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守业死死地看着城墙上的王允和蔡琰,突然从腰间拔出项羽宝刀,刺向空中,然后面容狠厉地大声说道:“昭姬,如今已是两难,董某不得不取舍,便于今日在此立誓,若是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便让整个长安城来为你陪葬!”
说完之后又狠狠地看着王允,再次说道:“王允老儿,董某便在今日指天为誓,以先父以及董家列祖列宗为名,蔡氏乃是我董门先父定下的婚事,是我董守业将来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今日老儿胆敢伤其一根汗毛,我便杀尽长安城内所有人,无论老幼,鸡犬不留,若是有违此誓,便让我不得好死,董家历代先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誓言一出,把在场的十几万人都吓傻了,这誓言发的太狠了,古人忠孝,礼敬先人,一般以先人立誓,便是不死不休之结果。
董守业的誓言一旦执行,恐怕要有百万人被杀戮,百万人为蔡琰陪葬,那是何等的柔情与残暴。
蔡琰在城楼上听完董守业的誓言,双颊带泪,默默无言。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过如此。
王允在城楼上一听董守业这无法无天的言论,也被吓傻了,没想到自以为得意之举却变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变得是骑虎难下了。
王允作为天下知名的大儒,可不敢拿着上百万人的性命开玩笑,看着城下怒火滔天的董守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董守业看着场面沉寂,城楼上一时之间,没了什么动静,便再一次将项羽宝刀往空中虚刺几下,爆喝道:“杀!杀!杀!”
其身后的西凉军见状,都是持兵执戈,往天空虚刺,然后重重地敲击地面,口中爆喝道:“杀!杀!杀!”
一时间西凉军方阵杀气四溢,气焰冲天,直上云霄。
城内的守军见状,不明所以,被冲天的杀气震慑,吓得是心惊胆战,几乎是没有了斗志。
王允一看自己已经是弄巧成拙,心中有些慌乱,便连忙让人将蔡琰押解下去,严加看守。
此时的董守业觉得立刻攻城可能会波及到蔡琰,便没有下令攻城,默默地朝着城楼上看了一眼,蔡琰的身影却已经消失。董守业紧紧握住拳头,指甲几乎将手掌刺破,在心中默念道:“昭姬,若是你真的香消玉损,我便杀尽长安城内的所有人,什么王图霸业,权势地位,不要也罢!”
在原地停留一会儿,便打马返回己方军阵之中。
董旻与李儒带着一班文武早已经是迎了上来,走到近前,簇拥着董守业返回阵中。
只听董旻说道:“守业,没想到这蔡家女娃儿竟然是如此刚烈,真不愧是我老董家的儿媳妇儿。二哥果然是好眼光,给你挑了个好媳妇儿。”
董守业这时候心情不好,也没有接话。
董旻却是又怒声说道:“守业且放宽心,这王允老儿平日里自诩是正人君子,而且与蔡邕也颇有私交,应该是不会伤害蔡家女娃儿,若是王允老儿真的敢动蔡家女娃儿一根汗毛,咱们便将长安城给屠了,让全城人付出代价!”
董守业看了看怒容满面的董旻,叹了一口气,说道:“三叔,咱们回营之后再做商议!”
说完之后,便领着众人一起回转。
身后的一班文武听到这叔侄二人无法无天的对话,都是被吓得心惊胆战,真怕王允哪根弦不对,做出伤害蔡琰饿举动来,到时候恐怕真的会酿出一幕血流成河,鸡犬不留的惨剧来。要知道之前西凉军可是杀戮成性的,现在董守业执掌之后一直是比较克制,约束军纪,基本上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若是被王允这个老狐狸刺激到,那局面恐怕真的是无法收拾。
要说一众人也是比较理解董守业的处境的,毕竟亲生父亲刚刚被王允害死,祖母也因此而死,就连未过门的媳妇儿也落入其手,谁遇到这样的情况能够不发狂。俗话说得好,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手握十几万雄兵的董守业呢?
不过,众人心里还是希望董守业能够尽量克制的,一旦董守业发狂起来,那局面就真的不好说了。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却是谁也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在董守业叔侄是在气头上,若是一不小心撞枪口上,那小命就悬乎了,谁知道董守业会不会杀人出气。
况且,真正有分量的李儒、贾诩等人到现在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几尊大神没有开口,谁敢先开头,根本连分量都不够,瞎说的结果与找死无异!
董守业到达中军大帐之后,升起军帐,麾下文武分列两旁,却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连董守业也是一声不吭,气氛沉闷不已,十分压抑。
过了许久,董守业见到军帐内的情况,便笑了笑,看上去颇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只听他开口说道:“诸位,若是今晚我军连夜攻城,可有把握!”
贾诩闻言,却是出言说道:“主公,长安城城高墙深,防守严密,我军自攻城以来虽然略占优势,但是想要攻下却仍需一段时日王允此人拙于守城,连日来城内各种物资消耗巨大,几乎有断绝之势,若是我军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城内守军势必会难以为继,无力支撑。若是今夜强攻,恐怕之前积累的优势将会毁于一旦。”
董守业闻言面色一痛,反问道:“难道要本将眼睁睁地看着蔡琰在城楼上受辱?”
贾诩闻言一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蔡琰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董守业的未婚妻这么简单,其作为董卓生前认可的儿媳妇,地位非常特殊,可以说是参杂了孝义这些东西在里面,这也是贾诩听到董守业要为蔡琰屠城时想要出言劝谏,却不敢劝谏的原因。
想到这儿,贾诩也是有些无力地说道:“主公,天无绝人之路,我等再想想其他办法!蔡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可以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