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上身(1 / 1)

小黑把布包放在地上,捆在外面的细绳已经腐烂,包在外面的几层布也已腐烂的千疮百孔,轻轻一撕便扯了个七零八碎。

接下来是一层塑料袋,似乎为了防潮。扒下塑料袋又是一层布,但明显保存完好了许多。扒开这层布又是一层塑料袋。

“你倒是快点啊?整个全撕了不就完了,这一层一层扒得人心急麻慌的。”

小黑瞪着眼说,“你懂个屁,万一把什么重要东西撕坏了怎么办?”他这人平时话少,行事作风看着粗鲁,但做事却是粗中有细。

天云激动道,“包这么严实,里面肯定有值钱东西。”

大虎笑道,“如果是一堆银票那就完了,现在可没地方兑。”

“哈哈,净扯犊子!”

三个人工地混久了,哪里的方言都能来几句,犹其是那些有代表性的,说起来很带劲。

又扯开几层塑料和麻布后终于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粗糙的红木匣子。刚才沉甸甸的,是那些布沾了湿气所至。现在包裹尽去立马轻了大半。

木匣子一尺长,四寸宽,两寸厚,盖子夹缝封着蜡。

“这个重量不对呀,天云你家的东西你来开吧!”

天云摇头道,“我现在是霉运当头,要我开,开出一匣子银票来都是轻的。说不准就是要命的机关。还是你来吧。”

“滚犊子!”小黑擦了把汗,先用指甲沿着缝隙划了一圈,再轻轻一搬,嘭一声就开了。

借着昏暗的余晖,三人紧张地翻看着里面的东西。首先是几本古旧的书,天云拿了一本看,发现是手抄本,字迹也不算太漂亮。

“符篆!”

几片黄纸上画着龙飞凤舞的朱砂红。村里办白事都会请个阴阳先生,现在的阴阳先生虽然都是二把刀,但画的符还算有模有样,大家都见过。

“话说,这些东西值钱吗?”

“符篆肯定不值钱,在网上十块钱能买一大把。这几本古书就不知道了,明天拿去古玩市场问一下。”

“咦,这是什么?”

三人都在好奇的翻看几本古书,从一本书里掉出一个两寸大的小布兜。

天云从布兜里取出一把钥匙状的东西,质地像白玉又像骨头。

“这个东西应该值点钱。”

不知觉中夕阳完全沉了下去。满天的星斗照亮了旷野,虫鸣声此起彼伏,身旁的草丛中忽然发出哧溜一声,动静很大。

“什么东西?”

三人都被吓出一身冷汗,大虎嗖地一下便把铁锹抡了起来。

晚上风凉,吹到身上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跑了,估计是只野兔。”

“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回家。”

三个人都是新世代新青年,讲科学不信邪,但今天做的事有点犯忌讳,挖了坟头,手里还拿着死人的东西。刚才又被一惊吓,心里就都有点发毛。盗墓这事想象起来很激情,真让你半夜三更的去挖坟开棺就是另一回事了。

三人快步出了树林。他们从小在村里长大,对野外熟悉的很,就算胡乱走也能走回家去。

“小黑,你说那个玉器为什么要刻成钥匙状?”

“谁知道呢,这问题得问天云,那玉器藏这么严实,藏它的人肯定很重视。天云,你家祖辈就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的?”

……没有应答。

走在前面的大虎神色有些紧张,悄悄和小黑说,“你看天云好像有些不对劲。”

后面,天云越走越慢,两只手紧紧握成拳。见大虎和小黑回头看,他忽然抬手指着两人,咬牙切齿地说,“嘀哩咕噜……”

听不懂,但肯定在说什么,没完没了的,就好像用川话在骂人,一字一字吐的很快。

大虎小黑当时就怔住了,身上刷地一下,汗毛直竖。

天云边骂边走了过来,那眼神分明就是另一个人。

“你这是咋了?”

“天云你说啥呢,别开这种玩笑。”

“嘀哩咕噜@#&%……”

伍天云嘴里胡言乱语,手却指着木匣。

小黑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炸,感觉对方想要这个木匣子,便抬手给了他。

天云一边嘀哩咕噜个不停,一边打开木匣,取出玉钥匙,抬手便扔进了嘴里。

“我了个去,快帮忙。”两寸长不规则的玉钥匙吃进肚里还不把肠子都划破了。这一惊,让两人顿时忘了别的,一左一右把天云按倒在地,掐住腮帮子,伸进几根手指就要把钥匙掏出来。

“啊呀!”

小黑手指被狠狠咬了一口,连忙缩了回来察看。他一放松,大虎就有些摁不住了。

天云在拼命争脱,看架势是想要逃跑。

“大虎抓牢,不能让他跑了。”

小黑手指见血,也顾不得那么多,再次扑了上去。

三个人扭滚在一处,木匣掉到地上,古书符篆也洒落了出来,犹其那几张符篆,亮黄亮黄的在星光下很是显眼。

小黑想起了电影里的情节,抽空抓起几张便向天云额头按去。

天云像是受了刺激,忽然间力道大增的争脱起来。

小黑心想,“难道符篆没用?”但还是按着不放。

关健时候大虎闷吼一声,到底还是胖子劲大,硬是将暴走的天云压得不能再动弹。

“呼~”天云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没事了?”

“好像是。”

小黑把符纸往每人兜里各填了一张。管他管不管用,符篆是僻邪的,有总比没有强。

两人慢慢松开手,天云一动不动。探了探鼻息,呼息正常。小黑取出手机,打开灯查看,见他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唇角沾着血丝。捏开腮帮子看,钥匙没了。

“咽下去了?”

