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和疯狗隐秘的对视一眼,双双选择了沉默。中文 w≤w≈w=.≈8≠1≥z≥w≈.≤c≥om
刚才眼镜儿的一番表演,全被他们看在眼里,心里要说没有半点轻视,那是不可能的。
周宁原本不想听眼镜儿废话,可转念一想,两人好歹相处了几年,自己好心好意的训他几句,眼镜儿立马就翻脸不认人,要是不听他说话,驳了别人面子,那还不直接掏刀子上?
都不用鬼怪动手,他们自己人就无头无脑的拼得干干净净,那怎么能行?
所以周宁心中虽然不耐烦,但仍然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低姿态,为的就是笼络眼镜儿这个不团结的因子。
遗憾的是,他的一番苦心落在眼镜儿的眼里,就成了别有用心的奸佞之徒。
没有负面情绪的影响,眼镜儿的情绪逐渐平息,理智总算占据上风,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表现的如同以往一样不动声色,音调更是波澜不惊:“你们还记得骷髅请姓王的那位出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疯狗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他不喜欢眼镜儿的原因,说个话总是拐弯抹角,听得人云里雾里。
谁他喵的去记一只骷髅说过什么?
周宁沉思一会儿,狠狠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他和疯狗干仗,担心我们逃跑,所以才叫姓王的出来监视我们!”
疯狗撇嘴道:“记起来又怎么样?怪我招他出来的吗?”
眼镜儿淡淡的瞥他一眼,仿佛陈述一个事实般,极为自信和肯定的说道:“仔细推敲骷髅的话,它已经不知不觉的告诉我们,没了姓王的监视,它是看不住我们三个人的!若是我们分头逃跑,它绝对分身乏术,只能去追一个人。”
“不是还有姓王的在那边守着呢嘛……”疯狗轻蔑的一努嘴。
“所以,我们要找个机会弄死他,周老大,这就要仰仗你的本事了。”眼镜儿冷冷一笑,转头看向周宁。
周宁心头火气,敢情眼镜儿说来说去,歪主意竟然打到他头上了。
他周宁别的本事没有,玩起刀片来却是无人不服,就是疯狗起狂来都轻易近不了身,这事算不上秘密,在这片混的,没几个不知道他名头的。
不等周宁应下来,眼镜儿不慌不忙整理好衣袖,说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只骷髅每次提着泥土离开和出现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周宁和疯狗一脸茫然,他们恨不得骷髅再也回不来,哪还有心情去计算时间。
两人的表情让眼镜儿很是满意,他略带自得的扬起左手,露出衣袖下面的一款银色手表。
“骷髅每次离开两分十五秒才会回来,我观察过它的步子,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精确得不可思议。”
眼镜儿半蹲下身体,指着地面留下的几个脚印:“你们过来看这里。”
周宁和疯狗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布满脚印的泥地上面,清晰的留下了几个脚掌的痕迹。
疯狗不信邪的蹲下来,拿着锄头的木柄,左右比了几次,果然如眼镜儿说的那样,步与步之间,分毫不差。
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骂道:“我就说这骷髅的力气怎么比牛还大,原来是部队里面训练出来的,今天他娘的输得真不冤。”
周宁愣了愣,暗自点头,要问世间有什么人能够做到步调一致,幅度准确得可怕,军人是无疑一个极为合理的猜测。
听到疯狗的疯话,眼镜儿没来由的嘴角直抽,他想表达的重点分明不是这个!
“我的拇指和食指完全张开,有十八厘米,而骷髅跨出一步大约七十厘米,比成年男子还要远一些,我们假设……”
疯狗极为头疼的捂住脑袋,开口求饶:“打住!打住!眼镜儿,不要学老师傅念经,听得我想揍人。打小一听见数字,我就脑子疼,有啥直接说,不要东扯西扯。”
“等骷髅走远,我和疯狗吸引注意力,周老大贴上去,把姓王的……”眼镜儿翘起嘴角,干净利落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三人勾着背假装做事,实则鬼鬼祟祟的议论半天,最后根据眼镜儿所说,定下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王锐捧着蜡烛瞬移的场面在三人心中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以至于他们打心底里觉得,不除掉此鬼,实在难以逃脱。
计划定下,三人各自散开,静待时机。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骷髅单薄的骨架提着两个空竹筐,从黑夜中走出,径直朝着三人走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计算没有出错,眼镜儿撸起袖子,好似不经意间露出手表。
周宁和疯狗看得一清二楚,骷髅回来的具体时间果然被他推算得很准,仅有几秒之差。
现在只等骷髅装满竹筐,再次离开。
三人本已疲乏不堪,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又凭空生出力气,胳膊接连使力,几锄头下去,带起好些新泥。
两竹筐顷刻间就满满当当,三人手里动作不变,装出努力工作的劳模风范,两只贼溜溜的眼睛却一直在打量骷髅。
按照前几次的经验,骷髅会走上前去,一只手抓一个竹筐,转身就走。
然而这次骷髅安静的立在竹筐边上,双手自然下垂,任凭三人焦急的目光上下游移,就是一动不动。
三人在等待中苦苦煎熬半天,最后还是周宁佝偻着脊背,小心的上来询问:“大兄弟,是我们没装好吗?”
感受到生命的热量,饥渴的骷髅本能的低下头颅,在周宁脸上凝视一会儿,模糊记起,这个老是在它眼前晃来晃去的食物还不能吃,僵硬的重新抬起头。
周宁见骷髅一直不搭理他,胸中闷着一口恶气,蔫蔫的退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疯狗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向眼镜儿讨教。
眼镜儿沉着脸,一语不,以前常听别人瞎抱怨,计划赶不上变化。
哪想,今天给他赶巧了。
眼镜儿怨毒的朝王锐那边看去,蓦地一愣,情不自禁的说道:“姓王的不见了!”
疯狗打眼一瞧,可不是嘛,树下空空如也,就连那张矮凳都一并不知所踪。
机会!
一阵狂喜涌上疯狗心头,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瞬间狂躁沸腾不已,让他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周宁和眼镜儿惊疑不定的环视左右,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剩虫子振动翅磅出的轻响穿透密林。
“疯狗,稍安勿躁!”周宁一把抓住狂躁的疯狗,语气难得严厉起来,就像父亲在训斥儿子。
王锐突然消失不见,周宁反而疑神疑鬼,不敢相信机会就这样来到身边,因此迟迟不敢出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姓王的究竟躲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