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食堂除了业务繁忙加班以外,中午只做一顿饭。何师傅晚上主动留下是因为他得知苏经理一家没有锅灶。
晚上,他炒了四个菜,还特意烙了油饼。
爹爹在食堂帮助何师傅做饭,见女儿和儿媳走进食堂,他洗洗手后让小慧告诉儿媳妇他希望在食堂帮厨,闲余负责大楼的清洁工作。
小港笑了,让小慧转达她的心里话:爹爹,如果让您老做这种工作,您儿子还不骂我呀。看着小慧比划结束,小港拿出笔在电话本上写好交给爹爹。内容如下:地下室仓库保管员严重失职,马上要被开除。届时您老接替。
爹爹高兴了,他拉住刚刚上菜准备离开的何师傅做了个邀请喝酒的动作。
何师傅望着小港,眼神中很是期待。
“小慧,你去买瓶好酒。”小港笑,“可以喝一点。何师傅你陪陪我爹爹。”
何师傅指指隔壁说:“去我宿舍。我宿舍还有一位呢。”
“谁?是关皓月吧?——不,那不行的。就在这儿喝。”小港指指爹爹旁边的座位,“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聊聊。”
何师傅在白上衣上擦擦手坐下。他害怕小港追究他几次偷偷为关皓月炒菜的责任,低头不语。
“何伯伯,你先吃菜垫垫胃。”小港见老人如此,不仅换了称呼连语气也象是女儿了,“您和关皓月一个宿舍,他已经被开除今天为什么还不搬走呢?”
“他没钱回家了。”何师傅叹息,“他每天晚上请他的狐朋狗友,挣了那点钱早已挥霍光了。他妻子前几天来没地住,也在宿舍里。他家里有老人,还有三个小家雀张着嘴等着……日子怎么过呀?”
小慧己经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接过话挖苦:“你似乎挺同情这种人?”
“他主要是耳根子软。都是那伙狐朋狗友怂恿的。”何师傅怜悯地,“别看他平常咋咋呼呼,可心灵手巧。有个好人引领是个好孩子。”
看着何师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想到张思宁故意放纵后关皓月的主动配合,小港心里萌生了惩罚过度的歉意。她说:“关皓月的问题暂时不提。何叔,三楼我们家要赶时间装修,工人要加夜班。你看晚上是不是留下几天?工资问题我会让王主管考虑的。”
“苏经理,你不说我也会留下的。”何师傅听到是这话,心里释然,脸庞似乎也亮堂了。
小慧出门不久,关皓月拿着半瓶酒,喊着“何叔”进来了。他抬头发现苏经理也在,怔了一瞬,嘿嘿几声,然后逃命似地夺门而出。
苏小港目送,乜了一声说:“知耻应该有救。”
小慧提着酒进屋,问:“嫂子,我哥呢?他不回家吃呀?”
“你哥哥来电话了。他和王主管,财务部长有事在外边吃。”小港帮何师傅和爹爹摆正杯子。
第二天上班后,苏小港把王主管叫到办公室咐咐任务。
“你安排一下三楼改造装修,春节前我要举办婚礼。这是图纸。”小港说,“安排好后,通知各位部长在会客室开个会,和张思宁副经理认识一下。”
部门负责人来和张思宁握手后站在屋里。
小港说:“我跟大家讲一声,以后公司两名副经理,王凌傲王经理主管业务;张思宁张经理管理人事和规章制度执行及其它与公司安全有关的事项。现在议论一下对关皓月和保管员的处理问题:我个人建议对关皓月的开除处理改为开除留用察看,撤销装璜组组长职务,暂时留在原部门工作;对仓库保管员丢失大量物资的责任,经济上不予追究,结算工资走人。
“提前跟各位打个招呼:公司要设婚庆部,探索婚庆服务业务。婚庆部长开业仪式前报道。強调一下,各部门协调很重要,婚庆部还希望各部帮助合作。
“按照经济发展的大环境,春节假期后上班你们各位的基础工资翻倍;其他职工工资上涨百分之三十。就这样,王经理,张经理留下。大家忙去吧。”
部长们离开后,小港对思宁说:“我和海港姐一会去工商局办理法人代表的变更手续,然后去银行办理贷款。思宁,港姐的意思是,你到法庭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示那盘录像带。我给你的那些信件可以公开。王经理,你现在是作为原广告公司出庭,千万要注意别泄漏我们己经接管公司。
”“我懂的。这个宁总打过招呼。”王经理起身对张思宁说,“张经理,我楼下等你。”
思宁双肘拄着桌子,拇指按住太阳穴揉搓额头,打着哈欠说:“知道了。”
“思宁,你别误会这些信。我为什么不扔掉是因为我有保存的习惯;不告诉你是怕你吃醋……”小港见思宁还在沉思,她帮爱人点了颗香烟,“按照昨晚咱俩商量的意思,还是你引领关浩月夫妻和爹爹去户外广告部报到。一定要嘱咐关皓月好好跟胡部长道歉。”
思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小港猜想思宁还在延续心头的纠结――是不是告知小慧身世真相。她说:“找个恰当的时机讲明白也好,反正要给爸妈竖碑嘛。思宁,别想了;多思无益又伤神。我要去工商局,不能让港姐等的。你别看港姐对这场诉讼仿佛置身事外,其实应对关浩宇这个赖皮她心里不忍,又恨又恋,也很纠结的。”
思宁点点头,突然站起说:“小港,还是你亲自领爹爹报道。我要看看妈妈遗下的箱子,钥匙呢?”
