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快起来!”
雷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牢房的地板上,栏杆上的门柱已经被打开了,狱卒也在这里。雷冰怕他心怀叵测,于是慌张地爬起来,踉跄着往自己的床边靠了靠。
“你这是怎么弄的?浑身都湿透了,难道这牢房里漏雨了吗?”
“没,没有。”雷冰顺口回应了一声,他哪有心情去理会一个看管自己的狱卒,满脑子都是昨天夜里在井水里的画面……
当时的雷冰用一只手死死地拽着悬吊在辘轳上的井绳,另一只手控制着于县身下木桶的平衡性,为了让已经受伤昏迷的于县能够安稳的浮在水面上,他只能这样拼尽全力的在水里挣扎着,急切地盼望着宋原的到来能让事情有所转机,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却向着对自己不利的发向发展:宋老并没有成功制止花盗,而且井里的水也在不断上涨,再加上之前被花盗弄伤的正是拉着井绳的这条胳膊,已经没有其它办法挽回将被井水淹没的局面了。筋疲力尽的雷冰听着水井上面两人之间的对话,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这个黑袍人叫花盗,是王老汉的徒弟,他这样做肯定以为杀害王老汉的人就是自己和于县,再加上他和宋原之间好像还有什么误会,感觉只靠宋原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说根本行不通。如今眼看着井水马上就要漫过雷冰的鼻子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是。于是雷冰使出最后的一点儿力气喊出了一句话,“其实最初找我们来杰村的不是宋老,而是一个叫王雪的大娘,我现在已经知道她就是二十多年前投井自杀的那个王妃了。”花盗根本不相信,雷冰只有按照花盗的意思描述了一下投井王妃的样子。
“很瘦的模样,瓜子脸,眉毛又细又长,睫毛有些卷曲,还有大眼睛,双眼皮,鼻梁英挺……”
雷冰已经没了力气,全身冻得也已经没有了知觉,抓井绳的手开始慢慢向下滑动,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掉进了井水里,而于县没有他的帮助也从木桶上翻了下来。
他们在井水里缓缓的下沉,当然雷冰已经无法再继续说话,无法再继续呼吸,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挣扎了,井水任意地摆动着他的身体,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县从身边慢慢沉过却无能为力。当雷冰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忽然间觉得井水好像有了温度,暖暖地包裹着全身,难道这就是人在死亡前的自我安慰吗?他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等待着自己心跳停止的那一刻……
“我为什么会在牢房呢?对了,难道是精粉所能维持的时间到了,让自己化险为夷返回到这里的?”雷冰一边思索着一边从床上的包袱里翻出宋原给他的另一套衣服,准备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
“啊,好疼啊!”雷冰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伤,他发现那个地方又红又肿,已经无法正常活动了,只要稍稍用力就会疼痛难忍,他的心里依旧犯嘀咕,“我这是什么命啊,刚逃出青砖塔就被人给盯上了!那个叫花盗的人出手真狠,几拳就把于县的脸打成了那副惨样。哎,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对了,于县他人呢?应该也返回来了才对啊!”
雷冰换完衣服后,开始急切的四下寻找于县,当他要跨出牢房门柱的时候被狱卒拦住了。
“你哪都不能去,今天你需要再去一次法庭,还是跟我走吧!”
“我在找和我关在一起的那个伙伴,他叫于县,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他呀,刚才在你没醒的时候,已经有人送他去法庭了。”
雷冰听到于县也已经返回来了,心里特别高兴,急切的想快点见到他,“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也过去吧。”
狱卒带着雷冰走出牢房后交给了看守,嘴里还不停地数落着,“宋老把你带来杰村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反正你刚到这里就出了这么多的事。现在连他都死了,哎!”
“宋老死了?”雷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怎么死的?快跟我说说。”
“到法庭就知道了。”看守随口说了一句,押着雷冰直径来到了审讯厅隔壁的小屋内。
雷冰感觉有些不太对,便寻问身旁的看守,道:“你不是应该把我带进去,等待开庭审理吗?”
“不准说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传话吧。”看守有些严肃的回答道。
雷冰焦急等待着,从审讯厅里时不时地传来郑书的声音,法庭上的审讯已经开始了。
“……快说,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都做了什么?”
“师父死了,昨天晚上我在他老人家仙逝的地方祭拜头七了。”这次木笼里坐着的居然是花盗。
郑书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宋老?”
“不对,我没有杀宋老,”花盗仍是一脸懊悔的表情,“但是确实是因为我受伤的。”
“只是受伤?你居然还在狡辩,昨天我们感到亚区村口的时候宋老已经死了,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不是你杀死的还会有谁?”
