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走过去问道:“婶子,你知道一个叫胡杏花的妇人吗?”
巧玉话刚落,只见妇人手上刚拧到一半的衣裳吧嗒的掉进了水里,妇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把衣裳捡了起来,慌乱的把衣裳收拾起来,放进框里,低着头站了起来。“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这里只有一户人家,没有姓胡的,你们去别处找找吧。”妇人说着提着框就往前走,木七站在旁边看着,明显见到她的手在抖。
看着妇人走远,巧玉指着她的背影小声说道:“奴婢怀疑她就是胡杏花。”
木七笑笑:“总算聪明了一回,走,我们跟过去。”木七实际也想瞧瞧这胡杏花的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她已经改嫁了,她这一趟也算白来了。
胡杏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走得很快了,心砰砰直跳,这些年她们在逃命,早把名字给改了,这会乍一听胡杏花的名字,就以为是官府拿人了。胡杏花走到最后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屋,一进到屋内马上把门锁上。身子依在门上,心砰砰直跳。
木七这会也走到了胡杏花的家,只见一间低矮的茅草房,外头用芦苇圈成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一只老母鸡咯咯叫着在散步,旁边的泥土有翻动的迹象,屋檐下晾着衣裳。木七细细看了下,发现并没有男人的衣裳。老赖头说他有一儿一女,那件青色的短打,从长短看,显然是少年的。
巧玉推了推篱笆,毫不费力的就把那简单的篱笆门给推开了。胡杏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心跳到了嗓子眼,强压着心里的紧张道:“我都说了这里没有什么胡杏花,你们还进来作甚。”胡杏花这会有些后悔了,从老赖头走后,她一直不舍得离开白鸭村,就盼着老赖头有一天会回来。眼看着一双儿女,也长大了,好些人叫她把他们送去大户人家做工,可是胡杏花舍不得,她不想老赖头回来看到好好的一个家散了。
胡杏花苦苦的支持着这个残缺的家,也怀着侥幸心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都城里应该不会有人找来了。胡杏花是万万没想到,这会这些人这会真的找来了,她一个人被抓不要紧,可万万不能连累了一双儿女。胡杏花现在很后悔没把儿女送去大户人家做工,这会正午了,孩子们去河里扑鱼,眼看就回来了,胡杏花着急得双手握拳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巧玉望了眼木七,得到木七的示意又开口说道:“我们寻了一路,这会也口渴了,还望婶子行个方便,给碗水喝。”
巧玉说完,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舀水声,没一会就见门上开了一条缝,胡杏花递了一碗水出来:“拿去喝吧,喝完赶紧走。”
巧玉走过去,趁势攀谈着:“婶子,你可知道一个叫老赖头的人?”
胡杏花听了手上的碗,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上,面色大变:“我不认识什么胡杏花也不认识什么老赖头,你们赶紧走吧。”说话嘭的一声,又把门合上了。
巧玉摸摸鼻子,还好刚才没贴得太近,不然该有得受了。
胡杏花靠在门上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刚才人家问胡杏花她还一直说服自己是巧合,一定是巧合,可是现在人家连赖头都知道了,胡杏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这样想着胡杏花又把门打开,走了出来,一脸的大义凛然:“你们是官府的人吧,我就是胡杏花,老赖头已经死了,你们要抓就带我走吧。”
胡杏花很急着想让木七他们把自己带走,自己寻思着从墙角处找了一根绳子出来,递给巧玉:“你把我绑回去,绑回去就能交差了。”
巧玉有些犯难的看着手上的绳子转头望着木七,木七笑笑走了过来:“嫂子护儿心切,真是让人动容。”
胡杏花听了面色一变,辩解道:“没有,我没有孩子,我和老赖头的孩子也死了,你们要抓就赶紧抓我回去吧。”
木七看着胡杏花的颤抖的身子,真怕这样下去给她吓出病来:“嫂子我的确是想来带你走,不过不是送官,而是带你去见老赖头。”
胡杏花听了木七的话激动的拉着木七的手:“老赖头,你是说老赖头还活着,他在哪,你快说他在哪?”
胡杏花非常激动,手上没轻没重的,很快就把木七的手给抓红了。巧玉见了赶忙把她拉开,责怪道:“你把我家小姐的手给抓红了。”
胡杏花赶忙撒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太激动了,你能告诉我老赖头在哪里吗?”
木七的手的确被抓得很痛,可是并没责怪这个坚韧的可怜女人的意思:“老赖头好好的活着,也很想你们,过两日我就派人带你们去见他。”
木七话落,胡杏花像傻了一般呵呵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就坐到地上大声的嚎哭起来。巧玉想过去扶她,被木七制止住了,胡杏花这三年一个女人背井离乡,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能体会。这会她一定是对老赖头,又爱又恨。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欺负我娘?”就在胡杏花痛哭的时候,他的两个儿女也走了进来。男的十岁左右,皮肤黝黑,面相像极了老赖头,手上提着渔网,女的小些许,模样很讨喜,梳着两个丫髻,手上提着一串鱼。
两人快速的把胡杏花扶起,怒目圆瞪的望着木七他们。
胡杏花赶忙把眼泪擦干,呵斥道:“卫国,喜儿,不得无礼,他们是我们家的恩人,你们爹还活着,过两日他们就带你们去找爹。”
赖喜儿是一个女娃,心思不重,听到自己爹活着很是高兴,蹦跳的叫道:“爹还活着,我爹还活着。”
而赖卫国的反应却很反常,面上一点喜色也没有,还冷冷的扔了一句:“找他干嘛,我爹早死了。”说完,赖卫国头也回的往屋子走去,把渔网挂在屋檐下,就进了屋子。
胡杏花又些尴尬的说道:“这孩子,或是有点怕生,我进屋劝劝。”胡杏花说着,就进了屋子,几分钟后,就听到屋子里传来赖卫国激动的声音:“我不去,他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赖卫国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一个小小男子汉心底的怨愤,木七叹了一声气,也走了进去。
给读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打赏,订阅,支持,容小狸休息几天,缓缓再万更。从小狸开始写文就有很多人对我说,写文文笔不重要,情节才重要,可是我却一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情节和文笔一样重要,情节可以带给人跌宕起伏的感受,而好的文笔却能把故事描绘得很细腻,让人看着像身临其境,我一直在往着这个目标努力着!谢谢你们喜欢小狸的文文,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