“应该是。”

“怎么办?”

“送医院吧,别出事。”

两人闹腾了一场反而不那么害怕了。坐下来点了根烟。现在担心的只是天云别出什么事。

淡定的抽完烟缓过劲来,小黑用手机照着,把散落的书和符篆收回木匣,交给大虎,“轮流背吧,我先来。”

“好。”

就在这时,躺在草地上的天云忽然粗重的呼息了几下,噌地就坐了起来。

“咳咳咳~,呸!”天云吐出浓浓一口血唾沫,用手抹了抹嘴一看满手是血,惊道,“我了个去,这都开始吐血了,癌症恶化了这是,兄弟们,哥活不了几天了啊,哥吓的慌啊!”

病魔也是心魔。别看他平时装的若无其事,那是病魔还没有显现出来,他还抱着幻想。现在看到血,立马想到癌症上了,人也接近了崩溃。

小黑观察他眼睛,是那个熟悉的眼神,连忙道,“什么癌症发作,你刚才鬼上身了。”他本不想说出实情,但也不能看着天云病还没来,心先垮了。这也是他和大虎一直担心的事。

至于钥匙的事,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这可怜哥们,惨事一桩一桩,饶是再坚强的人,也有个承受极限。

天云泪流哈哈道,“就算鬼上身也不能吐这么多血啊!这明显是癌瘤子破了吗!”

小黑道,“看来我只能说实话了,这血……是大虎打的。他见你鬼上身,几个嘴巴子便抽了上去。话说,大虎你咋下手这么狠呢?”

大虎一口气憋到嗓子眼便要反驳,见小黑疯狂眨眼只好把话咽下去,双手一摊,背了黑锅。

天云揉揉发疼的腮帮子,这才信了。

小黑想起他咽下去的钥匙,又问,“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比如说肚子肠子什么的?”

“肠子还能感觉到?你感觉一个给我看看!”

大虎蹲下来严肃道,“要不告诉你爸妈吧,这事你扛不住!”

天云拔了几根烟,愁苦道,“告诉他们又能怎样。我没本给他们赚养老钱,也不能糟践他们那点血汗钱。这事我扛不住也得扛。人总有个接受阶段,接受了也就不怕了。”

三个人默默抽完烟。

往起站的时候天云感觉腿软的厉害,在兄弟两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一路无话。饭后,小黑去幽会。剩下两人在天云爷爷家睡了下来,天云奶奶早逝,爷爷一个人住在老窑洞里。

村里的窑洞虽然土气了点,但冬暖夏凉,住着很舒适。家里一切也都简单随意,一个二百瓦的大灯泡,就把家里照的通明。

再见老爷子,天云心里感想纷呈,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

老爷子一直坐在炕头,点着一个老油灯,吸着用羊腿骨自制的烟袋锅子,一锅子只能抽两口,抽完吹掉灰再填上,就着油灯边点边抽,看着很带劲。天云的叹息声没能逃出他的耳朵。老爷子看了看两人,眨巴着眼道,“遇上烦心事了?我给你们哥俩一人算上一掛,破解破解。”

天云急道,“爷爷呀,您可千万别给我两算,算了也别说出来。”

大虎开玩笑道,“听说您算掛,好的不灵,坏的灵。”

老爷子不以为然,“未来的命运都是定数,无论好坏都会发生,与算不算没一点关系。”

大虎拒绝道,“我说啥也不算。”

老爷子自尊心受到伤害,斜睨了他一眼,自顾自抽起了烟锅子。

稳住老爷子后,两个人从木匣子里各拿了本书,都想看出点什么名堂,但小楷行文的繁体字可不是谁都能认识的。

“看不懂。看不懂。”大虎宣告失败。

天云从小对文字一类的东西感兴趣,连四大名著都读完过,对繁体字虽然钻的不深,但秀才认字认半个,磕磕碰碰也能认出个十之八九。

“这是《万法归宗》注:孤本手抄,《日月神光转生经》灵感道人真传本,《黄帝阴符经》孤本手抄,《撼龙真诀》伍先生手记。”

大虎听得一惊一乍,不知所云,挠挠下巴说,“好像是佛经?”

“噗!”伍老爷子吹掉烟烬抽空说,“这是伍先生的书,灵感道人是他师傅。”

两人一听,来了兴趣。

大虎问,“伍先生是您的叔叔一辈吧?跟我们讲一讲他的故事。”

老爷子又一锅烟已点上,慢悠悠抽完,才接话,“灵感道人是个半仙,伍先生我叫二叔,也不简单,那时候县里城里的人都来请他看阴阳做法事,神的很呢。伍先生一死,那些书便随着他埋没了,谁也不知道藏在了哪。”

“您给讲讲关于伍先生的传说吧?”

“伍先生虽然是我二叔,但我总习惯叫他伍先生,他也不在意。他风光那会儿我也有七八岁了,那些擒妖拘鬼的事可不是传说,很多老一辈人都亲眼见过。”

老爷子一边烧烟锅,一边讲起了伍先生的事迹。

最新小说: 穿越从语文书开始 九零福运小俏媳 开局签到西游送太乙真人 从木叶开始的宇智波琴川 炮灰王妃今天洗白了吗 团宠小祖宗九百岁 谍海偷天 我靠着茶里茶气嫁给了豪门大佬 八零好福妻 成为反派得不到的黑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