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绝(1 / 1)

冰糕果然像苏和记忆中的一样好吃。

饱满的水果味道,甜度适中,并不过份冰冻,口感柔韧,水果在冰糕里显得份外的凉滑。

苏和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懒洋洋地一动也不想动。

程蔚一看就知道这位的懒筋又犯了,快手快脚地起身把碗还了,一回头的功夫,苏和已经从背包里掏出一块薄披肩和一件外套。

“冷了?”

“困了。”苏和举高了手里的外套和披肩展示给程蔚看,“外套,披肩,你要哪一个?”

“干嘛?”

“你不睡么?”

“……”

“饭后眯一觉,赛过活神仙,睡不?”

人家那是“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心里是那么想的,程蔚说出口的回答却是坚定的以及肯定的,“睡!”

程蔚要了那条格子披肩——一个男人披件女生的外套什么的,太奇怪了。

两人把苏和的那只大背包放在中间,背包足够巨大,可以让他们一人倚着一头,充做靠枕。

天气足够温暖,九月中旬的天气,北方的大风还未刮起来,午后只有一点柔和的小风,摇曳着头上刺玫的花枝,摇落一阵阵细细的甜甜花香和浅浅的清凉。阳光灿烂、逼人,但他们正好位于刺玫花的花阴里,光线轻柔,周遭静谧,正适合小憩。

苏和和程蔚头碰着头伏在大背包上。

“他们家的冰糕好吃吧?”

“嗯……下回咱们再来珍味馆,再来吃。”

“好。”

“你喜欢哪一种?”

“都喜欢。”

“我也是。”

“你的肚子没事吧?我包里有药。”

“……睡你的觉吧,机器猫!”

“好。”

“……”

睡意来得温柔,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

两个瞌睡星人打了半小时的盹,就这么一点时间,苏和还做了个梦,内容有点乱,有西方大魔王,有和尚,她自己是个帅气非常的骑士,偏偏拿着一把中国制造的银枪四处行侠仗义。后来不幸喝了妖怪的药水一下缩水成了姆指小人,用蛛丝做成的绳索在花枝间飞跃往来,功夫了得。

程蔚也没好到哪儿去,依旧与她在海拔上共沉沦——也变成了姆指小人,还成了刺玫国的王子,穿着刺玫花瓣做成的衣袍,骑着漂亮的白色文鸟出行,十分的威风。

然而,威风不到三秒,就被一个母知了精看中了美貌,将程王子劫掠到了她的洞府——对,没错,这个梦的风格非常混搭,直白一点形容就是不中不西不土不洋。

刺玫国的国王程大叔一听爱子被劫十分上火,赶紧颁布命定,广召各路武林高手和冒险骑士去营救程蔚王子。只要能救出王子,就可以白吃十年的刺玫花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苏骑士一听可以白吃十年不要钱,立刻提起自己的银枪,一路靠着蜘蛛飞索杀到了知了精的洞府。

还没等她一脚踹开洞府大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焦香气,以至于她把什么王子,什么国王,什么知了精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被那香味诱惑得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冲进了大门。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应该被拯救的程王子正站在一口巨大的油锅前,操着比他本人都大的大笊篱从油锅里捞出了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大知了。

听到有脚步声也不理会,直接就着大笊篱,照着大知了的身躯就是咔嚓一口,一口,又一口。

这把苏骑士急的,不由得大喊一声:英雄,给在下留一口尝尝!

但程王子不为所动,径自埋头大嚼……于是,苏骑士就急醒了。

可神奇的是那股诱人的焦香味依旧没散,还在鼻端缭绕不住。

“到底什么味啊?”苏和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着,思绪还未完全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应该是谁家在炸鱼。”程蔚也醒了,虽然眼睛还闭着,但肯定的语气和清晰的逻辑证明他此时要比苏和这只仍在留连梦境的瞌睡虫清醒得多。原来这就是梦里那股焦香的来源,怪不得会梦到刺玫花蜜和炸知了。

苏和有点恍然,又有点遗憾的想着,嘴里直抒胸臆地嘀咕道,“要不晚上咱们也吃炸鱼吧。”

作为一只纯粹的肉食动物,程蔚毫不犹豫地投了赞成票,“我看行!”

