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官七画道。“这具尸体,好像还真有点奇怪!”
说完,官七画再次将手伸向了女尸。这回她将女尸的嘴也给扳开了。
“这具女尸,绝对不是中毒身亡的!”将女尸的嘴松开,官七画抬眸望望萧辰云眼中有终于找到答案的轻松。
“不是中毒那是怎么死的?”官七画毕竟是在踢他们京兆府的馆,一口否决之前几位仵作得出来的结论,那名管事自然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但官七画却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见他都问了那就耿直地答了。“我为这具女尸做过仔细的检查,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如果一个人是真的中毒身亡,即便不刨开内脏也是能看的出来的。”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见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那管事还是将问题回归中心。
官七画并没有直接将答案道出,而是指了指那女子的脖子示意在场之人看。“尸斑,这个尸斑很蹊跷。就算如之前的几位仵作所说,这女子是在昨日午时左右死亡的,那她从死亡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半天加一夜的时间。这几日虽然白天的天气有些燥热,但晚上却依旧是凉爽的。这女子的尸斑如今已然蔓延到了脖子,说明她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要比仵作们说的午时再推前一点。”
“王妃的意思是是我们京兆府的仵作说错了,将时间整整说错了几个时辰?”
“你先听我说完!”似是很不悦管事这种动不动就打断人说话的习惯,官七画只得出言提醒。
“这并非仵作的错,而是他们进行尸检的时间不对!在他们昨夜进行尸检的时候,这些尸斑应该还没来得及显现出来。你们看,这女子的头皮之内还残存着一些水迹,这就说明女子在死之前一定碰到了跟水有关的东西。你们再看着女子的眼角,是不是也和头发一样残存着一点未干的水渍。”
“我刚才检查过了,关于这种痕迹在女子的身上还有很多处。试问什么地方既能让人沾上水,又能保持死人尸体的新鲜呢?”
“王妃的意思是……”听到这狄青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名堂出来了。
“我个人认为,这名名叫绿香的女子是被冻死的。一定是在什么类似冰室的地方,长时间待在温度过于低的地方,导致她的内脏渐渐被麻痹最后死亡。且她一定在那种地方呆了很久,导致体内连血液都有了结冰的迹象。京兆府仵作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些,只是因为昨晚一发现这具尸体他们就过来进行尸检了。那时女尸体内的血液才刚刚解冻,尸斑没有显现出来自然看起来就像查不出死因一般。”
一番话说得官七画口干舌燥。但总算是将该讲明白的东西都说明白了。官七画摘下手套往旁边的空床板上一扔,“如果你们觉得不相信可以叫昨晚那些仵作再过来验验,他们这次得出的结论应该会跟我差不多。凶手仿佛并没有想刻意掩饰什么,只不过他们赶上的时间有一点不凑巧。”
那管事看了官七画一眼,而后才答。“王妃说的是,小的等会儿就将这事告知府尹大人,请他差人再来验一次尸。”
官七画点点头,继续站回到萧辰云的身边。
“王爷,您还有什么事么?我们可以回府了吗?”
官七画觉得自己也只能验一验这些难度系数比较小的尸了,而那些真正诡异的尸体还是需要真正的专业人士来看。
萧辰云今日来京兆府也只不过为这一件事,既然这事都已经解决了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留下去的理由了。
“走!”凉凉地道出这一字,萧辰云转身,官七画说着就要跟上去。
可目光瞟过那具女尸她却突然又发现了不对。
“王爷,王爷等等!”
停下脚步的萧辰云转身,正好看见官七画又往那尸体跟前凑的一幕。于是便又行了回来,“你又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官七画一边说一边从头上取下一根发钗拿在了手里。
拿过一边的手套按在那女子裸露在空气中的指尖,官七画小心翼翼地用发簪,从那女子的指甲间刮出一些细细的看模样是黑色的碎屑。
“王妃,这是?”待她将碎屑收集好,官七画将包着那一点点碎屑的手套递给了狄青。
“查案嘛,什么线索都不能放弃。你可以去查查,这女子指甲缝里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说不定能利于找出她最后死去的地方。”
“可是就这么一点粉末,属下该如何查?”捧着那一点点风一吹就能散的碎屑,狄青脸上顿生纠结之色,看来也真是为难了。
不过官七画可管不了这么多,“从尸体上发现线索是仵作们的事,可调查线索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自己想办法吧!”
同情地望一眼狄青,官七画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做完一切,官七画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对上萧辰云注视的目光。“王爷,我们走吧!”
在外面的日子太过无聊,她还是想快快回睿王府去看睿王府中珍藏的医术,研究药房中药材的药性。
于是二人再次坐上那马车,这回马车向着的方向就是位于城北的睿王府了。
也不知是不是和萧辰云待在一起着实无聊,刚才在京兆府里还活奔乱跳的官七画到了马车上就有些蔫了。一双灵动的双眼虽微微闭着,但眼珠却一直都在转来转去。
萧辰云知道她没睡,便淡淡开口。“精画工,懂医术,还会验尸,你和传闻很不一样。”
语气中并无什么别的情绪,可官七画却被他这话一惊陡然睁开了双眼。
眼中再无任何迷蒙,她的心头警铃大作。“我,我自小喜欢医术,所以就常常找些医书来看,看着看着自然慢慢地也就学会了。而验尸嘛,医书之中关于这种内容也有涉及,所以我就随便看看。对!就是随便看看!”
官七画知道这样的理由实在太过苍白,但她也编不出什么更能令人相信的说辞来了。且她也不可能跟萧辰云说实话,说她根本就不是那个要嫁给他的官七画,而是一个从别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一缕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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