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社的老书记余德勤站了起来说道:“白晓云同志,苏明庭同志的历史我最清楚了,他四几年就暗中参加了革命,一直坚定地跟随我党出生入死闹革命,而且差点丢了性命,你所说的那些事情我看有点过分夸张了,大家还是团结些好。”
“小白鸽”一看是靠边站的余德勤为明庭辩解,当时就斥责余德勤说道:“余德勤,你的事情还没有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你的立场到现在还站不稳,我看还得对你进行深入地分析批判。”
余德勤听完“小白鸽”威胁的狠话吓得不敢吱声了。几个造反派成员被“小白鸽”逼得没招了只好到了明庭身边来伸手抓人。
明庭气得是怒火在胸中燃烧,这“小白鸽”要咬人了。这时一个“造反派”伸手来抓明庭的胳膊,明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照着这个“造反”派的脸就是一巴掌说道:“你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这个“造反派”本来就不爱抓明庭,他挨了一巴掌之后远远地躲在一旁。“小白鸽”在台上清清楚楚看到明庭教训了那个“造反派,”她大声说道:“要文斗,不要武斗。”
这时台上台下乱哄哄地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群众不爱看这个乱象就退场回家了。
公社革委会主任朱家宣一看“小白鸽”瞎闹收不了场了,他急忙来到台上打圆场,他对着台上的徐大倔子夫妇、孙燕和山东人说道:“你们在生产队也没排练好就上来演出,扫了大家的兴,引起了家庭矛盾和公社领导之间的矛盾,你们几个人回去以后排练几个简单的节目再演出!下去回家吧!”
“小白鸽”还要说什么,朱家宣摆摆手说道:“你也下去吧!今天发生的事以后再解决。”朱家宣一竿子把今天争斗的事支出了老远。可是“小白鸽”却把朱家宣包庇明庭的这件事记恨在心上。
春耕时节到了,在地里劳累了一天的社员们回到家中,他们刚刚吃过晚饭准备休息,这时就听到大队院子里响起了打鼓和敲铜锣的声音。
一般的老百姓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又要开批斗会了,可是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一听这声音就是一个挨斗的信号。大队的院子当中有几个吹鼓手十分卖力气地打着鼓和其它乐器,锣鼓的声音震耳欲聋,锣鼓点一阵比一阵密集,它好像催促社员们赶快到大队来开会。
各小队社员们到齐后,明庭示意河湾村的大队长杨进才首先讲话:“社员同志们,今天我把大家召集来有几件事情说一下。
这第一件事就是有一个生产队的大地主,他一早上工时不爱给伟人像请安,而且在背后散布说:“太阳总不能在一家红。”
第二件事是有一些生产队撒种子的社员下班时往家中偷苞米种。
这第三件事,是有一个坏分子在一户社员家不慎着火时,他不但不救火而且在一旁蹲着烤火说风凉话:“一会救完了火,大家都到他家里去吃高粱米稀粥红咸菜。”
以上这几个人的反动思想是多么的严重,等一会儿开完了会,你们这几个人要主动地到大队办公室来承认错误,接受公社革命运动小组和民兵小分队的处理。。。。。。”
散会后这两个胡说八道的人,还有几个偷苞米种子的人都灰溜溜地进了大队办公室。公社革命运动组长“小白鸽”带领“专政队”对这些人进行了严厉的“专政。”这时“小白鸽”又派人把村里的坏分子全都找来陪绑专政,**小组成员和民兵们对坏分子“专政”累乏之后又来了新招,“小白鸽”给这个新招起名叫“以毒攻毒”。
“你们这些坏蛋自己选择对象对打,想当年你们是怎样打贫苦百姓的,今天我让你们也知道知道挨打的什么滋味,如果你们谁下手不狠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小白鸽”狠狠地说道。
孙家富看了看这些人,自己只能选择“老战友”二流子王甲忠了对打了。孙家富来到了王甲忠面前心想:“王甲忠我就先下手了,我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就先忍一下吧!”
王甲忠一看孙家富向自己走过来了,他用眼睛使劲的瞪了孙家富一眼。孙家富有点胆怯了,他用手轻轻地打了王甲忠两个耳光。这时坐在一旁监视的民兵看到孙家富没有用力地打王甲忠,他们当时就火了:“王甲忠,你要是不狠狠地打孙家富,我就狠狠地打你,你现在要想好了。”
王甲忠甩了一把鼻涕后心想:“这是什么他妈的事啊!孙家富我对不住你了。”“啪啪啪”几个大肥嘴巴子打了过去。孙家富的老脸被王甲忠这几下子打的通红,眼角和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转眼间就轮到了孙家富打王甲忠了,孙家富揉了揉已经被王甲忠打花的眼睛心想:“他妈的这王甲忠下手也太狠了,我也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孙家富不慌不忙地解下来牛皮的裤腰带,他冷笑着看了一眼王甲忠,然后举起裤腰带狠狠地向王甲忠的脸上抽去,这时就听王甲忠“嗷”的一声就捂住了脑袋,鲜血顺着手指缝淌了出来。。。。。。坐在凳子上的革命运动小组成员和民兵们嘴里抽着香烟,他们看着屋地当中打成一团的坏分子们开心的哈哈大笑。
明庭在屋外听见屋里的打斗声和疼痛的乱叫声急的直跺脚。“哐”的一脚把门踢开了,他进屋一看就惊呆了,屋地、墙角、桌子下面全是坏分子们相互对打的场面。
“住手,都别打了”,“白晓云”你这样搞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明庭指着坐在凳子上的“小白鸽”责问道。
“看来你还挺同情他们,他们骑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的时候,你同情过穷苦百姓吗?”小白鸽厉声地反问道。
“白晓云,我希望你还是掌握好政策,这样搞是要出人命的。”明庭说完后就出了屋,而且使劲地关了一下门。
白晓云看着明庭出去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个老顽固。。。。。。你们这些人知道我一直都在流着血的内心世界吗?”
“白晓云在村里当姑娘的时候长得漂亮也挺爱出风头,她们村和邻村的小伙子都喜欢追求她,可是她以家庭条件不好为由拒绝了不少年轻人,小伙子们既爱恋又无奈。那时的白晓云非常地要强和能干,在家里把老爹和有残疾的哥哥伺候得特别好,也养了猪鸡等家畜。她从生产队下工回家后什么家务都是她的,做饭洗衣,喂猪喂鸡的,有时猪饲料不够吃,她就得下地挖野菜喂猪。有一年的夏天,大地的苞米快成熟了,白晓云晚上下工后觉得天气还早,她就领着手有残疾的哥哥拿着两条麻袋,去苞米地里挖野菜喂猪。白晓云很快地挖了半麻袋野菜,她叫哥哥背回家去,自己再挖点儿一会儿就回家。苞米地里的野菜太多了,白晓云不知不觉地又挖了半麻袋。苞米地里闷热闷热的,叶子刮到出汗的脸上,马上就起一条红印子。太阳还没落山,可是苞米地已经渐渐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