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而已,三婶误会了也情有可原。”
容元庆的妻子到底年轻,自己丈夫出轨这种事还做不到面不改色,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场合闹起来,便只能这样说。
可话是这么说,她的脸色却是发青。
容元庆也不敢看她,眼神躲躲闪闪的,哪里还有闲心说容非的事了。
容老爷子将这些事情尽收眼底,看见容元庆对着妻子躲闪的样子,眼中还是免不了掠过一丝失望。
“好了,入座吧。”
容老爷子一锤定音,其他人都不再说这些杂七杂八的话题了,安韵也是拉着容非入座,还对着容非使了个胜利的小眼色。
吃饭的时候倒是难得安静,不过入座的时候容老爷子直接让容非越过几个长辈坐在了他身边。
容茂平和容元庆都不大高兴,但由于刚才容元庆的那点子事情被安韵给捅出来了,他们顾忌着老爷子,现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晚饭后,容老爷子叫住容非,带他去了书房,容广和倒没有什么异样,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回家去了,走前还跟管家说了几句话。
容广和没什么反应可不代表容茂平也没反应,他也没有多留,带着大房的人离开了老宅,只是这脸色可不怎么好。
看着大房的人离开,管家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转头见安韵还没走,便恭敬地垂着头问:“可要让下人给您上杯茶?”
虽然已经在容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还是容老爷子的心腹,但他始终牢记自己的身份。
就像现在,他没有问安韵怎么还不走,而是询问她是否要喝杯茶。
安韵优雅地笑着,“不麻烦了,我这就走了。”
容非很少回家,而且照今天这情况,估计是会被留着老宅住,所以安韵没打算等容非出来。
管家鞠了半躬,随后就去了容老爷子的书房。
安韵往书房那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回过头往门外走去,“走吧。”
“什么?”本来是站在那儿等容非的容十五有点儿懵,夫人是在跟他说话吗?
安韵停下脚步,挑眉看他,“怎么不动?”
容十五愣愣地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夫人,四少那……”
安韵打断他:“我那有点事找你,容非那我会说的。”
容十五还在犹豫,不过当安韵“嗯?”了一声后,他就赶紧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
容家大房住得离老宅很近,他们出了老宅后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别墅。
不过,很明显,现在这个房子里的气氛并不好。
容茂平脸色糟糕的坐在主位上,容元庆站在他面前,脸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可见动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容大夫人一脸心疼,可顾忌着丈夫,加上……她看了看在一旁坐着的木然的儿媳妇,所以她没有什么动作,也只能这么心疼地看着。
容元庆捂着脸说:“爸,容非得爷爷喜欢你拿我撒什么气啊?”
“你还好意思说?!”容茂平“唰——”地站起来,椅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挲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怒视着容元庆,“要是你能争气一些,哪里还有那个废物的事?你没看到吗?老爷子宁愿抬举那个没出息的都看不上你!”
说到这里,容茂平已经不单单是在骂容元庆了,这是在抱怨容老爷子的偏心。
容元庆忿忿,恨声道:“容非自己没什么其他的本事,讨爷爷喜欢的本事倒是厉害。”
想到家宴时,容老爷子破例竟然让容非坐旁边,饭后还特意叫他去书房,容元庆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说到他们大房针对三房的原因,无非是因为继承人的事。
本来容正阳是从政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跑来跟容茂平争东西,可偏偏,容老爷子喜欢容非,还是那种明晃晃的偏爱。
就算容老爷子偏心容毓偏心容浩博,他们都不会这样怨恨,毕竟,容毓也是有本事的,而容浩博还是徐至善的弟子,但容非却是整日里不务正业,哪里比得上容元庆了?
容元庆除了爱玩儿,私生活不怎么干净,工作上还是可圈可点的,可容老爷子却迟迟不把继承人定下来。
至于二房,容广和和容浩博都沉迷书画学术,容毓虽然有本事,可他专注自己的生意,在容家就是个隐形人。
容茂平就没把二房放在眼里过。
可容非不一样,老爷子的偏爱就是把刀,别看现在大房好像已经站稳了脚跟,但老爷子还是实际掌权者,老爷子一句话,他们大房就得收拾东西让路。
“妈,你不是说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吗?怎么会让三婶知道?”容元庆满腔不满。
容大夫人先是看了一眼儿媳妇才说:“我是已经把事情给……谁知道她从哪知道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也省点心,做好公司的事,不要总是这么贪玩。”
容元庆对容大夫人的告诫不以为意,刚想说什么,他妻子却突然站起身,冷声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就上了楼,竟是连给公婆问候都没有。
容大夫人对儿媳有些心虚,容茂平却没什么感觉,在他看来,男人在外面玩玩是常事,还在心里怪这个儿媳小题大做。
不过,想到他们还要儿媳家族的助力,他还是跟容元庆说:“最近你在外头的花花草草给我收拾了,没见今天老爷子有点儿不高兴吗?还有你妻子也好好哄哄。”
容元庆撇了撇嘴,应道:“知道了。”
……
“来,容十五啊,吃水果。”安韵笑眯眯地把一盘切还的水果放到容十五面前,“平时跟着容非很辛苦吧?”
容十五看了看面前的一盘水果,又看了看笑得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安韵,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想到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他又觉得拿这句话来形容四少的母亲实在是太罪过了。
最终,容十五斟酌着道:“夫人还是说有什么事要我做吧。”
“哎呀,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看你平时跟着容非辛苦,所以让你休息休息。”安韵摆摆手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把水果推得更近,“怎么不吃呀?这是今天刚让人去买的,新鲜的。”
容十五挣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出手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然后就听见安韵状似随意地问:“你一直跟在容非身边,知道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和哪个男孩子走得比较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