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柠出去的时候没和容非说她要去哪儿,容非也没问她,只是在家里等她。
蒋琴月额头的伤好得很快,用了乔柠的药以后丝毫没有要留疤的迹象。
不过在知道蒋琴月被绑架的事后,盛京安就急急忙忙推了一个省级的活动赶到了京城,对盛邑好一顿臭骂,然后就带着蒋琴月和盛恬先回闵城了。
而这次的事件,无论是盛家还是江家都十分有默契地把事情掩埋下去了。许是因为搜救时盛、江两家的家族力量都没被动用过,所以关注度不高,很轻易就可以把事情的尾巴扫掉。
至于审讯那边的事也没什么进展。
汪枫本来就没什么用,乔柠好歹没把他整死,反正最后是把模样凄惨还精神恍惚的他给扔回去了。而他那位母亲,也早就被打包放出去了。
江崇寿这人一向大方,不过这次因为他实在厌恶他们的过火,所以只给了栋房子就没了。
圈里都知道,汪枫是彻底失宠了,已经被完完全全驱逐出江家了。于是乎,汪枫一下子就彻彻底底被赶出了贵族圈,连以前老围着他大献殷勤的那些末等世家或者暴发户啊小豪门之类的都不往他面前凑了。
就是这么现实。
不管汪枫如何后悔,如何接受不了这个落差,但没办法,他接受也是这样,不接受也是这样。
江崇寿确认他没死就不再管他了。江家家主,一向如此。
至于那些白人就更问不出什么了,只知道自己是被派过来这里的,却压根儿说不出更重要的信息。
又是这么干净利落地让人抓不到把柄。那个当初联系汪枫的人早就查不到了,在那个仓库被捣的时候那个人就快速地把尾巴扫干净了。
下面的人把结果报上来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惊讶。这样反而更让她确定了,联系汪枫的应该就是当初那些人。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当初她和江弄他们,除了盛恬,都是没什么“前途”的,基本就是被放弃的那种,而汪枫,一个私生子,自己还没啥能力,到底哪来的亮点会被那些人挑上?
乔柠觉得想不大通,可又隐隐觉得好像有一些突破口。
再说江弄,他七月中旬出国了。未来他至少得再国外待三四年,除了入学的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提前处理好。
江弄知道江崇寿的打算后沉默了很久,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待了一整天。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江崇寿的看法。他是他的父亲,却任由他被那个女人打压,远离京城,远离家族。
江弄以前一直以为江崇寿是偏爱汪枫的,虽然他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汪枫改姓,但汪枫过得却比他要舒服得多。
原来,不管是汪枫还是汪媛对他来说都不足为惧。因为他的这个父亲从来都是非常清醒的。
江弄头一次真正认识到江家家主的形象,是江家家主,不是他的父亲。
最后,江弄还是没打算取消出国的计划,毕竟他注定要继承江家,而他的高考成绩也足以让他进入华国的几所排名前几的高校。
去哈尔本计划是乔柠一早给他定好的,乔柠早就给他安排好了很多事情,他过去后可以比在国内成长得更快。
江崇寿知道江弄的决定后也没有组织,总归江弄现在年纪也还不大,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他来彩虹实自己。江崇寿很愿意看到他有一个越来越出色的继承人。
乔柠倒是在江弄走之前抽空去见了江崇寿,两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和江崇寿谈完事情离开后,这位在外界眼中一向沉稳的江家掌权人也难得兴起揶揄了一下她与和她一起到江家的容非。
对于这个老不羞的调侃,乔柠当时脸色一点没变,倒是容非笑得特欢地跟他客套。
……
九月,开学季。
京大。
面容清冷女孩儿只背了个小包,慵懒地在那处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断有人把目光落在那一处,或明显或隐晦。
九月时天气大多燥热,不过京城偏在北地,算是华国比较偏北的城市了,因此京城的九月倒不如南方热。偶尔还会吹过一阵很轻的清风。
百年老树的叶子似乎抖了抖。一缕阳光透过缝隙射下来,树影斑驳还小幅度地晃动着。
树下站着的女孩儿抬手遮在额间往上看了看,一道细光打在脸上,那颗红色的泪痣泛着清冷,一小撮头发微微垂下,在阳光下好像会发光一样。
美得动人!
男孩子舍不得移开眼,女孩子更舍不得移开眼。
有人想拿手机拍照,可见那女孩儿眉心稍蹙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仿佛只有拍了照就会把这幅不可能存于世间的美丽画卷打破。
容非和安韵来得比较晚。
安韵一想到乔柠大学开学就警铃大作——大学里头鲜活的小帅哥们可不要太多!
加上安韵以一个长辈的目光来看,她总认为乔柠还只是个第一次进入一所陌生的大学学习和生活的孩子,怎么可以没有大人跟着呢?
所以她就来了。还给乔柠置办了一大堆东西!
乔柠远远地看到他们过来便垂下了手臂。
“等了很久?”容非看了看远处的天空,太阳还挂着没一点落下的迹象,周围很多人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他皱了皱眉:“外面这么大太阳怎么不进去等?”
至少里边儿有建筑啥的。
乔柠:“我没等多久。”
安韵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原来她木头一样的儿子也知道关心女朋友啊?那看来好歹不用怎么担心可爱又娇软的女朋友被儿子给气跑了!
安韵看一眼外面的大太阳,连忙说:“好了,我们先进去吧,不然得晒黑了。”
虽然乔柠是不易晒黑的肤质,但也没拒绝:“好。”
新生招待处。
乔柠是要领些东西顺便做个登记的。刚到那里,那些已经被大太阳和这炎热的天气搞得精神颓靡的学长学姐们一下子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