原来那时候宋原倒地后不久郑书真的赶到了现场,但为时已晚,受伤的宋原已经没有了气息。很快地,郑书让人叫村丞派人勘察了现场,并把当事人花盗带回了青砖塔。
花盗一肚子的委屈却再也说不出来,对于法官的问话他选择了沉默。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么我开始宣判……”
“等一下,”陪审团里有人举手发言,“法官大人,你觉得他这样是认罪吗?在坐陪审团的各位也不能信服啊!有没有相关的有力证据呢?”
郑书迟疑了一下,“你是?噢,对了!爱出风头的曹大小姐有病在身,今天法庭是由她的妹妹替班的。来人啊,快把证据拿上来,叫我们这位曹二小姐看一看。”
审讯厅旁的小屋内,雷冰很是担心于县的伤势,可看守在身边死死地盯着,他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了。
法庭上,郑书叫人打开一个小盒子摆在陪审团面前,“或许大家看不到这盒子里的东西,但大家一定都认识。”
陪审团的多数人用手触摸之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
“难道这是冰封石片?”
“应该是的,这手感肯定没错。”
“这种东西好像只有……”
“肃静,”郑书边用木锤敲了一下桌子边说道:“没错,这就是村里三年一届的药王大赛上花盗用来参赛的作品——冰封石片,这种石头无色无味,形状类似一层薄薄的冰片,而且表面特别的光滑,如果不是放在这个证物盒里,大家肯定一时半刻拿不住。不过,他制作出来的这种石头至今并没有运用到生活当中去,所以慢慢地淡化出大家的视线,如果现在还有人在使用的话,就只有其本人了。这几块冰封石片就是在宋老受伤的地方找到的,估计你事先早就把冰封石片安放好位置,然后用计把宋老骗到了井边。你现在这种全身无力的状态说明已经中了棉冰丸,宋老平时就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所以应该是宋老知道你不怀好意,你们争论之余便开始大打出手,你中了宋老的棉冰丸,而他踩到了你的冰封石片,致使其脚下不稳头碰井沿当场死亡。”
花盗紧张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不,我真的没有杀宋老。法官大人,请容我把事情详细的说一下可以吗?”
“请便!”郑书说话的同时转身向旁边的人挥了挥手,表示接下来的事情需要记录一下。
花盗开始了他的长篇叙述,“前几天,我刚刚刑满三年就被提前放出了青砖塔,出塔后不久便得知师父被宋老带来的两个外村人给杀死了,但因为证据不足只是被关了起来。我感觉气不过,为什么他们在大街上杀了人却存在没有走出房屋的证据呢?于是找到了当时唯一的证人,就是那个叫吴用的,当然找到他很容易,因为他是村里的更夫。经过我再三寻问他才告诉我真相,由于他对行凶者的恐惧所以才在法庭上说了谎,其实杀害我师父的人不是那两个外村人,而是村里鼎鼎有名的宋老。据他讲,宋老一直惦记着师父村监的位置,才会有让自己的孙子宋创找来两个外村人合谋杀害了我师父的事情。后来我给了吴用几块冰封石片,他才答应如果再次出庭会承认做伪证的事情,这样的话真凶就能得到惩戒,师父的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息。转眼师父的头七就到了,于是冒雨去了亚区村口师父惨死的地方,想告慰一下师父。没想到的是,我在那里见到了宋老,于是……”
雷冰听到这,心里突然一紧:“他好像没有把遇到我和于县的事说出来,为什么?”
法庭上,花盗只是把案发现场自己误会王老汉的事情说了一遍,始终没有提到雷冰、于县二人。
郑书又在发问,道:“照你所说宋老在当时已经告诉你我会去他家喽?”
“是的,我现在已经知道杀害我师父的人不是宋老也不是那两个外村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大家听信了吴用这个小人的谗言,所以我没有理由杀害宋老,至于在水井边发现的冰封石片也应该是吴用所为,请法官大人明察。”
“好!我现在正好有很多事情想咨询一下吴用,”郑书命人把吴用带进了法庭,“吴用啊,你在这个法庭上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吴用刚想张嘴说话却突然周身发抖四肢抽搐,很快便瘫倒在地。
法庭上顿时乱哄哄地,郑书忙叫现场的精学员查看吴用的情况,但吴用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报!”那人回禀。
郑书忙问道:“怎么样?”
那人摇了摇头,“他事先在牙洞里藏了不知名的毒药包,刚刚的情况是他故意咬破中毒所致,已经救不活了”。
“祖要,你是村里研究《杰村速成》最好的精学员,难道不知道那药包里是什么东西吗?”郑书也过来查看情况,“连气息都没了,先把他放一边吧,我们的法庭还在继续。”
“吴用死了?”众人一片哗然!
