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凝道:“好时机?你指什么?”
紫英见她不解,似乎有些懊恼。
玉鳞突然插嘴道:“公主,这样不妥吧,那毕竟是帝尊……”
紫英扬起细眉道:“帝尊也是男人,我不信他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
乌凝插嘴道:“等等,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紫英轻声道:“我今晚要留下来……侍奉帝尊。”
乌凝这才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确打算让帝尊与紫英多接触,但却没想过用这种方式,以她了解的帝尊,这个绝对行不通。何况,现在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醉了。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道:“不行,帝尊不是那种人,不要贸然行事。”
紫英道:“我已经服侍了帝尊两日,他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
乌凝道:“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这么着急。”
紫英道:“乌凝,你不了解男人,温榻暖帐,红袖添香,哪个男人能拒绝,而且还是醉了的男人,更何况……以本公主的姿色……”她翘起嘴角,一脸的自信。
乌凝听她这样说,不觉皱紧了眉头,心里平生出一丝怯意来。
她在害怕什么,是怕紫英弄巧成拙,让她的努力付之东流?还是怕帝尊被她说中,真的酒后乱性。
只听玉鳞又道:“听说涣尘仙姬乃神界数一数二的美人,论起姿色来,怕是我们谁也比不上她,公主还是听宗神的吧。”
紫英不以为然道:“涣尘仙姬已经不在了,现在帝尊正需要人安抚,要抓住他,只有趁现在,我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的确,醉酒的帝尊就躺在眼前,触手可及,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天赐良机。
乌凝也坚持道:“你是凰硕的公主,不要自毁清白,目前为止一切都算顺利,如果操之过急,弄巧成拙,那一切不都白费了。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
紫英质问道:“从长计议?如果帝尊明天回去了,我哪还有机会再见他?你还能再把他骗来一次?”
乌凝蹙眉不答。
见她还在犹豫不决,紫英冷笑道:“你在禽华宫和帝尊相处了这么多天,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怕我抢了先?”
听到这话,乌凝的眉头皱得更深。
玉鳞忍不住道:“公主,宗神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大家有目共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紫英厉声道:“你不过就是野湖里的一个小妖精,只有乌凝看得起你,叫你做了神侍,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本公主说话?”
“你……”玉鳞也怒了。
乌凝拍拍她的肩膀,转头对紫英道:“大家都是为了这件事忙到现在,玉鳞也是怕前功尽弃,要是你执意如此,我不再拦你,但我提醒你,帝尊并未忘记涣尘仙姬,可见他是专情之人,而且他心如明镜,你最好见机行事,别逞强。”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我与帝尊事成,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说罢,紫英不屑一顾地转身回凤璎殿去了。
乌凝嘱咐了仙娥们几句,便拉着玉鳞回寝殿。
玉鳞愤愤道:“我说什么来着,就算您帮了她,她也不会真心谢您,反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乌凝道:“紫英的脾气你也知道,她并非心存恶意,不过是有些任性,你也不要生她的气了。”
玉鳞冷冷一笑:“我明白,其实,让她去了也好,要是帝尊真的中了她的美人计,就算我错看了他,否则,她就是自掘坟墓,我们也不用再为她忙前忙后了。”
乌凝突然道:“你刚才,不会是故意激她罢?”
玉鳞拍怕她的手道:“即使没有我,您又能拦得住她?越是拦她,她越是觉得我们都不怀好意,还不如让她自己去碰一鼻子灰,彻底死心。”
乌凝沉默半晌,悠悠道:“算了,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这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玉鳞瞧她一脸落寞的样子,笑道:“您不会真的对帝尊——”她故意拖长了声调。
乌凝瞅瞅她,摇摇头道:“帝尊已经有红袖添香了,哪还需要我们,走啦,回去睡觉啦。”
……
走出凤璎殿,路过大殿前面的时候,殿中已是空空如也,神仙不同于凡人,总是来也无踪,去也无影。
玉鳞指着那棵参天枯桐道:“宗神,那树底下好像有个人影?”
乌凝拢眉一瞧,果然看到枯桐树下坐着个身影,身形特别眼熟。
她道:“好像是虚乙真君?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瞧瞧。”
说罢,兀自走到枯桐树下。
果真是虚乙老真君,他悠然自得地盘膝趺坐,一手执壶,一手执杯,自斟自饮。
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笼罩着他,银白的须发烁烁生辉。
乌凝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扭头问道:“酒宴都散了,您还喝呢?”
老真君仰面干了一杯,笑道:“今日高兴,自然要多喝两杯。”
他瞥了一眼乌凝,指尖一点,一只玉杯落在她手中,他将杯子斟满,笑道:“这还要多亏了你。”
杯子里的酒液晶莹剔透,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她问道:“这是什么酒?”
“瑞露一杯千秋醉。”老真君念念有词,又干了一杯,睨着她道,“尝尝,与你酿的酒有一比。”
晚宴时乌凝来的迟了,并没喝到什么酒,此刻闻着杯中扑鼻的香气,忍不住也一饮而尽。
老真君笑得酣畅,又给她斟上。
乌凝边与他月下对饮,边问道:“真君,究竟什么事这么开心?与我有什么关系?”
虚乙手捻玉杯,悠悠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统统猜你请不来帝尊,唯独老夫看好你。赢了一把大的。”
“哼,”乌凝冷哼了一声,“你们倒悠闲,还有空拿我下注?”
她的目光忽的一闪,把手伸到老真君面前,调皮地笑道:“既然这样,好处总该有我一半吧。”
真君眯着眼笑道:“好处么,本来都是你的。”
乌凝笑道:“什么好处?”
老真君道:“你的嫁妆,老夫的那份便由他们出了。”
乌凝不屑地道:“我当是什么,谁说我要出嫁了?”
老真君啜了一口杯中酒,笑眯眯地道:“我看,好日子不远了。青阳不都已经来了梧桐洲了。”
乌凝道:“他来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了紫英才哄他来的。”
老真君轻轻摇头,道:“我早说过,青阳是何许人物,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过他?”
乌凝道:“即使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老真君莞尔一笑,道:“你真不知他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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