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年锦关上车门,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情况,他沉吟了一下之后安抚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暂时造成了些轰动,只要有部分人开始擦亮眼睛,那我们就算赢了,先静观其变吧。”
江年锦其实并没有想着要借这次的事情彻底扳倒吴敏珍,毕竟吴敏珍在加安城里的威望不是一天两天堆积起来的,而且,不管沈庭欢莫向远他们在这场新闻发布会上的说辞如何生动形象也并不能成为直接的证据来指控她。
江年锦想要做的,只是想借着媒体的力量给吴敏珍施加些舆、论的压力,也让她收一收在人前恶心的嘴脸。当然,如果吴敏珍能因为这件事情暂时分散一下对ailey的注意,那自然是更好的。这样他才有机会借着这个空档想办法把ailey带出来。
记者招待会之后,关于“文森特太太到底是神还是魔”这个话题在加安城内是彻底火了,万能的狗仔记者把很多陈年旧事都挖了出来钤。
文森特太太的过去和现在被全面剖析,她一下子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话、一个谜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的透明人,就连不孕这种私人的事情都被大肆报道。
传言吴敏珍大怒,立刻将这次的事情转交给她的公关团队处理,而她自己为了躲避记者的围追堵截开始闭门不出洽。
维尔特堡除了紧闭多日之外,戒备也变得格外森严。
江年锦想了想,除了文森特太太吴敏珍的名誉受损之外,ailey的事情好像并没有这次的事情有所好转,反而变得更加的严峻。
而就在这时,江年锦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吴敏珍的丈夫诺曼.文森特将在下周一回国。
就当所有人开始揣测诺曼.文森特突然回国的原因时,阿府又查到了新消息。
诺曼.文森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太太身陷舆、论风波,也就是说他压根不是为了来救吴敏珍脱困的。他只是为了参加一个纯消遣娱乐的活动而回来的。
诺曼.文森特要参加的这个活动很特别,这是加安城内各路豪门纨绔子弟举办的单纯只邀请女性参加的party。说好听了,那是个聚会,说难听了,那就是娱乐圈和时尚圈那些屈居n线的小明星上位的绝佳好机会。
江年锦刚到加安的时候,也曾被邀请为投资人之一,但是他想都没有想就果断的就拒绝了。他不是多好的男人,但还不至于是这样荒诞的男人。
可是诺曼.文森特很喜欢,这样的活动也的确再不能更合适他那花花公子的本性。他每年都不会错过,即使他已经有了妻子。
“我要去参加。你让我去参加吧,好不好?”听溪一听说在这个party能见到诺曼.文森特,立刻对江年锦提议。
“我不同意。”江年锦一口回绝:“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你很有可能一进去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怎么会,加安城内人人知道我是江年锦未来的太太,谁敢动我。”听溪胸膛一昂,朝江年锦挑了挑眉。
可惜这一次江年锦并不吃她这一套。
“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先回去工作吧。”
江年锦毫不留情地挥了挥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听溪撇了撇嘴,见他拧着眉一点都不给商量的余地,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讪讪的离开了江年锦的办公室。出了江年锦的办公室正好遇到baron,听溪赶紧拉上他商量了一下由她去接近诺曼.文森特这个计划。
baron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听溪。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我很认真的。”听溪一脸正色,示意baron再好好想一想。
比起气火攻心的江年锦,baron仔细想了想之后显得客观多了。
“的确现在除了诺曼.文森特,谁也进不了维尔特堡,也只有他能带出ailey。”
“对,维尔特堡现在铜墙铁壁似的,我们又不能私闯民宅。”
baron点了点头。
听溪又问:“那你说,我能顺利接近诺曼.文森特吗?”
“我看行,诺曼.文森特和罗冉冉有过一段情,你长得那么像罗冉冉,很容易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听溪煞有介事的点头,想把baron拉入自己的同盟:“那你支持我试一试吗?”
baron顿时警觉地笑了:“得了吧你,江年锦最近已经够烦的了,你就别给他添堵了,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去那样的party。”
“可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别可是了,也休想我支持你,江年锦知道的话会剁了我的,我虽然没有家室,但是我还舍不得我这条小命,求女侠放过。”
听溪眨了眨眼:“好好好,我也没有说要去,我就是问问。”
baron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她:“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们,你不能单独行动。”
“你放心吧,我哪里来的胆子单独行动?”
听溪嘴上安抚着他,但是心里却在盘算着还能把谁拉进自己的同盟。
?
