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走的无声无息,甚至离开两天了陈良一干人等才发现。她的离开让我有些不太习惯,又回到自己洗衣做饭的日子了。干脆把陈良从招待所喊来,两个男人凑到一起也不见得有热菜吃,但总好过天天面对空空的房间。后来干脆找大眼弄了张行军床,把雷神也叫了过来,宿舍里的六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凑了一半,这在上学的时候,还真没有想过。
雷神的队伍素质不错,在我们三人帮的带领下,房子每天都在升高,一笔一笔的工程款从我手里进出,腰包也渐渐鼓起来了。张丽在北京混得还不错,虽然电话里极度报怨着工作繁重,可我知道她就是一个习惯生活在压力下的女人,慧儿做了班主任,可能天天跟孩子打交道的原因,小妮子越来越喜欢跟我撒娇。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她们,两个女人都曾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现在都远在他乡,仔细想想,真是难以取舍。难以取舍就睡觉!
工程比较小,所以在暑假将近时就已经接近了尾声,看自己在实际的工程施工方面作用有限,我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一趟飞机去了那江南小城。随着飞机距离目的地越近,我对慧儿的思念就越浓,最后看着从我身边经过的漂亮的空姐,幻想在那肉色的丝袜包裹的腿上,是慧儿迷人的笑脸。飞机按时在上海降落,熟悉又陌生的潮湿空气让我狠狠的吸了几口,在南京路挑了些给慧儿和她父母的礼物,我又匆匆踏上寻妻的道路。
这趟过来我没有告诉她,反正她上班的地方不难找,聊天的时候她都告诉我了,拦辆出租车就什么都解决了。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又有些凉风,真是个两情相依的好日子,逮住一个学生问了下办公室的位置,我迈开大步……
心跳的厉害,没有镜子,不知道脸色如何,她看见我会有什么表情?会说什么?会有什么动作?我的脑袋乱作一团,思念如火山爆发一般,连带着我这个人也开始变得莽撞:不敲门,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一个人在办公室,端坐在办公桌上不停的涂涂写写,她的桌子临着窗户,一点阳光洒在她随风轻摆的头发上,好像一幅画,迷死我了。我就这么立在原地,她头也不抬说了一句:“下课了?还没打铃呀。”也不知哪根筋闪了,我居然回了一句:“老师,我是刘彩慧的家长。”她“啊”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接下来的动作我只能用动若矫兔来形容了,一阵干净的立白肥皂的味道随着她扑到我的怀里而传到了我的鼻腔。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用手轻拍着她的背。
“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神出鬼没的!”她抱着我说:“人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准备啥?穿新衣服?化妆?不用了,咱俩关系多铁,你穿什么我看着都是一样的!”
“你等等,马上下课了,组长回来我请个假就跟你走。”说完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你不用上班了么?”我问:“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今天没课了,再说你来了,有课我也给他换掉!”
我从旁边搬了个板凳,坐在她桌子旁边,用胳膊支着脑袋看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她层出不穷的问题。以前怎么不见她有这么强烈的求知欲啊?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铃声敲响,老师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清一色的女性。慧儿腼腆的向大家介绍我,然后小心地给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请假。等我们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又响起了。看着这些祖国的花朵,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看老师简直是崇敬与膜拜。现在想来,老师也是人,还不是一样有七情六欲。
走在校园里,她不让我靠近,连拉手都不可以,一脸神圣的接受正在校园里上体育课活动课的学生的问候,我无奈的大包小包地跟在后面。出了校门,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钻进去,我一进车厢,她就跟面条一样靠了过来,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不松开。第二次来她家,陈设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但她父母的态度却变得比第一次来更加冷淡,让我有种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感觉。没办法,再冷的屁股也要贴呀,谁叫我偷了他们的掌上明珠呢。
我万分虔诚地把给二老准备的礼物放在茶几上,听候发落报告近况。尽管我竭力的美化自己目前所从事的职业,但他父亲还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这一行的俗名:包工头。我厚着脸皮嘻嘻哈哈,心里却老大不是滋味:怎么着我也是个有文化有品位上过大学的包工头呀,在国营企业里叫工程师,自己单干就叫包工头啊,现在陈良这工程师还在给我帮忙呢!
慧儿在一边干着急,不停给我使眼色,可我一看老爷子的脸就有些犯怵,当真是手笨嘴木了。不过好歹我也是个客人,她妈便要留我吃晚饭。我看机会来了,连忙说:“阿姨别忙了,怪麻烦的,不如我们出去吃。”形式上,慧儿是站在她父母这边的,但实质上她是与我一条战沟的战友,我们两个软磨硬泡,总算把二老从家里请出来。上车的时候,慧儿的电话响了,是我悄悄给她发的短信:带路!去最好最贵最高雅的地方!我今天就包工头一回,把他们一齐**掉!
苏州不缺这样的地方,车没走多久,就停在了一栋高楼前,我看了看露天停车场的车,奔驰宝马法拉利的停了一排。不错,排场出来了。反正带着卡呢,怕什么!礼貌的门童为我们拉开大门,立刻就有服务生上前,跟在他身后,踏着里悠扬的钢琴声,穿过装修古朴自然的大堂,我们来到一个小包间。叫了壶龙井,要来菜单,我朝她妈做了个请的手势。她妈把菜单翻开看了看,又交给老爷子,老爷子看看又把菜单给我:“你看着点吧,家常便饭别太浪费。”口气稍稍有些缓和。我把菜单拿起来,好家伙,基本没有下白的,还尽是些成语菜名,叫人捉摸不透菜名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叔叔阿姨喜欢什么口味?清单的还是麻辣的?”
“清淡点,”慧儿拉拉我的衣袖说:“我倒是喜欢麻辣一些。”废话,我自然知道你喜欢吃麻辣,尤其是夫妻肺片和红油兔头,可这菜单上没有啊。慧儿看我拿着菜单又不点,凑到我耳朵跟前说:“精打细算,别**份。”凭着这八字真言,我总算把菜点好了,服务员也拿着菜单乖巧的离开了。听着我边打听做法边点了些鲍参翅肚,二老脸上的冰总算融化一些,这至少证明我还是有能力养活他们闺女的嘛。门口溜溜的好车不是白停的,这的菜还真好吃,用料也地道,就是有些贵,四个人一顿饭就把我的钱包掏空了,要不是有卡在身,还真不敢来。吃饭的时候,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对于以后,二老却什么也没有说。我们也只好乖巧的给他们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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