小港找出两把钥匙交给思宁:“别误了开庭。我叫爹爹下楼去了?”
“哦。别忘了顺便让妹妹来一下。”张思宁决定背着爱人卖掉字画一幅。
法庭上,关浩宇宣读了起诉书。起诉书诉求法庭判决港宁广告公司所有权归原告所有。
宁总律师出具了大量证据证明广告公司是宁海港出资购置,委托关浩宇做为经理经营的事实。
关浩宇说:“我承认广告公司是宁海港购买的,法人是宁海港的。但是她是赠与我的;而且广告公司经营一直是在婚姻存续期间。经营近五年的纯利润除抵消原始投资外,还可以再买下同样的广告公司。因为是夫妻,也因为广告公司挂靠港宁集团名下,所以这些利润全部转账汇入港宁集团帐户。我经营广告公司是在婚姻存续期间,因此经营所得应属夫妻共同财产。这是几年来广告公司的税务报表和转账单据复印件,请法官过目。”
关浩宇递上单据回到原告席后继说:“被告的财务部长也在坐,他可以证明单据的真实性。”
法官让书记员送上单据审验后请被告过目,并询问宁海港的律师是否承认这一事实。
律师对财务部长耳语后站起身:“我们承认。我请求法官同意被告询问原告几个问题?”
法官:“可以。请原告如实回答。”
律师:“原告,你说广告公司是宁海港女士赠予的,有证据证明吗?”
“有录音为证。”关浩宇兴奋起来,他拿出录音磁带和袖珍录放机离开原告席直接交给法官。
法官在关浩宇的帮助下当庭播放了录音。
“法官,请允许我针对播放的录音询问第二个问题。”
经允许后,律师也拿出同样的录放机和磁带说:
“原告,你很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第一次求宁海港女士变更广告公司法人时宁海港女士己存戒心。因为你在送给妻子生日礼物是袖珍录放机对吧?你粗心大意把**落在的包装袋中,**的数量是两个,你隐瞒了你也买了同样的录放机。”
“请被告直接提问。”法官敲响法棰。
“我第二个问题:在原告录音时,被告宁海港女士也用同样的录放机录了音。咖啡屋的背景相同,对话内容却不同。请问原告:你要求宁海港女士郑重承诺就是为了录音以便删裁加工吗?”
关浩宇鼻头出现泪珠。
“法官请原告回答问题!”律师催问。
关浩宇只是不语。好久他才想到了他追求宁海港时的往来信件中宁海港写过帮他建立广告公司的承诺。上面很清楚地描写了楼房位置,面积等。他在再三逼问中突然冒出一句:“法官,请允许我离开法庭去轿车里取出我前妻即被告给我的信。因为牵扯到原告示爱的隐私,我夲来不予公开。奈何被告逼人太甚。法官,我只要三分钟时间。”
关浩宇离开后,律师回头眼神示意张思宁。张思宁会意颔首。
法官看了信件后,询问放告:是否有异议?
“法官,请允许我最后问原告一个问题?”
“可以。抓紧时间”
“原告关浩宇先生,你向宁海港女士求婚时是否保证过忠实婚姻,否则,对方赠予将收回?”
关浩宇:“笑话!你热恋中会做出这样的保证?有病吧你!”