周一很快就到了。
阿府找到了去维尔特堡给ailey治病的医生,医生被带来的时候江年锦正在开会,听溪和沈庭欢提前去见了那位医生,那位医生说ailey因为落水着凉,高烧久久不退,如果再不入院治疗,很可能会引发肺炎。
沈庭欢听了,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听溪拧着眉把沈庭欢扶起来,让阿府先把人带回去。
“可是,江先生还没有见过。”阿府有些犹豫,人是江年锦让他找回来的,他怎么能在江年锦还没见过之前就把人送回去呢。
“阿府,”听溪唤了阿府一声,把他拉到了一边:“你先把人带回去,我会把消息转达给江年锦的。你也知道他这几天因为ailey这件事情费了很多神,我觉得现在这个不好的消息由我来转达会比较好,你放心吧,他要是问起来我会解释。”
阿府看着苏听溪一本正经的神情,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本来他就比较容易听苏听溪的话,更何况苏听溪说的也有道理。
阿府把医生带出去之后,招待室里只剩下了听溪和沈庭欢两个人。听溪走过去默默的把招待室的门给关了起来。
“沈庭欢,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忙。”听溪直截了当的说。
“ailey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帮我的忙。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就说吧。我什么都愿意。”沈庭欢诚恳的看着听溪。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沈庭欢对于苏听溪早就已经彻底的改观了。她发现,原来善良的人对于任何人都愿意展现她的善良。就像是善良的苏听溪对她这个曾经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沈庭欢后悔没有早早的了解苏听溪,没有早早的被她身上的正能量给影响……
听溪点了点头,她凑到沈庭欢的耳边,悄悄的对她说:“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知道……”
?
听溪特地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去江年锦的办公室等江年锦。
江年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坐在沙发里翻杂志,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来,走到她面前。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他在听溪面前蹲下,按着她的手看着她。
“不是,只是想着最近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和你单独相处过了,我们下班去喝酒吧。”
“怎么忽然想起喝酒。”江年锦温柔摸了摸听溪的刘海。
听溪捧住了江年锦的脸,柔声道:“我知道你最近很烦,喝醉了就可以忘了烦恼,我们今晚一醉方休好不好?”
江年锦看着听溪忽闪忽闪的眸子,笑着点了头,然后又问她:“那你想去哪里喝?”
“不如去莫醒?”
“好。”
莫醒一到晚上就人满为患,幸而江年锦和老板有交情,没有预约就拿到了最好的包间。听溪趁着江年锦和老板在说话的时候,先上楼进了包厢。
酒很快就送上来了,服务员说这是江先生一直存在“莫醒”最好的酒,他问听溪:“要不要现在打开。”
“打开,马上打开。”听溪指着酒瓶边说边往门口看,门外的走廊里不时有人经过,脚步声混着嘈杂的音乐声让她有些紧张。
服务员得令替听溪打开了酒,听溪说了谢谢然后挥手让他先离开。
包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听溪一个人了,她看了看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那瓶红酒。虽然她真的一点都不懂酒,但是光从这鼻间蔓延的醇香来判断,也该知道这真的是一瓶好酒。
面对这么好的一瓶酒,她还真下不去手。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门口好像隐隐约约传来了江年锦的声音,她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快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什么,放进了酒里。
江年锦毫不知情,他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听溪正往高脚杯里倒酒。
“怎么才上来,你们聊什么能聊这么久。快过来,喝吧。”听溪一做贼心虚语速就会变快,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她晃悠着将一个高脚杯推倒了江年锦的面前。
江年锦没起疑,端起了酒杯一口仰尽,这酒本来不该是这样喝的,可是他现在无法定下心来慢慢的品,只想快些醉。
“别喝得这么急。”
听溪又给他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的那一个杯子,递过去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杯沿。“叮”的一声,特别清脆。
听溪只抿了一口,可江年锦又一饮而尽。
“不是说一醉方休吗?你这样小口小口的喝,什么时候才能醉?”江年锦放下了空杯,边问,边伸手把听溪拉到自己的身边。
听溪腿一伸坐到了江年锦的大腿上,顺势攀住了江年锦的脖子,软糯糯的道:“你忘了我前面半句话吗?我更多的只是想和你单独相处。”
听溪稍稍动了动身子就惹起了江年锦身上的一阵火,江年锦将她的脑袋按住对准了她的唇就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口腔里满满都是红酒的味道,唇舌相交时好像各自都在品酒一般。
很快,两人交缠的鼻息开始慢慢变得紊乱了,江年锦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摸过来……
听溪更卖力的惹他上火,却在江年锦的手探进她的衣摆按住她的腰时,匆忙喊了停。
“怎么?”江年锦眼神迷离。
听溪抿了抿唇,敛眉说:“我今天生理期。”
江年锦听罢松开了她,他按了一下眼窝,眼神有些模糊,不是很确定的问:“不是月初吗?”
听溪一听他连自己的生理期都记得,一下子有些乱了阵脚,但是她立马回过神来说:“最近压力有些大,乱了。”
江年锦没有再作声,他又按了一下眼窝,怎么感觉眼皮在打架。
听溪眼见药效似乎上来了,她又给江年锦灌了几杯,中途她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江年锦就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听溪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哄小孩似的道:“乖,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再像你认错。”
?
