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年前过往的奇妙事情,石焰不禁心神荡漾。平复心情,接着打坐调息一阵后,石焰才慢慢感觉到内腹的那条毒龙被内功催动而形成的冰龙压制住,渐渐平缓。回过神来,看看素娥在一旁已然睡着。心想:“素娥姨运功给我疗伤,算是救回我一命,可是把她累惨了。今天要不是她赶来及时,我的小命休矣。唉!也是自己大意了,人心难测,世道险恶,为啥他三莽子就想要我的命呢?!”他一边想着快些养好伤,一定得把三莽子害我的缘由搞清楚。一边进入调息打坐,催动内功又把脏腑和奇经八脉运行了一周天。一会儿就见到他头上升起阵阵白雾,脸上也透出丝丝红润。
少顷,素娥从睡梦中醒来。抬眼看石焰正运功调息,头上升起的气雾,说明他已到紧要关头。素娥意识到不能弄出些许动静,必须保持刚才的睡姿,只是微微睁开眼看着石焰,生怕有一点闪失。内心想道:“外面的情形不知怎样,这两天让家父和老佣人好好守住家院,以静观动,避免有人暗中探访和闲杂人等往来。焰儿疗伤之际,我得随时在此处看护。过几天,等情形好转再到镇上一探究竟,了解下三莽子及其帮凶到底还有何动作。”想毕,素娥看了看石焰,见他头上的雾气已经由弱到无。
催动内功再运行一周天后,石焰遂即缓慢起身,见素娥在一旁静静地端详着他,心里不胜感激。“谢谢素娥姨对焰娃的看护,这两天把你劳烦到了,焰娃惭愧至极。”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是我的亲…亲手调教的,既然有难,我又怎能回避,放手不管啊。现在你要心无旁骛,把伤养好,协助素娥姨找出害你的真相。近段时间,你都留在此处,这里可是疗伤、修炼的绝佳之地。”
“这个如此神奇的地方,是你和师父他们过去练功的吧。”
“听父亲说过,家族的前辈们多年前发现了后山深处有天然洞穴,就秘密开凿出来这处地下密室。同时利用了部分天然形成的溶洞,这里也是我们家储藏药物的地方,所以疗伤也是很方便。好了,不多说。你就安心在此处静静养伤,我到上面去看看,过一会儿给你带点吃的来。”
石焰在地下洞穴通过服用的独特药物和每日三次冰泉的侵泡,内脏火毒之伤基本好转,身体所剩余毒不多,只是偶有反复,但已无大碍。只是这几日老在冰泉池里泡着,石焰的皮肤更见细腻和白皙。看着缓慢流动且一直注入的泉水,石焰心想这泉水漫不出池边,那一定有个出处,未必池底还有出口。
经过试探,他发现就在冰泉池的最里边有块大石挡住的地方,应该是泉水往里流动之处,他用力搬动几次均毫无松动,只想是因自己刚刚伤愈,气力还没恢复之故。心里想道:“等素娥姨再来的时候,我就问问她,这里不应该只有一个进口,必定还有出处。”
晚饭时分,素娥下到密室。石焰急忙把这几天的迷惑向她问道:“这池子里的泉水始终漫不出池子边缘,应该在水池的深处有一个流出的地方吧。”
素娥此时顾左右而言它样:“镇上的人都在议论你被三莽子打伤的事,大家都是向着你的,还为你打抱不平。你那几个小伙伴还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都回绝了,一概不理,教他们莫管此事。”
“嗯,我只管疗伤,倒是忘了他们的感受。不过,素娥姨你快告诉我这水底下是不是还有什么缘故,这密室也不会只有一个出入口啥。”
素娥想了想说道:“焰儿倒是挺聪明的,池子的泉水当然有往外流通的地方,它是往下渗透到了下面的阴河。”
“不,池子里有块大石头,那下面定有奥妙。待我力气恢复,我把它砸开看看。”
“你真想探个究竟,那又何必动手开砸?”素娥起身走向岩壁,在一处藏有药罐的地方,往里一按。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声响。冰泉池里的大石居然慢慢移动开,泉水也往下降了一半去,池边岩壁上露出一个可容一人半潜通过的洞口。
“焰儿,这就是密室奥妙所处。”石焰惊奇地看着说“原来这个池子就是往外去的通道吗?”
“呵呵,你进去看了就晓得,只是你有这个胆量吗?”
“有何可怕,我只管往里探探就是了。不过,姨你可愿意跟我一道去?”
