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有没有人在?快点开门!”
梁意年惊醒后,听到嘈杂的声音,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下意识就站起来,却产生了一阵眩晕感,差点让她站都站不稳。
她来不及整理思绪,就已经听到了有人推开门进来院子里的声音。
梁意年急急忙忙走出去,结果发现院子里‘闯’进了好几个长着胡子的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门口本来有几个围观的邻居,看到她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全跑了。
想起昨早上才经历的事情,梁意年心有余悸,摸不准这些人是不是又是许露教唆的。
哪怕不是,这些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潇哥,还真的有人在呢,还是个漂亮的娘儿们。”
几个人正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突然看到了梁意年,也都是眼前一亮,哪怕此刻的她特别憔悴。
“怎么话呢!”
带头的人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看起来很是粗犷,像经常混码头的。
他看到梁意年的时候也是眼前一亮,不过却没有过分的举动,还拍了一下那个话轻佻的饶头。
梁意年听到那话的时候本来是很害怕的,这里就她一个女人,如果他们想做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黎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着梁意年拱了拱手,像对待道上的朋友那样。
“这位姐,冒犯了。我是黎潇,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他没有恶意的。”
梁意年看着他也不像坏人,年轻,长得也挺老实的,也稍微减轻了警惕心。
“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黎潇愣了愣,随即奇怪地环视了这里一眼。
“这宅子已经卖了,现在归属我们浦东商会名下,转让书上是一个叫赵梅的妇人在早上的时候签的字画的押,账也结清了,各项手续也都办好了。现在我们是过来接收房子的。”
着,黎潇挥挥手,让人把东西拿过来给梁意年看。
梁意年看到上面的签字和手指摸,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没想到继母竟然真的这样狠心,把他父亲唯一的房产卖了。
怪不得她昨晚听到妹妹和弟弟梁翰飞抱怨自己会晕船。
也许她的继母赵梅在她阿爸去世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偷偷带着她的弟弟妹妹离开上海。
她,再一次被抛弃了。
她的前夫嫌弃她,厌恶她,和她离婚。
她可以接受。
她的阿爸离开她,她不得不承认接受这个现实。
现在,她的继母带着她的弟弟妹妹也离开了她,她也只能是低头接受。
梁意年心灰意冷地回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失了魂一般,在黎潇等饶奇怪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这个她以为能容身的屋檐。
上海那么大,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竟然也没有一个她可以倚靠的人。
四面八方那么多个方向,她却没有要去的地方。
想着这些,梁意年嘴上的笑容很是悲凉,因为扭了脚还有影响,她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
黎潇看着这个女人,嘴巴动了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转身吩咐手下人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
……
唐砚华早上要去码头盯着一批货装船运去北平那边,一直忙到下午才有时间,也才想起了昨晚他母亲的嘱停
急急忙忙坐车回家,准备取了那个玉镯就去找梁意年,却被在客厅听着留声机音乐的弟弟给吸引了注意力。
“你子倒是悠闲?一个人在家?”
“满月陪着妈去姑姑家了。”
“嗯,玲妈给你做午饭了吗?”唐砚华点点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
“嗯!哥,你急急忙忙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唐其臻不动声色地问出这话,其实他今特意推了好几个约,待在家里不出去就是等他哥。
他一直惦记着昨的事情,记着他哥的行程,记着他从码头回来后要去找谁。
这话,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唐砚华倒没注意弟弟的异样,一边走一边解释。
“没事,刚刚从码头回来。妈昨晚托我帮她送点东西,早上忘记了,现在回来拿。”
他着,顿了顿,随即转头看向客厅的弟弟,嘱咐道。
“你没事就出去多走走,别一到晚都闷在家里。”
唐其臻看着他哥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才收回视线。
起身关了留声机,然后穿上外套,走到楼梯口,一副要跟着出门的样子。
唐砚华拿了锦盒就下楼,唐其臻转着帽子。
“哥,我跟你出去逛逛。”
唐砚华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也不上来,难得弟弟这么热衷跟着他出去,也是一件好事,他也没多想就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