法官:“请原告正面回答问题。”
关浩宇:“没有。”
律师先是列举了婚姻五年来宁海港赠予关浩宇的笔笔资金和实物。关浩宇知道他们有证据只得一一承认了。
律师:“现在,我请求法官请我的证人,港宁广告公司的主管讲述港宁广告公司经营状况。以此证明原告为港宁集团下属企业港宁广告公司聘任经理。”
早已做好准备的原广告公司王主管拿着张思宁为她写的稿子和关浩宇年薪帐目宣读后,法官询问关浩宇是否认同。
关浩宇回答:“基本认同。我承认前两年广告公司经营宁海港做出了很大贡献。”
律师:“很好。我现在延伸问题:原告,你是否背叛婚姻?”
关浩宇:“没有。”
律师:“法官,原告藐视法庭,再次说谎欺骗法庭。”
法官:“请被告出示证据。”
律师将关浩宇包养情妇被宁海港发现后写的保证书递交给法官。
关浩宇突然请求发言,因为他知道,那个女孩已经远离这个城市。因为他知道,那个保证书只有一行字:我关浩宇知道错了。自此以后保证对婚姻忠诚,如有违反听凭老婆大人处置。
“那是夫妻之间闹着玩的。”关浩宇冷笑,“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协议离婚是因为宁海港不爱我了。这个女人心机太重,这一点从她主动给我三十万人民币就可以看出。倘若真是我出轨背叛婚姻,我还会开着她赠予的轿车吗?还会起诉法院吗?请法庭明鉴。”
律师:“法官,现在我请求张思宁作证,揭开原告和我的当事人离婚的真正原因。”
“我反对!”关浩宇此时才看到旁听席站起身的张思宁,“此人曾经是原来女朋友的丈夫,也是我曾经的情敌。他曾经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也曾殴打过我。此人不具备证人资格!”
法官:“反对无效。请证人站到证人席。”
法官:“请介绍你的身份。”
张思宁:“我叫张思宁,现年二十七岁,靖水市人。”
法官:“请你宣誓。保证所说证言属实。”
张思宁:“我宣誓!可以开始吗?”
法官:“可以。”
张思宁:“原告是我妻子的大学同学。事实上原告一直在追求我妻子,包括他和宁海港的婚姻期间。我有原告写给我妻子的信件作证。”
法官:“请你出示信件。继续陈述。”
思宁:“原告,原告他……”
思宁知道不得不把妻子的隐私公布了。
关浩宇:“我反对!证人吞吞吐吐,明显在撒谎!我请求中止此人作证!”
法官:“请求,反对无效!证人继续。”
思宁:“我有一个请求。因为涉及她人隐私,我出示录像带时,请法官大人不要公开播放。”
法官:“可以。”
法官接到录像带后,宣布休庭,稍后宣判。他和陪审员,书记员走出法庭。关浩宇瘫坐在原告席。律师做出不许出声的手势。
法庭一片静寂。
张思宁留下一张纸条给王经理后匆匆离开。
宁海港和苏小港办完法人变更手续从工商局出来,接到律师电话后,突然抱住苏小港连声道谢。
小港拍拍宁海港:“不谢的。你是我的姐姐呀!”
“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们全公司。”宁海港说,“王凌傲为什么打电话说暂时不要贷款?妹夫筹到钱了?”“不知道啊。思宁留下个纸条给王经理说要陪爹爹妹妹买衣服。”
小港皱皱眉头,“他不会撒谎的。这爷仨干嘛呢?”
姐妹俩回到公司。
会客室只有律师和王经理在聊天。
“张思宁没说几时回?”苏小港问。
“他不是有大哥大吗?”王经理说。
“他嫌张扬,在抽屉里。”苏小港应着,心想:他们爷仨瞒我到底为何?
宁海港她们边聊边等,一直等到中午,苏小港接到张思宁的电话,她的疑问才释然了。
中山路步行街,一个瘦弱的男生,手里晃着轿车钥匙走近思宁一家人。
小慧介绍后,男生还晃着手说:“小慧是我女朋友。你就是我大舅哥。哥哥放心,我叔叔是行家,东西带来了吗?”
思宁扭头审视小慧。
小慧表情忽地变了:“谁是你女朋友?你再胡扯别怪我不理你这个渣男!——哥哥,他就这样,嘴巴欠抽!”