郑书吩咐祖要把吴用暂时安置在一边后,接着再次用锤敲桌提醒大家,“安静一下!花盗,现在吴用已经死了,这可是死无对证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二小姐想要再次举手发言,却被郑书阻止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就是吴用,而且牵扯的人也很多。那么让我们就把收集到的所有证据都带到这个法庭上来,希望可以让大家看清楚整件事的真相。”
很快,审讯厅里热闹起来。雷冰、于县二人被带到了法庭上,带到法庭的还有几个证物盒,里呢究竟是什么?花盗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当他看到雷冰、于县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地掩饰了过去。
“好啊,既然都准备妥当了,这就开始,首先就从这个关键人物吴用开始吧。前几天,我们的村监被人杀害在亚区村口,报案人就是吴用,他指证了雷冰、于县,但由于宋老提供了雷冰、于县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二人暂时被关押于青砖塔。就在昨天晚上,宋老也死在了同样的地方,事件当事人花盗指出的还是这个吴用,并指出雷冰、于县二人并非杀害村监凶手,如今吴用已死,死无对证,原本案件已经进入僵局的状态,但我作为一个法官眼睁睁的看着杰村的元老们一个个死去,不可能无作为。”郑书说话语气一直很平稳,他站起来从证物盒里拿出了一件东西,“大家看,这是什么?很眼熟吧,不错!就是村监被杀案现场的唯一证物——吊坠,它证明了杀人者就是雷冰、于县。不过,大家再看一看这又是什么?”
大家顺着郑书的意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证物盒……
“又一个吊坠,这么特别的东西怎么会有两个?”
“或许原本就是两个,可能他们一人有一个吧!”
曹二小姐也跟着众人议论着,“他们几个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的,让大家看一下宋老房间里的那块双晶脂自然就会清楚的。”
郑书听到这些后,走到审讯厅放有巨大铜碗的一个角落,把刚刚拿起的双晶脂放进了碗内不知明的液体中,“那么,现在我就让陪审团的各位看一下宋老屋里这块双晶脂的内容。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大家,你们都是青砖塔的公职人员,我随时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看了之后千万不要惊慌。”
只见碗里发出一道亮光直射到屋顶,呈现出巨大的一个圆形影像,没错,影像所显示的就是雷冰和于县刚刚来到宋原家阁楼二层的情况。
“什么?传说的灾难就要来了?”
“原来那两个外村人是来拯救村子的吗?”
“我感觉不是,没听他们自己讲的吗?是妖妃带他们来的,而且刚刚来村子没几天就死了三个人。”
“就是就是,这只是宋老的一面之词,妖妃已经投井十多年了,他们怎么会看得到。再说了,灾难在哪儿啊?当年的妖妃就是灾难,他们两个更是灾难!”
“当年妖妃的事,连村监都差点受到牵连!如今怎么又出现了,难道她投井没死?”
……
看完双晶脂所呈现的当晚影像,众人有些坐不住了,根本没有心情再继续讨论接下来的案情。
“大家不要吵,”郑书大喊了一声,接着说道:“关于当晚他们三个人所说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议。现在我们讨论村监死亡的时间,据村查官上交到村丞府的验尸报告所示,他是在当天半夜前后被杀的。我们再讨论一下雷冰和于县来到宋家阁楼的时间,刚才的双晶脂所示为傍晚日落之后,既然他们这段时间一直是在房间里的话,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案。接下来我们再说一下他们刚刚进入这块双晶脂视野时的情况,大家看看他们二人有没有配戴吊坠,很明显这东西是戴在脖子上的,而根据影像显示自从当晚他们进屋起至第二天村卫押他们来青砖塔为止,二人的脖子上都没有佩戴。那么我们回到法庭上来,大家来看一下于县的脖子,上面是不是有几道异于皮肤的痕迹?那是由于他常期佩戴吊坠的结果。上次法庭上他们交代过了,来村里之前吊坠就已经送给城南的一家面馆的老板,随后我们去调查了一番,通过对那家面馆里的伙计、账房、厨子、杂工等人的证言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况属实,面馆老板手里的吊坠也在这里,大家看一看吧。”
郑书拿着两个几乎一样的吊坠在陪审团面前展示着,“如果不仔细看这两条吊坠根本看不出区别,但是刚才我说过,因为于县长期佩戴此吊坠,脖子上早就已经有了一道痕迹。也就是说,吊坠的链条上也会有被人佩戴过的迹象。”
众陪审开始发言……
“这条吊坠的链条由于长期佩戴已经有磨损的地方了,那条虽然也不完美,但一看就是照这条的样子做出来的,它一点也不自然。”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这两个外村人和宋老。”
“不错,此人心肠太歹毒了。”
“大家安静!”郑书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曹二小姐,你可有话要说?”
