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花是老赖头的娘子,木七当时答应他,有时间帮他打听一下。木七这次亲自过来找,一是因为闲着,离得也近,二是听赖头说她娘子也会些药理,之前他开药店,就是他诊病开方子,她夫人负责配药、煎药,木七就想过来瞧瞧。
在现代有医生也有护士,木七这会也是想着,黑虎寨现在有五千多人,现在没出任务,大夫看着不是很重要,到出任务的时候,伤病会很多,老赖头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给他寻一个助手很有必要。
黑虎寨的雇佣兵军团很机密,木七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上去,她今日过来说是帮老赖头找夫人,不如说是她给自己的雇佣兵军团填砖加瓦。
风影去打听了,木七也没闲着,和巧玉下了马车,一双双色缎面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踩在泥泞的土路上,刚沾点,就沾满了泥土,木七恍若不知,一路走一路向路人打听着胡杏花。白鸭村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看着木七的穿着打扮,惊为仙子,呆木的回答木七问题之后,反应过来马上返回家奔跑相告。一时白鸭村来了一位仙女,便传遍了这个不到白户的小村子。
木七所到之处,身后就会跟着一群人伸出脖颈望着,木七无奈的笑笑,今日想到要下村子,她已经穿了一身最朴素的衣裙,却不想还是引起了村民的注意。木七这时也来到了村尾的一户农家,叩开篱笆门,就见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一身花色的衣衫,缀满补丁。
木七望着老婆婆问道:“阿婆,村子里可有一个叫胡杏花的妇人,三十多岁,带着两个十岁左右的娃子。”
老婆婆望着木七,眼神迷茫,侧着耳朵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大点声,老婆子听不到。”
木七没想到老婆婆居然是个耳背的,只能大声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古代的房子离得比较远,胡杏花又是罪犯之妻,木七想着如果她在村子一定不大出门,所以只能一户户的去问。
老婆婆这次听懂了,摆着手大声道:“老婆子没听说过什么胡杏花,倒是听说河对面搬来了一户人家,搭着一个草棚在那住,你可以去那边瞧瞧。”老婆婆很热心,从屋里走了出来,指着河对面给木七看。
木七抬眼望去,此处离河边有些远,离对岸更是有着距离,隐隐可以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木七也就打算再过去探探,和老婆婆道别,正想走,就感觉到衣角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扯动着。
木七低头望去,就见刚才站在老婆婆边上的小女孩,怯怯的拉着她的衣摆,小声叫道:“娘,你是我娘吗?”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满含期待的望着木七。
小女孩的手很脏,一手的炭灰,沾到木七白色的衣裙上,马上留下了一个黑印。木七还来不及回答,就见老婆婆快手拉过小女孩,弓着身子向木七赔着不事:“贵人赎罪,孩童无知,冲撞了贵人,还弄脏了贵人的衣裙,老婆子这就帮贵人擦干净。”
老婆子一边说着,一边扯着衣袖在木七的衣裳上擦,只是奈何老婆婆的衣裳太脏了,一碰到木七白色的衣裙,弄得更脏了。见到这样老婆婆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赶忙跪地求饶道:“老婆子该死,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木七都来不及说话,老婆婆已经跪在了地上,连忙伸手把她扶起来:“老婆婆你请起,一条衣裙罢了,脏了还可以洗。”
这边木七刚把老婆婆扶起来,刚才扯她衣裙的小女孩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木七走过去,半蹲着伸手接过巧玉递过来的帕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哄道:“姐姐没有怪罪婆婆的意思,你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木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到这小女孩心软软的,是因为她脸上一块快的冻痂,还是那辨不出皮肤颜色的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木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或许都有吧。
小女孩听到木七说不怪婆婆,也就止住了眼泪哽咽的说道:“我叫丫头。”
木七把小女孩面上的泪珠擦干了,又帮她擦拭着她的脏手,继续问道:“你为何叫姐姐娘,你娘亲呢?”
丫头用手指着天上,说道:“爹爹说娘亲在天上,变成了一个仙女,丫头看着姐姐像仙女,以为是娘亲回来了。”丫头说着眼圈又变得红红的,哽咽道:“可是狗蛋说丫头娘亲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木七手一顿,她有猜过这个可能,却没想到丫头的爹爹会这么教女儿,心想着丫头的爹爹当初一定很爱他娘子吧。
老婆婆本就心里有愧,望到木七帮自己孙女擦手,连忙跑过来把丫头抱开,嘴上念叨着:“使不得,可使不得。”
木七见这样也就站了起来,把帕子递过给丫头:“丫头,这帕子姐姐送你了,你娘就是仙女,比姐姐还美的仙女,仙女可是普通人看到不到哦,你娘亲一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望着你,守护着你快快长大。”木七前世也没有父母,这会看到丫头,你很理解她心里的那种渴望,望着丫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福利院里瘦小的自己。
老婆婆听不大清楚木七的话,可是看着她送孙女这样贵重的东西,连忙拉着丫头跪地道谢:“多谢贵人,贵人真是一个活菩萨。”
木七叫巧玉把婆婆扶起,也就离开了,她不是什么菩萨,真受不起这老婆婆接二连三的跪拜。木七离开没多久,就叫风影偷偷的给老婆婆送去了二十两银子,还有她头上的一个白玉簪是给小丫头的。之所以要偷偷送,木七也是担心边上那么多人瞧着,要是中间有什么歹心的人,她这举动不是帮了人家,反而是害了人家。
风影去了不到半刻钟就回来了,木七不用问也知道,那婆婆自然又是一番跪地千恩万谢。小小的风波过后,马车又缓缓向河对岸驶去。
过河要经过一条独木桥,马车无法行驶,木七只能下了马车,走路过去。从独木桥走到茅草屋,要走一刻钟,木七他们刚过了桥没多久,就见河边有一个妇人在洗衣服。妇人穿着灰色的粗布衣裳,头上束着一个松散的发髻,背对着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