思宁说:“小伙子,带我们去见你叔。”
拐进步行街的高楼之后,一幢等待拆迁,年久失修的旧楼映入眼帘。
“哥哥,到了。就是这儿。”小慧说。
一楼大厅林林总总的物件杂乱无章,思宁一行穿过窄小的甬道,来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男生叔叔六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干瘦,面无表情,还真像古董。端坐在办公桌前,瞟了一眼来客,算是招呼。他身前是一张装裱用的案台,身后,是装满考古类书籍的书柜。
爹爹将帆布包包打开,拿出画卷。“古董”很专业地小心翼翼地烤去蜡封,褪去蜡纸。小慧铺上宣纸,帮忙展开画卷。古董戴上老花镜,看着看着抓起放大镜。小眼睛放出光芒来。
小慧说:“叔叔,谁的画?价值多少?值不值百八十万?”
“这是明代的仿品,流传很多。你们要价八十万简直是异想天开。”古董摘下花镜说。
思宁正浏览书柜。听到如此说,转身看也不看收起画卷,交给爹爹。
古董问:“怎么?不买了?”
思宁说:“这个不买了。因为你不识货,。”
男生说:“叔叔,小慧可是我同学。你别讹他们。”
“好吧,价格再协商。还有别的吗?”古董盯着爹爹的帆布包。
爹爹装好字画又掏出一个金砖。古董双手欲接,爹爹却缩了回去,搂在怀里。
“我不看怎么出价?”古董见持宝人傻乎乎的,他说,“这样,你们呆着。我和侄子去对面楼找个专家过来,好好为你们定价。”
叔侄走出房门。他们带上门时,思宁听到轻轻转动锁孔的声音。
姥爷的有张清单记录了这幅画是唐代吴道子之作。他敏感地意识到有问题,上前扭动门把手,果然被锁上。他后悔不带上大哥大,正犯愁,书柜一旁一个隐蔽的小桌上电话响了。
思宁匆忙抄起再扣上。
“快,快……”思宁拨通电话心里催促小港快接。当出现小港声音时,思宁尽量压低声音,“哎——我们在小慧打工的古董店,中山路步行街的人民商场后面一幢旧楼。门被反锁,快报警!”
小港接到思宁电话,对宁海港说:“这爷仨可能是偷偷卖古董去了。出事了,先报警。咱们赶快去中山路!”
宁海港边拨电话边安慰小港:“别着急,中山路派出所所长跟我很熟。”
张思宁一家被好几个人堵在古董的办公室。他们讹诈思宁爹爹偷了字画。争吵间,几人冲过来抢夺帆布包,爹爹拼命护着。他们没想到两个乡下兄妹会武功,猝不及防,早被踢倒,滚在门边。
他们爬起来,不敢上前。
双方对峙之时,派出所所长带领民警赶来。
古董说:“这几个乡巴佬,从哪儿偷的金块来卖,我出去了一下,回头桌子上的一幅画不见了。应该在这个哑巴的包里。”
古董清楚地讲述了字画的形状细节。
“你胡扯,他侄子可以作证的。”小慧急了。
回头找她同学,早不见了踪迹。
“所长,那画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毕竟是我的收藏。你让他们交出字画,我们不予追究。一群乡下人,也不容易。”古董装成‘羊’。
所长不理他,问:“那位是张思宁?”
思宁站到所长面前:“我是——这也太拙劣了!——简直是公然抢劫。我们是有证据证明的字画是我们的。”
所长扭头呵斥古董:“你还要他找证据证明吗?”
“他们证明什么……”古董听说有证据,知道后果很严重,他想选择激流勇退。
“带回去,立案调查!”所长命令手下。
“等等,我承认我想讹他们……”古董怂了。
楼梯口民警告诫思宁:“目前这个市场很不规范,你们贵重物品不要随便示人。现在你们双方必须去所里说明情况。”
苏小港把思宁他们从派出所接回。
回到办公室里,宁海港把玩着镶嵌着花纹的金块,爱不释手。她说:“小港妹妹,如果你们放心,我来帮你们找专家鉴定鉴定那幅字画。”
小港看思宁,思宁同意了。
“你们先把字画做个影像资料给我。”宁海港起身,“我爸爸深圳有个朋友,就是从事艺术品拍卖的。过几天广州有个拍卖会我和你们去看看。”
思宁向小港道歉。
小港叮嘱说:“这儿不比靖水,鱼龙混杂。今天这事刚好给咱们一个警醒。”
小慧突然骂道:“这混蛋还想追求我?!下次见了,我揍他个‘狗吃屎’!”
小港坐到妹妹身边:“小慧,今晚还让你哥拿一方金块你抱着睡。”
小慧破涕为笑了:“不抱了,昨晚抱了一个今天差点飞了!”