“照现在的情况,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对吴用不利的方向发展,接下来你不会说这些案子都是已经死掉的吴用所为吧?你的证据只能说明雷冰、于县二人是无辜的,但不能证实就是吴用所为啊!你把事情推给一个死人算怎么回事啊?大家都应该知道吴用为人老实本分,一向从不打架惹事,如果他和花盗之间有一个是杀人犯的话,我相信大家不可能选吴用。”
“好样儿的曹二小姐,让你们曹家三姐妹任何一个人来做陪审团一员都是我们审讯厅的光荣,更是杰村的幸运。不过,我这里有直接指控吴用说谎的证据。”郑书又从证物盒里拿出一块双晶脂放进了审讯厅角落的大铜碗里,而这次圆形影像揭开了吴用不为人知的一面。
事情要从雷冰和于县被关进青砖塔那天说起,虽然当时的天空已经下起了雨,但村里打更的任务不能耽误,每天准点报时已经形成了惯例。这天吴用和往常一样,从村里的置物处取来木棒和锣之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可当他打响落更后没多久,突然从他身旁闪出一个人。
这人一身绿色道袍,头戴斗笠,背对吴用,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今天的事情办的不错,吊坠的出现已经成功把那两个外村人送进了青砖塔,教主他老人家说了,待你完成任务后重重有奖赏,只是宋原那个老东西太碍事,你要防着点,关键时刻可以让他消失。”
待来人说完话,吴用拱着手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请教主他老人家放心,办这种小事儿小的肯定手到擒来,一定能把缺少的那支卦签弄到手……”
“哼?小事!”来人一副怪罪的腔调,“别再给我出什么差错,上次在面馆盗《城南史记二十载》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还好没出什么大乱子,不然你的心上人就会更加遭罪”。
“不要,不要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吴用不顾地上的泥土急忙跪下磕头谢罪。
当吴用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他直起身来在原地站了良久,好像在盘算着什么。这时,宋原急冲冲地从自己家出来,连院子里的大门都没关便向村子的深处走去。
“这老家伙是要干什么去呢?村监的那套老卦牌已经被我拿来了,不知道这个多事的老家伙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不管了,看看那支老卦牌里缺失的卦签会不会在他家里。”躲在一边的吴用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偷偷溜进宋原家的院子直奔阁楼,可他把屋内翻了个遍也没发现要找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
吴用听到说话声后紧张的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宋老饶命啊!我只是一时糊涂……”
“什么宋老啊,是我!”这是刚才那个绿袍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吴用来到了阁楼,“谁叫你来这里的?宋原那个老东西一向谨慎,不会轻易把挂签放在家里的,可能他会随身带着。再者说,你忘了他家里有放双晶脂了吗?如果被他发现的话你就死定了。一会儿,会有个人来找你,这人你认识,村监在青砖塔里的徒弟,已经被放出来了,听说村监被杀是你报的案,如今和我一样跟着你的打更声找来了,很快就会到这里。”
吴用依然很紧张的抬头看了看,发现绿袍人根本不在现场,正当他好奇的四下寻探的时候,对方又发怒了,“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是,是,小的知错!”吴用边回应边往阁楼下跑去,离开了院子。
吴用刚刚来到大街上,发现远处正走来一个人,“花盗果真来了,我得想个办法应对一下才是。”
沉思片刻后,吴用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很快开始了他的计划。因为吴用在法庭上的说词根本站不住脚,于是他又精心编造了一个故事,把杀害王老汉的嫌疑转到了宋原身上,让花盗对宋原的恨深入骨髓,巧合的是雷冰、于县刚刚逃出青石塔的当天便碰到了花盗。
那天晚上天降大雨,吴用仍然准时准刻出现在了杰村亚区的村头,当他准备打响更点的时候发现远处水井边有人。吴用伏身于背人处定睛一看,原来是花盗和宋原在那里争论,他仔细地聆听着争吵的内容,悄悄地靠近水井。突然,吴用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才知道这是已经找了很久的那支缺失的卦签。
吴用见到卦签高兴极了,准备赶紧告诉一直死盯自己的那个绿袍人,可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心里在嘀咕:“我不能就这样走了,不然回去肯定又要被骂。”想到这里,吴用从身上拿出前几天花盗送给自己的几块冰封石片向着水井的位置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