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容十五有些愣,不知道安韵问这个干什么,“这个……”
“哎呀,你就直接告诉我,他和谁走得近就行。”
和谁走得近?要说这个,那肯定是乔小姐了,四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乔小姐在一起。
可是,夫人问的是男人,而乔小姐是女的啊。
容十五经过深思熟虑后,告诉安韵:“四少只跟盛少走得比较近,除此之外,就只有我每天跟着他了。”
容十五说完后还想了一下。
没毛病,盛少确实是和四少走得最近的男人。
安韵先是用一种难言的情绪看了容十五至少两分钟,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之后就盯着桌子发呆,脸上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十五还是很懵,但见安韵的样子,他也不敢说话,只得一口接一口地吃水果。
……
南省,青城县。
外表普通的大众在这个小县城的一个偏僻小村里停下。
零星几个扛着农具的农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就匆匆走了,毕竟他们还有农活要干。
乔柠透过车窗看向外面,却没有立即下车,她没说话,大黑也只能待在车里。
旺财好奇地从小车窗向外张望,“乔乔,这就是你的家吗?”
乔柠顿了顿,半晌才道:“是,我到家了。”
她推开车窗,一道普普通通的院门完整的映入眼帘,不像乔家的繁复,也不似盛家的古朴,就是一道普通的农家院门。
下车后,乔柠把钥匙递给大黑,大黑去开院门,眼尖地发现门上一好几道蜘蛛网。
乔柠有十一年没回来过了,这么久以来,她也从来没让人来打扫过这里。
推开院门,院子里的景象很破败。
那时候明舒雅和乔老爷子的离婚,乔家提出给她补偿,她什么都没要,就只要乔家在这里给她建一栋房子,也不需要多豪华,普普通通就行。
所以当年明舒雅住的房子就是普通的小二层,不过明舒雅没有别的亲人,这房子足够她们祖孙两人住了。
院子围得很大,明舒雅在院子里辟了两块菜地,种些应季蔬菜。
绕着院墙围了一圈的葡萄架,乔柠小时候就喜欢躲在葡萄架下头,明舒雅每次找不到她就直接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找。
只可惜,菜地已经荒了,葡萄架上枯了十几年的葡萄藤都霉化了,地面上也是满满的枯枝败叶。
若是明舒雅在,她是见不得家里这样的,定然是赶紧拿着扫帚把院子整理好。
明舒雅虽然不是世家女,却极温柔也极有才情,名校毕业,容貌秀丽,总是温温和和的笑着,身上带着岁月沉淀的美好。
年幼的乔柠最想成为的就是阿嬷那样的人。
乔柠环视了一圈这个曾经井井有条,让人一看便觉舒朗,而如今却破败不堪的院子,对大黑说:“进去吧。”
她的声音带了点儿沙哑。
大黑点了点头,推着乔柠进了里面。
一打开大门就有一阵灰尘扑来,大黑皱着眉侧过身子挡住乔柠,避免灰尘沾到她身上。
房子里的床之类的家具除了有些旧和积灰,简单打扫一下还是能用的。
乔柠本来就只是先来这里看看,毕竟也十几年没住人,不是说搬进来就能搬进来的。
最后,乔柠让大黑搬一个积灰有些多的绣架上车,大黑简单清理了一下灰尘就放后备箱了,接着便回了县城的酒店。
准备来清理房子的人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乔柠看完,他们就能开始工作了。
酒店。
大黑把绣架搬到乔柠房间就出去了。
旺财看着上面没有绣完的半副图,不太明白为什么乔乔非要把这个带回来,等那个房子收拾好了再看不就不用这么麻烦地搬来搬去了吗?
它想问,但又感觉到乔柠此刻的情绪不太对,心情好像也不好,所以它没有问出来,而是从乔柠腿上跳下来。
乔柠没有在意旺财。
她抬手摩挲着绣布上的花样,指腹沾上了一层灰。
这是明舒雅打算给她做衣服的,说是当她的七岁生日礼物。
可惜,还来不及帮她过生日,明舒雅就离世了。
那真是一段……想起来就不舒服的回忆啊。
乔柠定定地看了很久才到卫生间打了一盆水擦拭绣架。
这个绣架是明舒雅十分爱惜的物件。
明舒雅有一手的好绣工,每年卖一两副她不太满意的绣品就足够一年的花用了。
在明舒雅和乔老爷子私奔时,他们的花销在乔老爷子的资金被冻结后也基本都是靠她做绣品赚的。也或许是这种落差,加速了他们婚姻的结束。
乔柠四五岁时,明舒雅就开始教她穿针辨色了。
上辈子,在国外的时候,阿嬷留给她的东西被抢走了,被随意丢弃在不知道哪个地方,乔柠唯一能够放松一下的时候就是家里没人,她偷偷的拿针绣东西的时候。
虽然她绣得并不好。
后来穿梭各个位面做任务,在一个古代小世界,许愿者的愿望是成为天下第一绣娘,于是,乔柠有了机会可以系统的学习刺绣,还拜了当时的一位绣功极好的刺绣大家为师,短短五年就出师了。
乔柠擦拭绣架的动作很小心,所以用了近一个小时才算弄干净,之后又让大黑把它搬到阳台去晾晾。
等这些都做完后,乔柠打开手机才看到容非的信息。
“已经到南省了?”
这是两个小时前的信息了,乔柠没怎么注意手机,所以没看到。
她看着手机屏幕,还是回了一句:到了。
容非几乎是前后脚回的信息:我想听你的声音。
乔柠顿了顿,回:嗯。
容非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他似乎在笑,声音也轻快:“现在在家?”
“家里有些乱,在酒店。”
“噢。”他没问她怎么不提前让人打扫好,“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
“有点。”
“非啊,跟谁说话呢?”
这是从容非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容非说:“你先吃些东西再休息一会儿,我这边有事。”
“嗯。”是乔柠摁的结束通话。
另一边,京城,容非扶额看着刚才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突然出声的安韵。
安韵一双美眸到处乱转,试图解释:“我就是想看你跟谁打电话而已。”谁让你说话声音这么温柔?
见容非不语,还叹了口气,安韵小心翼翼地问:“刚才那人不会是盛家的那个儿子吧?”
容非疑惑,不知道安韵怎么会说到盛邑,不过他也没说在和谁说话,只是简单否定:“不是。”
他这么说,安韵却没松气儿,应该说自从昨晚她知道了自己儿子和盛家小子的关系后她就一直提着心。
说实话,她还是觉得挺对不住人盛家的,好好的儿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