“那一会儿把这一项加进清单里,省得忘了。”苏和懒洋洋地趴在背包上不想动弹。

程蔚这个洁癖分子却已经开始清理起头上身上掉落的刺玫花瓣——他们睡前还开得好好的刺玫花已经有几朵在他们的睡梦中悄然凋谢,花瓣便直接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清理完自己身上的花瓣,程蔚看着脑袋上顶着片花瓣犯懒的苏和强迫症都快发作了,催促她赶紧把头上的花瓣清一清。

苏和表示她并不想动,而且新鲜的刺玫花瓣还残留着一点香气,挺好看挺好闻挺浪漫的,费那个劲干嘛。

搞得程蔚十分想把这货当抹布拎起来好好抖落抖落。

为了驱散缠绵不去的睡意,也为了对抗只能闻不能吃的香气,苏和终于抻着一身懒筋踱去小卖铺买了两杯冰镇蜂蜜红茶喝。

这蜂蜜红茶也是小卖铺自产的。价钱便宜得惊人,这年头街边的大碗茶早已消失不见,谁能想到这种物美价廉的茶水居然能深深地藏在这样的居民小区里,而且居然还能有销路。

小睡醒来,来一杯冰镇大碗茶,这感觉无比舒爽,就连性价比也是这样的令人舒爽。

苏和一边润着茶水一边转头去欣赏花坛里的刺玫花。自打开始做了“花奴”之后,她现在看到花草就会不自觉地看上几眼。

仔细一看才发现将这个不算小的花坛填得满满的刺玫花居然只有一株!而不是苏和原本想当然以为的许多株,这个发现让她讶异了一下,这花长成这样真是有点小壮观。

苏和把这个发现告诉她的饭友程蔚。

程蔚也觉得出奇,和她一起猫着腰,小心地避开枝桠上的尖刺,查看遮掩在浓密的枝叶下的粗壮根部。

看完了花,喝过了茶,还完了杯子,苏和和程蔚收拾好东西,又在小卖铺买了他们家自制的酱菜,自发的农家酱,还有代卖的手工打糕。往车筐里收东西的时候,苏和忽然指着程蔚的脖颈处道,“诶,怎么好像有只虫子?是不是刚才刺玫花上掉的?”

程蔚这个洁癖份子,一听这话立刻忙不迭地跳起来使劲抖弄衣领,衣服,胡撸脖梗的头发,一边使劲拍打衣服一边火烧屁股似的急声询问苏和,“哪儿呢?还有没有?”就在他想干脆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不经意撇到苏和一脸忍笑的表情,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从来就没什么虫子,这根本就是某个臭丫头无聊的恶作剧。

顿悟后的程蔚气得小半天没搭理苏和,哪怕某个无聊份子赔礼道歉外加撩嫌都不带动动眼皮的,快到晚饭的时候才总算给她言语一声,他饿了,炸鱼吧!

苏和再次确定,程洁癖同学的胃袋确实与宇宙黑洞相连。

“观察日记的写法就是以上这几点,其实很简单,你们只要把握住……”

这节是作文课,语文老师正以一种挥斥方遒的气势在黑板前时而用指节敲击着黑板上的板书,时而有力地做着手势以加强自己的语气。

开学没几天,一年级各班的课堂纪律就已经有了公论——一年二班最差!

溜号,说话,做小动作……大毛病倒是没有,但小毛病花样百出。

虽然刚开学不久,但各科老师们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对二班的这种状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节作文课,二班的课堂纪律倒是不坏,起码没什么人在下面窃窃私语,教室里一片安静,只回荡着语文老师一个人洪亮有力的声音。

倒不是语文老师舌灿莲花把课程讲得格外有吸引力,也不是二班的同学特别给语文老师的面子,而是本节课是下午的第一节课,又是一节对许多同学来说都显得枯燥无聊的作文课。吃完饭容易犯困,秋日的暖阳一晒,和风一吹,又有干巴巴的内容催眠,大部分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精神头都用在与瞌睡虫做斗争上了,没多余的精力用来折腾,所以课堂纪律也是难得的高品质。

语文老师讲着讲着,教室后面忽然传来一串不和谐的干扰声,。初始声音还低缓,语文老师讲得兴起,一时并未留意,后来渐渐高吭得让人无法忽略,且这声音还颇有韵律和节奏,轻重缓急,起伏有致,间或还有几声磨牙声,不仅吸引了老师的注意,把同学们的注意力也都吸引了过去。

课程至此被迫中断,语文老师眼锋一扫就找到了声源,从粉笔盒里取了一支新粉笔拿在手里,利落精准,好似拿尺子量过一般在一支粉笔恰好三分之一的位置掐断,然后捏在手指里照着呼噜声的源头似缓实疾地丢了过去。

正式开学还不到一个月,但在一年级的同学们中间已经对各位老师有了大致的评价,其中“刘老师的腿,李老师的嘴,肖老师的手”被并称为一年级老师中的三绝。

这所谓“刘老师的腿”说的是教英语的刘添宁,也就二班的班主任,虽然看似走路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可一下课一出教室门基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是神奇,就像传说中的轻功高手一般,转瞬千里,腿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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