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参加宴会的,一共有二百来人,这么多人推杯换盏,猜拳行令,场面那是相当的热闹。
这些人里面,有些还是被朝廷通缉的要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吴栋搜罗了进来。那情形非常类似于水浒传里面的梁山泊,只不过这些人算不得好汉,在方圆百十里内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们对他们是闻之色变。
眼看酒酣耳热,一个小头目仗着酒兴站起来叫道“大王,像这么热闹的场合虽然有酒,但好像还是缺了点什么,不能尽兴。”
吴栋暼了他一眼,面色平淡地说“你的意思想要如何?”
那小头目道“这么欢乐的日子虽然有美酒,但是没有女人出来为我们助兴,岂不是太扫兴了!依我看,不如把那几个抢来的女人叫出来助助酒兴。”
吴栋对那小头目的提议并没有觉得反感,脸上的神色依旧表现得非常的平静。他双手抱怀,淡淡的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把那几个女人叫出来,给兄弟们敬酒。”
下面的一帮土匪听到吴栋叫女人出来陪酒,个个兴高采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因为这阴阳界里面,基本上全部都是男人,女人就跟那稀有动物一样,就在前一段时间,他们下山四处搜罗,抢来了几个女人关在山洞内,就是盘算着在吴栋生日这天恣意凌辱的。
过了良久良久,还没有见到那几个被抢来的女子出现,众人正在不耐烦,只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大厅侧门转出五个女子的身影来。
这五个女子高矮不一,年纪有大有小,看模样那年长的在三十左右,而年幼的则顶多十六七岁。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是有的比较华丽,有的则相对朴素,她们都是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抢来的,从衣着打扮上看得出来其中有两人家里的境况较为富足,而另外三个则像是贫困人家的孩子,为了抢到这几个女人,他们可是费了很多心思的。
那几个女子看到大厅上这么多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有点奇怪,她们并没有出现惊慌失措或者悲伤愁苦的情绪。而是一种机械的,木然的神情,甚至可以说有点呆滞的样子,浑身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淡气息。
她们的容貌都还能称得上姣好,在被劫持到阴阳界关进阴冷潮湿的山洞之后,饱受恐惧哀伤的折磨,见到这些土匪时都害怕得筛糠似地颤抖,但是现在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眼看着她们相继走到吴栋跟前,吴栋斜眼扫了她们一眼道“识相点,去给我这些兄弟们敬酒。”
那五个女子期期艾艾地呆立在原地未动,眼神空洞,表情木讷。
吴栋看到她们这样子,脸上渐渐浮起一片阴云。
身边的管家见状,赶紧走下来叫道“哎我说,你们几个还傻楞楞站在那里干什么?个个愁眉苦脸像死了爹妈似的,要惹得大王不高兴了,你们脑袋可能就保不住了。都给我换上笑脸,好好的伺候各位兄弟们。”
那几个女子听到他这么说以后,并没有回答管家的话,而是先后转过身来,默默地分别拿起酒壶,给土匪们倒酒。她们的动作显得很有点生硬,机械,眼神呆滞,神情漠然,完全没有那种骇怕的表情。
刚才还在乱哄哄叫嚷着要这几个女子出来陪酒的一众土匪们看到这些女子奇怪的举动,都有点惊讶了。
吴栋目光冷厉地望着面前的几个女子,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他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边脸颊的伤疤,对旁边的管家勾了勾手指,低声道“这几个女人有点不对劲!”
管家当然也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他没有明说,静静地等候吴栋说出下文。
“她们的样子和以前很不一样,刚才是哪几个人去山洞里带她们出来的?”
“是候子他们三个人去的。”
“候子他们三个去的?他们去了那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回来?”
这时候管家才回过神来,皱眉说道“对呀!刚才这几个女人来的时候,后面没有看到候子他们跟着,不知道候子他们到哪里去了?”
吴栋脸色一沉“候子他们可能出事了,赶紧派几个人去看看。”
这时他身边的唐辉自告奋勇道“大王,就让我和五弟去看看。”
五弟就是那黑铁塔一般的大胖子,姓孙叫有名,刚才唐辉挨了吴栋一顿奚落。当众说他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孩子给用箭射伤了,唐辉向来以神出鬼没的轻身术自负,吴栋当众讥讽他,让他觉得在阴阳界众人面前很没面子。为了在众人面前挽回面子,所以唐辉才急于表现自己。
吴栋侧身望了望他,微微点头。
唐辉和孙有名两人自信满满地昂首挺胸走出聚义厅后门,原来那聚义厅后面还有一长溜房屋,房屋紧靠大山,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四合院的形状,中间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还放着一个兵器架,兵器架上摆放着十八般兵器。两人穿过院子,来到其中一间房屋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屋和其他的房屋看起来并无二致,只是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私,由于此时是夜间,室内一片漆黑。
胖子孙有名走在前面,在推开门的时候,忽然从屋内生起一阵冷风,直吹得他禁不住浑身一哆嗦,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他和唐辉能够坐上阴阳界小头领的位子,除了必须要有一定的实力,还要有战绩才能实至名归的。
战绩是什么?就是杀人。
杀人对他来讲那只能算是家常便饭,因为他们全都是土匪,杀人越货抢劫勒索就是他们谋生的手段。所以他手底下少说也背负着上十条人命,对于一个经常在刀口上舔血脑袋拴在裤腰上活命的悍匪来说,能让他们体会到害怕大概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去阎王爷那儿去报到,经常的杀伐纷争已经让他们够冷血,够无情。见惯了鲜血,见惯了死亡,他们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为什么现在还会有那种恐惧不安的感觉?
孙有名终于忍不住道“辉哥,也不知咋的,我现在只感到头皮拔凉,这屋里黑黢黢的啥都看不见,点个火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