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朗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机,郭滔叹了口气:“不管你的事,要怪就怪我们这些人没用,跟你没关系。”
吸吸鼻子,元朗瓮声瓮气的:“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当时跟她在一起,我就该拦着她。”
郭滔道:“你要是拦着她,齐大叔就很可能已经完犊子了。”
元朗:“……”
郭滔在他头上拍了拍,又揉了两把:“好了,别难过了,如果连你都自责,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去撞死算了。“
“呸呸呸,整天胡说八道。”元朗没好气的瞪了郭滔一眼,手里依旧摩挲着那只手机。
手机是左浅的,郭滔不知道怎么给齐非发信息,就又把手机还给了元朗。
元朗就学着左浅的语气,给齐非发了条信息。
事情就这么简单。
手术很成功,但是左浅还没醒。
如果醒了,就万事大吉,如果醒不了,也许就……
元朗穿了件白衬衣,牛仔裤,干干净净的,还像个高中生。
他耷拉这脑袋,露出一截儿雪白的颈子。
郭滔直接上手,在他颈子上捏了捏。
“干什么?别招我!”元朗没好气的一把挥开郭滔的手。
郭滔切了一声:“都是男人,摸一把怎么了?”
元朗起身就走。
郭滔一愣,“喂小子,你不是吧?这就生气了?”
元朗烦躁的不行,他没有生郭滔的气,他只是想去看左浅。
结果刚迈腿,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苏遇白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看在元朗眼里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人模狗样。
这么说有点大逆不道,毕竟他还得叫这个男人一声师父。
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师父也是很烦。
苏遇白走到他跟前,看了郭滔一眼,才对他说:“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们就要动身了。”
“不去了!”元朗直接越过苏遇白,走了。
苏遇白镜片后的眸子深了深。
郭滔在那幸灾乐祸,“小郎说你们国安局的都是废物,他还是想进我们特种大队,苏先生,你这师父恐怕当到头了。”
苏遇白又看了郭滔一眼,没有鸟他。
郭滔讨了个没趣,在苏遇白身后喊:“小郎跟我说了,他喜欢女人,有些人就别白费力气啦!”
十米之外,苏遇白的背影貌似僵了僵。
元朗来看左浅了。
左浅还在重症病房,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脑袋上缠着绷带,双眼紧闭。
元朗换了隔离服进去,坐在床边跟左浅说话。
“姐,你家齐大叔回微信了哦,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你都不醒过来,又听不见,我才不想给你读呢!”
“你到底要不要听啊?你要听的话就转转眼珠子呗!”
“好吧,我读给你听。我本来以为齐大叔不会回的,就算要回,以他的性格,最多回一个好。但是你绝对想不到,他不仅回了,还回了很长哦,他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有一个男人,妹妹被流氓害死了,父亲也被流氓打死了,他觉得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妹妹喜欢的那个男人,他决定报仇。后来,母亲也因为过度操劳去世了。是仇恨支撑他独自活着。他到了那个男人身边,一步一步取得了那个男人的信任。为了报仇,他利用了一个无辜的女人。那个女人把他当做亲人一般信任照顾,他却利用了她的善良,辜负了她的信任。最后的最后,他放弃了报仇,因为他没有家,是他所谓的仇人和那个女人给了他一个家。”
元朗唏嘘不已:“姐,这个‘他’是齐大叔吧?原来他这么惨啊?”
“姐,你说齐大叔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我有点懵,你懂了吗?”
元朗一个人说了半天,床上的左浅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算了,我再把他给你的信息读一遍,你要仔细听啊!”
元朗不知道左浅能不能听见,电视上说植物人能够听见。
如果能听见该多好啊。
他把齐非发的微信又读了一遍,握着左浅的手道:“姐,你别怪齐大叔不能来看你,他不知道你受伤呢,我们大家都瞒着他的。他也伤的很重,不过你别着急,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看他都给你发了信息,说明他没事啦。你要赶紧醒过来,这样才能继续追他。齐大叔也挺可怜的,没有亲人,可能上天就是安排你来解救他呢?”
窗外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元朗转头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
这病房密封效果好,超级隔音,这小子就跟左浅吐槽:
“姐,你看窗外那个人,对,就是苏遇白,我师父,我现在可烦他了。他不是很聪明吗?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吗?你说他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一个既能救齐大叔又不用你出马的法子呢?我看他就是吹的,哼,我都感觉我上当受骗拜错师了。”<igsrc=&039;/iage/6719/292773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