“姨就不去了,这里面湿漉漉的,要脱了衣裳才方便进入。”
石焰用手往里一探,感觉石壁布满湿滑的青苔,里面也不知道有多深多长,不由得踌躇起来。他低下头试着往洞壁里钻去,发觉泉水只能淹到下巴边,正好可以匍匐着前行。在水里前行约两米,就感觉到有星星光亮。继续往前,石洞变得逐渐宽阔起来,可以稍抬身子蹲着往前,再行进约数米,洞穴豁然开朗,一处晶莹剔透的石窟展现眼前。石壁上尽是靓丽的水晶石,闪耀着各色光芒。有橘色的、紫色的、粉色的,还有为数不少的琥珀。众多矿物质交织在一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里石窟不用灯光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原来这处石洞与旁边的石窟相连,连接处如漏斗,里小外大,小的一面用一块大石头就可以遮挡住,设计得颇具匠心。往上跨过水面,发觉这处石窟没有了之前疗伤地石窟的阴冷潮湿,一步一步往上有热气扑面而来,就越觉得温暖透亮。
石窟内如阶梯一层层的。最上面的几层满是金银珠宝、翡翠碧玉等。还有一副宽大的汉白玉床塌和几颗大如鹅卵并发射出璀璨光芒的夜明珠。各类宝石、明珠,金银、首饰把石窟照耀的如白昼般明亮。
石焰看得眼花缭乱,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哇,这是何等地方啊!这些物件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吗?!”迈上两步,他坐在洁白的汉白玉塌上,用手轻抚,感觉掌心处温暖无比,湿漉漉的衣衫也在逐渐干去。“这又是何道理,世间还有这么美妙之地。姨,你快过来啊,快过来啊。”叫了数声,没见答应。
他慢慢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石窟除了有部分是水面,其他都是干燥温暖的地方,约有两间堂屋大小。最上层是他看不懂的一些金色物件,中间数层是各类宝石、明珠和玉盒。除了这些宝物还有些许兵器整齐地排列在汉白玉塌边,有刀、剑、斧、锤、戟、枪等等,看来都是些名器。
他顺手拿起一把看似有点奇怪的短刀。只见刀身厚实玄黑,刀刃处发射着冷冷的光芒,阴冷逼人,入手处甚为沉重。随手一挥,嗡嗡着响,似乎感觉到它曾经嗜血无数。虽然不太称手,但石焰拿在手里,已经被它隐含的冷酷气韵深深吸引住了。反复耍弄,拿着爱不释手,就感觉到冥冥中跟这把刀有某种联系,非得要拥有它不可。而这把刀也像遇见多年没见过的老友,发出凌凌的寒光,刀背处隐隐着响,仿佛在诉说着很多悲壮的故事。一时间,石焰像醉了般,玉面泛红,心潮澎湃。眼里浮现出一幕幕刀光剑影,血光漫天的情形来。看到惨烈处,他心里一惊,把他唤醒过来。低头看着手里的刀,连呼奇怪,奇怪!不由得把刀放回了原处。
等他醒觉过来,想到自己在此处石窟已经待得过久,不知那边素娥是否等急了。他随后转身潜回洞穴中,见素娥正端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一脸的冷峻严肃。石焰本来兴奋开心着,顿感有啥不妥,一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傻呆着。
“既然你发觉到另一处石窟的秘密,又有胆进入,那也算是机缘巧合,这次又遭受大难不死。从今往后,你的命就由不得你说了算了。”
石焰心头一沉“啊,这又是何故?”
“我本想等你伤势完全好了,精炼一身功夫后,再带你到此处一看究竟。但时不我待,外部情形已经发生变化,有人己经先动手了,个中缘由改天慢慢跟你说来。今天起,每次调息疗伤完后,把你的内功心法再继续修炼数次,这个药丸有助你提升功力的,每次练功前你先服用一粒,决不能懈怠。”
说完,素娥立马转身离去,一点也没有给石焰解释疑惑的机会。
素娥转身匆忙离去,其实是还没准备好,该给石焰怎么说。
半月后,石焰的伤势在素娥的精心调理和照顾下,基本痊愈,练功时服用的药丸也使得石焰的功力增长不少。素娥看着石焰这段时间熬红的眼睛和瘦弱的身子,心疼不已。
“来,这是我吩咐老佣人专门加了山参给你熬的鸡汤,现在你还需要多补补身体,尽快让身体恢复到最佳,我们要做的事还多呢。”
“焰儿这里谢了!”
“今天起,我们到外面的石窟去,你就待在那里了。”
说完,素娥带着一个较大的皮囊跃入冰泉池伏身就往另一处石窟爬去,石焰不敢怠慢,也随后跟进。到得外面的石窟里,相互一看都乐了,两人如落汤鸡般,浑身上下尽湿,素娥的身材也越发显得玲珑剔透。不敢耽误,素娥忙解开皮囊拿出两套干燥的衣服出来。
怜爱地说道:“泉水冰冷刺骨,快来,焰儿换上干衣服。”
素娥也拐入一边巨大的钟乳石里,遮挡着换上衣服,将两人湿透的衣衫铺在温热的汉白玉塌上,待慢慢烘干。
“这边石窟怎么温暖无比,那边相隔不远的石窟却阴冷潮湿,这个是何道理呢?”石焰疑惑地问。
“呵呵,这处天然的冷暖洞穴是被我们祖上无意间发现的。原来温暖的一边正好靠近地热裂缝,源源不断的热汤从地下流出,因而这边的石窟却温暖宜人,适合这些金银珠宝和兵器的保存,那边却冰寒潮湿适合疗伤练功,却天然造就了这一处绝妙之地。”
素娥边说边打燃火石点上早前就存放在石窟里的油灯。
“来,你随我再往前去看看。”说着,拉上石焰就往石窟的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