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给皇上下媚药是一种什么样的罪过,大魏的刑狱法典上没有这样的条例。只是站在局外,我实在无法理解苏洛离这样的做法。曾经最爱的一个人,给自己最爱的人下了媚药,然后看着最爱的人在媚药的作用下与她人交颈欢好。我这些脑细胞实在无法理解,就连席暮城也无法理解。
也许从前他们说过什么狠毒的话,离开也好,生不如死也罢,可兜兜转转,有些情谊搁在心里总还不至于完全泯灭。可如今,走到这里,他们两个人的爱情该是真的完了。
他以爱的名义,亲手将她推进了死地。而她,从死地归来,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情谊。
一室春光,靡靡不散的****之气。阳光柔柔的铺进来,四角的轻纱帷帐,被风轻轻扬起,缠绵温柔,尽是旖旎。
席暮城在这样的晨光里醒过来,恍惚的眸子半睁,看见一身白衣的苏洛离静静倚在床榻边的柱子上看他,他微微怔了怔,许久,像是想起什么,原本恍惚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
手捂着额角,他从床榻上慢慢坐了起来。黑发散乱,衣衫半褪,露出胸前大片的麦色肌肤。他将手从额角拿开,微微垂眸,目光掠过床榻上一丝不挂的,两个亦是刚刚苏醒的陌生的姑娘身上,一双清凉的眸子渐渐冷冽幽深起来。
本就应是伶俐的两个姑娘,见如此,也来不及去穿什么衣服,两个人裹了一床被单便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满床脚的衣衫,满床榻的凌乱,他复又将手抚上额角,疲惫闭眼,屈膝做思考状,默了半晌,突兀一声轻笑:“阿离,这就是你想要的?”
苏洛离离开柱子,淡淡的看他一眼,像是没有听见。转身从身边的案几上拿过早就备好的龙袍,抬手,细瓷般的手腕露出一截,她将他的龙袍轻轻的递到他的面前:“皇上,该早朝了”
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幽幽沉寂,静的天地都沉滞了。
他怔怔的看着递过来的龙袍却没有接,将双臂搭在膝上,又是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他微微垂眸,扯起嘴角轻笑一声,眼里却凉凉的没有一丝的笑模样:“我一直以为,你想要的是我的命。昨晚我还想,若真是那样,也好。我若真的死了,至少你自由了,我也不会觉得失去什么。”他自嘲一笑:“我欠你那么多,若真是死在你的手上,倒也觉得能弥补对你的一些亏欠。只是没想到……”顿了顿:“我这样努力的对你好,努力的想补偿你,我以为就算你不爱,也会将我对你的好看在眼里。”
他又是自嘲一笑:“也对,我伤害了你那么多次,你报复我一次原本也算不得什么,是不是?”
她不答他,淡淡看着他,俯身,将龙袍轻轻披在他的身上。内室寂静,几乎能听见轻纱帷帐拂过地板的声响。她微微偏着头,看进他漆黑的眸子里:“心都凉透了,看在眼里又能如何?”冷淡的神色突兀的浮出一丝笑意,万般风情渐渐过渡进浓如蝶翼的睫毛下。她贴近他,互不相让的对视着:“你这样的好,你这样的补偿,对于我来说,只会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