话,向承启帝发出求救心来的南浔帝在当时几乎已经是被架空权利了吗?这个晋王能把堂堂皇帝陛下逼到这个地步?然而更可气的是南浔帝的态度,明明当时已经将晋王推出来了,这南浔帝却还要维护于他。
他就没见过能把皇帝当得这么窝囊的。
“这么说的话,晋王倒的确是有些厉害了,南风也拿他没有办法吗?”
晋王比起楚子晋来说,显然更为可怕。
“南风的母亲早逝,而楚贵妃又深受南浔帝的宠爱,加上皇帝子嗣并不多,能同他抗衡的也少。”
“早些年,南浔不是有皇后同太子的么?”楚景铄对于南浔并不太清楚,但基本的国情还是知晓的,后来他便没在意过,直到他来到南浔才发觉,南浔的皇后同太子已经先去了,如今得势者是晋王,生母楚贵妃。
楚景铄不免又想到了楚子晋,同样是母亲受宠,皇子得势,一想到楚子晋,他心里难免有些膈应,对晋王也就没什么好感了,在看到楚慕寒浑身是伤后他对晋王的态度就更差了。
制不了一个楚子晋难道还制不了他一个晋王吗?
“说来,这皇后同太子的死得也有些蹊跷不是吗?”他扭头探究的看向了楚景铄,为什么就能那么凑巧,这母子俩相继死去,后宫中楚贵妃就当了主,皇子中晋王就冒了头。
被看的那人心里一惊,不免也想起了李皇后同太子,同样的母子俩身体都不好,虽然不受宠,但毕竟嫡庶有别,只要太子不死,楚子晋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这也真是他一直以来不肯知足的原因。
“你说皇后同太子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楚慕寒点了点头,他实在忍不住往这方面想,特别是云惊澜明确告诉他,南浔帝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之后,连南浔帝他都可以下手,何况是挡了他路的太子同皇后。
当然还有南慕,这个不服从自己安排的亲妹妹,晋王照样可以出手,在他眼里还有谁的命是值得珍惜的?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牺牲任何一个人他都是不会在乎的。
可恨的南浔帝同南慕这类人,明知对方害过自己,却还因割舍不了这份已经被遗弃的亲情而保留一线希望。
听见南慕和南浔帝为晋王求情的时候,楚慕寒的心里也全然是失望,若不是自己身体不适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他倒真的很想去将南慕同南浔帝大骂一顿,何必执迷不悟。
这也是他欣赏云惊澜的原因,她对爱护自己的红姨娘照顾有加,但却对将自己抛弃的云永康不屑于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