携带一幅画,宁海港和小慧从广州凯旋回来。
楼房的装修改造已经接近尾声。最东边的走廊间隔起来,成了小港和思宁的新房。家庭厨房和餐厅一间,小慧和爹爹的寝室各一间,总经理室,财务室各一间。二楼准备改成大办公室。增设了婚庆部,陈玲应邀前来担任了婚庆部部长。
会客室里,宁海港介绍了卖字画的情况后。小港说:“姐,我按百分之十给你提成。”
“我不差这钱。我是你姐!”宁海港起身,“你们一家人好好兴奋兴奋。我走了。”
“等等,姐姐。”小港追到门口,将一个金块塞在宁海港手里,“思宁说这个给你!”
小港回来不顾小慧在场,抱住思宁大喊:
“天呐老公,一幅画近一千万。我们守着一座金山。”
思宁吩咐小慧叫爹爹上来。
一家人兴奋了好长时间。
爹爹下楼后,小港跟思宁眼色交流。小港扭动脖子望着小慧说:
“我去找王经理到保安公司看看能不能派两个保安。年关将近,财产安全第一。明天回家送婚礼请東,顺便到姥爷村找书记商量商量把姥爷姥姥和爸爸妈妈的墓地修缮。让逝去的长辈也有个新房。”
“嫂子,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给‘爸爸妈妈’的墓地?”小慧瞪着眼睛质问。
小港躲了出去。
“哥,什么事?我怎么心里突突跳?”小慧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你过来,看看姥爷的画册。”思宁告诉小慧实情后出去取回画册放在会议桌边,一边指点一边跟小慧解释。
“这怎么可能?”小慧瞪着哥哥,“这不可能。”
思宁又拿出妈妈的遗书放在画册旁边。
看着小慧读完遗书,他拿出放大镜放在画面上,然站起来背对小妹。
思宁听到放大镜砰地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哇的哭声。
思宁泪水也抑制不住了。他转身轻轻揽过小妹……
兄妹俩人静坐不语时,小港敲敲门进屋。她拿着一个湿毛巾递给思宁,又让小慧去洗脸。
不料爹爹这时进屋,呜呜的声音伴着夸张的哑语,让兄妹二人惊得目瞪口呆。
爹爹他说:我已经知道你们兄妹知道了――从今以后你们可以姓“向”了。我和你妈妈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那个年代地主成份会影响你们的。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也该回老家去了!
小慧扑进爹爹怀里的时候,爹爹拍拍小慧轻轻推开。思宁变色道:
“爹爹,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是让你儿子女儿被人唾骂吗?!”
爹爹两行热泪爬出……
思宁扑过去抱住爹爹和妹妹,大声得近似呼喊:“爹爹,你永远是我的爹爹。我们一辈子住在一起!”
爹爹轻轻推开儿子和女儿,抓着自己衣襟抹泪。
刚刚报道的小慧同学丛中笑排闼而入,不管不顾地叫喊:“小慧你快趴窗看看,那个畜生在干嘛?”
大家趴窗看时,只见一个男生站在停在公司大门口的轿车旁举着一个大牌子。上书红色大字:张小慧我爱你!我要解释!
小慧扯着丛中笑疾步下楼。
小慧扒开围观的人群,一个边腿踢倒高举着牌匾的同学。她按住其头,脱下皮鞋急雨般抽打其臀。丛中笑在旁边跺脚呼喊“打得好”。
胡部长等急忙拖拽。
小慧被几人拖住,她将皮鞋砸向爬起来的男生,还在蹬腿叫骂:
“滚,你这畜生还送上门来。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生钻进了轿车。灰溜溜地开走了。
小港仆窗哈哈大笑。思宁也忍俊不禁,他向傻傻看着自己的爹爹哑语:“哈哈,小慧可真行。她骑头打腚赶跑了古董的侄子。”
爹爹也乐了。
小慧进屋还是气愤难平。她说:“嫂子,你猜这孙子我揍他,他还说什么?他骗我和他叔叔断绝了关系,还要帮我们卖字画。他让我把东西偷出来!”
“駃騠男错打小算盘,张小慧痛打负心汉!”思宁笑道。
“港姐公司每年都要应聘很多大学生。等嫂子找港姐帮你介绍一个。”小港说。
小慧无语。
“我一定告诉港姐,必需要有一个附加条件——抗击打能力得强!”小港笑。
“人家气死了,你们还拿我寻开心!”小慧鼓气了,“不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