听溪从酒吧出来就给阿府打了个电话,她嘱咐阿府两个小时后去“莫醒”把江年锦接回家。
然后,听溪又联系了沈庭欢。
沈庭欢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等听溪,等到听溪之后,她又让自己的助理快速的帮助听溪换了衣服化了妆。
两个女人准备完毕之后,就往加安西郊赶去。
听溪已经打听好了,诺曼.文森特今晚会参加的那个“party”办在西郊成安会场,而她,也提前让沈庭欢从她以前的模特儿朋友那边弄来了两张入场券。
成安会场前停放的车辆比听溪想象的还要多,也就是说,这场party的排场,会比听溪想象的还要大。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沈庭欢一下车就看到了听溪满脸的震惊,她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很壮观?”
听溪点了点头。
“我那时候,也被人带来参加过一次这样的party,只不过遗憾的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有看上我。”
“你希望有人能看上你?”听溪更加震惊了。
沈庭欢的表情有些茫然,她的声音也是,她说:“苏听溪,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运,一进这个圈子就有江年锦护着你。你没有经历过被人踩在脚底下仿佛永远看不到出头之日的心酸……是啊,那时候,我就是希望有人能看上我,然后给我一个安然富足的生活。”
听溪不说话了,她知道,像沈庭欢这样有这种想法的女人在这个圈子里很多,谁也不能说这样的想法是对或者是错,只能说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她,的确幸运,遇到的是江年锦,能给她一切的同时,还能给她爱情。
听溪和沈庭欢凭着手里的入场券顺利的进入了成安会场。
会场之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除了女人多一点,乍一看和普通的酒会并没有区别。可是听溪只往里站了一会儿,就隐约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场。
与其他酒会大气坦然的氛围不一样,这里四周的所有人都在刻意营造一种暧昧的氛围。听溪随意看了几眼,就能看到好几对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相拥着热吻。
听溪深吸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对于这样的画面早已有了防御能力。
她快速的在人群里搜索这诺曼.文森特的身影。
来之前,听溪特地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诺曼.文森特的照片,她已经牢牢的记住了诺曼.文森特的长相,而事实上,这个会场里的外国人不多,只要他在,要找到他一点都不难。
“在那儿。”沈庭欢绕了一圈回到听溪的身边,抬肘轻轻的撞了她一下:“三点钟方向。被一群女人围着的那个老外,就是诺曼.文森特。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听溪顺着她的指尖看了一眼。
“走吧,先过去搭上话。”
沈庭欢犯了难:“那么多女人,根本挤不进去。”
“去试试就知道了。”听溪对沈庭欢使了个眼色,沈庭欢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刚往那个方向迈开了步子,听溪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她被按停了。
“这位小姐,能一起喝一杯吗?”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听溪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从你进门开始,我就一直在注意你。”这男人笑着说。
听溪有些恼,她竟然成了别人的猎物还不自知,正当她想着要如何拒绝的时候,身旁的沈庭欢凑了上去,一把揽住了那个男子的胳膊。“先生,我妹妹急着上洗手间,不如我先陪你喝一杯,等她回来再由她陪你怎么样?”
听溪立刻装出一副急于上洗手间的痛苦表情,抿着嘴点头。
这男人打量了一眼沈庭欢,发现沈庭欢长得也不赖,他笑着同意了,揽着沈庭欢往沙发那边去了。
沈庭欢的手偷偷伸到背后,对听溪比了个“快走”的手势。
听溪会意,深呼吸了一下,不再四处张望,而是尽快低调的往诺曼.文森特那个方向走。
诺曼.文森特斜倚在圆柱上和人聊天,而他的身侧围满了各色的年轻女子,也不知道他在说着什么,逗得那些女子一个一个巧笑嫣嫣。
沈庭欢说的对,根本挤不进去。那些女子就像是一堵肉墙一样挡在听溪的眼前。
听溪在原地站了一会,正巧,一位服务生举着托盘从她身边经过,听溪灵机一动,叫住了服务生。
“等下,给我一杯酒。”
服务生闻声恭恭敬敬的停了下来。
听溪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故意趔趄了一下。
“乒啪……”
服务员手里的托盘被听溪撞了下来,托盘上的酒杯全都掉在了地上,一时间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女人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些被酒水溅到的女人像是说好了似的提着裙摆退到了两旁。眼前的视线彻底被打开了,听溪连忙弯腰对服务员说:“对不起,对不起……”
诺曼.文森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眼前这个穿着明艳的女子给吸引了。她身段妖娆,点头哈腰道歉的时候虽被长发掩住了脸,可是那若隐若现的五官更让人觉得好奇。
他站了起来,推开了身边那两个还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还不快让人来清扫一下。”诺曼.文森特对那个呆若木鸡的服务员说。
“是是是,文森特先生。”
听溪听到这半洋不土的中文开腔,就知道大鱼已经上钩了。她屏息站在原地,没有扭头看过去,直到,诺曼.文森特的脚步停在了她的身边。
“小姐,吓到了吧?”他温柔的问。
听溪惊魂未定似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慢慢转过脸来。
她看着诺曼.文森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凝固。
“ly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