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肖严在水下吐出一个气泡,向前潜行。水清澈见底,流速也并不算太快,四周全是光滑的石壁,这样往前游了一会儿,那水流似乎变换了一个方向,水底有旋涡涌动,流速加快,忽然砰的一下,身体撞到了一件物体,他睁眼看时,几乎要绝望了。
因为,他撞到的竟然是一道沉重的铁栅栏!
那铁栅栏全是手臂粗细,表面粗糙。估计是用生铁浇筑而成,呈竖直状排列安装在洞中。将整个洞口都封住了,两根铁栅栏的间隔只有一个拳头那么宽,要想从这铁栅栏的缝隙间穿过去是不可能的事。而更要命的是,这里的水的流速已经比较快,产生了一股很大的力量把肖严牢牢地吸附在铁栅栏上。
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这里的秘密,知道这个洞口还能通往另外的地方,所以才在洞中安装了一道这么厚重的铁栅栏。
“怎么办?铁栅栏这么厚实,根本扳不动,头顶上又没有可以呼吸的空间,只能往回游了。但是水的冲击力这么大,要想游回去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在这近乎绝望的关头,肖严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了,只能拼尽全身力气,奋力往回游去。
洞壁非常的光滑,想要游回去却又根本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逆流而上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那水流的流速很快,凭着双臂划水几乎就是被困在原地未动,憋着的一口气根本不能撑得太久,这样下去可能会活活地溺死在这里了。
危急时刻,他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这是唯一的一件救命武器了,短刀用力刺向洞壁,竟然刺进去了几分,总算能够稳住身体了,就这样一下一下的往回游、、、、、、
水还在不知疲倦地流淌,肖严在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沿,终于看到头顶上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空隙,水流回旋冲刷,在上方形成一个个水花。有空隙就有空气了,他奋力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死里逃生的感觉在一瞬间几乎让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差一点想要大吼出来才能抒发心里的感慨之情。但是他终于还是没有吼出来,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稍稍恢复了一点点,接着又向前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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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界高大的聚义厅内,呈现出的是另一番景象。
十几只粗如儿臂的牛油巨烛将整个大厅照耀的一片灯火通明,大厅迎门的一道墙上,张挂着一个巨大的寿字,那寿字两边还有一副对联。寿字下方是一个高台,一字排放着十数把金交椅,椅子前面则是一长条几案,那高台下面排放着二十来张八仙桌。此刻正有一波波的人川流不息在上菜,瞧这阵势,这聚义厅内是在大摆筵席,庆贺寨主威武大王吴栋的生辰。
而在聚义厅大门外,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乱哄哄地,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高叫道“寨主大王贺寿仪式开始,请各位兄弟肃静。”
刚才还在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从聚义厅里面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他身材不高,年纪在三旬开外,左边脸颊一个很深的疤痕,看上去显得很有点狰狞可怖。披着一件玄色英雄氅,大马金刀地站在聚义厅大门前。
此人正是阴阳界的寨主吴栋,他神情冷峻地扫视着进来的人,并没有说话。
但是外面的这些人看起来似乎都对他非常害怕,一个个恭恭敬敬地,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表现得很卑微服贴的样子。
司仪宣布贺寿仪式开始,众人依次向那吴栋道贺。司礼毕,吴栋平压着双手示意众人肃静。他目光犀利地环视全场,缓缓说道“诸位兄弟,今天是我吴栋三十六岁生辰之日,承蒙各位兄弟抬爱,为此举办这一个生辰宴,我在此向各位兄弟们表示感谢。但是、我听说就在今天,有一个小子跑掉了!就在咱们阴阳界这个地方,到现在他的尸体还一直没有找到?他是怎么闯进来的?被谁所指使?你们有谁知道?咱们这阴阳界可没有出现过这么丢脸的事啊,这么多人还搞不定一个死小子,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忽然提高,厉声斥责起来。
众人听罢都是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寨主生辰这天出现肖严逃脱这件事,性质不是一般的严重,肯定会让吴栋心里非常的不爽。而且吴栋这个人性格喜怒无常,刚刚还和你和颜悦色说话,说不定下一秒就拳脚相加了,甚至可能还有性命之忧,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作声。
吴栋将目光转向唐辉,干笑了一下道“四弟,我看你这样子可有点狼狈呀!听说你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给用箭射伤了?这个可有点奇怪了,以四弟的身手,居然还败在了一个死小子手上?这要是说出来叫人还真不敢相信。打伤你的那个小子是谁?是不是混进咱们阴阳界的这个?”
唐辉就是在那王家宅子里的精瘦汉子,听到寨主这么一番质问,当时就尴尬了。哆嗦着说道“寨主,那个死小子狡猾得紧,我一个不小心竟着了他的道儿了。至于今天闯进咱们阴阳界的这个小子是不是他?我还不敢断定,因为我还没有见过他。”
吴栋哦了一声说“那么你知道射伤你的小子是哪里人吗?他为了什么事去王家宅子?除了他之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主谋?还有、今天咱们阴阳界逃走的那个小子究竟是不是他?是谁派他到咱们这里来的?他又是怎么混进来的?你们有谁知道?”
唐辉傻眼了,这些问题他怎么能够想到呢?当时就满脸冷汗涌流,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我我我……不……知道哇。”
吴栋虽然没有再质问他,但是脸色刷的一下阴沉了下来,现场的每一个人已经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很残暴,很凶狠的杀气。这种杀气虽然无影无形,看不见又摸不着,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同时感觉到一种如芒刺在背的威压。
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轻易不敢吭声。
“找到他,杀掉他。”吴栋一字一句的说。
随后又道“诸位兄弟们都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来吧。”说着转身走进聚义厅,登上高台扫视着鱼贯而入的人群,待到他们纷纷就座,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了,今天咱们山寨里的诸位兄弟们会聚一堂,为我庆贺生日,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怎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弄得不愉快呢!诸位放开胸怀,开怀痛饮吧,首先我敬诸位兄弟们一碗酒,我先干为敬。”说着端起面前的一只酒碗,满上一碗酒,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刚刚还鸦雀无声的局面在酒的作用下顿时出现了缓和,看到吴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当时大厅上只听到一片哄然叫好声,随后所有人端起酒碗咕噜咕噜也跟着一饮而尽,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了。
而在这时,聚义厅后面的一扇小窗前,一个神秘的身影在黑暗中闪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