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男子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应该是怕她记住他的声音所以刻意变了声。
命门都落到别人手里了,她还有反抗的机会吗?
见那黑衣人的目光扫来,官七画赶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的配合。
同时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她侧头,不动声色地将那突然冒出来的人打量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个将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房内朦胧的灯光下,他脸上也蒙了一块布将容貌遮住只留下一双漆黑的双眼暴露在空气中。
而此时,那双漆黑的眼就紧紧地盯着官七画,将官七画看得一阵心悸,只能强迫自己对上他的目光。
两个人四只眼就这样静静对峙了良久,直到那人眉头突然一皱一阵咳嗽声从黑布之后传来。
“别想着喊人!”他用眼神恐吓了官七画之后才慢慢将捂着官七画嘴的手松开,缩回去摁住了自己的腹部。
官七画看一眼水面,有丝丝鲜红的血线从水底飘了上来,原来他受的伤是在腹部。
剧烈的喘息声响在耳畔,那人虽不再捂着官七画但他捏住她脖子的手却半点没松。
血液在温水中渐渐扩散,虽然如今那血液看起来还不是很明显,可那黑衣人的伤口要是不包扎就任由着它这样流血显露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那个,大侠!”转转眼珠,官七画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你看,你这伤势挺严重的哈,一直泡在水里只会让伤口更严重而且还有引起感染的风险。不如你先放开我,容我去找些工具来为你包扎包扎?”
此时二人皆在水中,后面的黑衣人穿着衣服可下水洗澡的官七画确是一丝不挂的。好在宫里人洗澡都有往水中撒些花瓣的习惯,官七画如今待在池中,温水漫过脖颈花瓣环绕在二人周围才算堪堪包住了她的些许清白。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黑衣人自她的身后控制住她,手臂环过肩膀两具身体本就靠得极近,而因为那人突然的动作官七画只感觉他几乎快将整个人靠上来了。
泉水温暖,官七画却只觉汗毛倒竖背后犹如芒刺在背。
她虽然胆子大,但到底还是个纯情少女好不好,与一个男人靠的这么近她也会觉得害羞啊!
想到这,官七画轻咳了一声,继续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富有侠义心肠,你放开我,我绝对不会把你告发出来的。况且你这伤口不包扎,血再这么流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昏迷过去,到时候不用我告发,你也是逃不掉的。”
所以,大侠啊!您还是快放手吧!
官七画在心中呐喊。
“好!”那男子犹豫了片刻,估计也觉得官七画说的在理,总算是愿意将那掐的官七画难受的手挪开来了。
官七画面色一喜,捂着自己生疼的脖颈转身正打算离那黑衣人远一点。谁料下一刻,就只听得耳畔传来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脖子突然一凉。
官七画定睛一看,只见黑衣人不知何时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匕首横在了她的面前。
“快点,给我包扎!”
他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语气生硬这一点都不像求人帮忙的态度,倒像是在命令人。
看着这贴着她脖子的匕首,官七画欲哭无泪。
好吧!现在这情形他是老大,他当然是想用什么口气跟她说话就用什么口气喽。
深吸一口气,官七画一面小心翼翼地避让这横在脖子上的匕首,一面慢慢地往水池岸边挪去。
“你想干什么?”见她此番动作,那黑衣人问到。
官七画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翻上一个白眼,然后再好生好气地回答他的问题。“老大,你要我帮你包扎可以,可我总得先去把衣服穿上吧!”
话音未落,那男子的目光便不自觉地往下移,落在了水面之上映照出来的,官七画那被隐隐约约藏在花瓣与温水之下的酮体上。
“喂喂喂,你别乱看啊!”官七画迅速抱胸,警惕地退后半步。“这里是皇宫,虽然你能够威胁我可我要是真的喊了你可未必能够逃得掉。”
看着官七画这如临大敌的模样,那男子不知在想什么将目光稍稍往别处一偏。“快点!”
好歹配合一回了,官七画松了口气。迅速移至那水池边缘,长臂一伸将放置在岸边上的衣服拖了一件下来,就直接在水中将衣服穿上了。
穿好衣服的她总算是没有刚才那种畏畏缩缩,什么大动作都不敢做的感觉了。
将被水浸湿一半的头发尽数拢到脑后,她伸手在浴池边的小缝里摸了摸,将自己藏在那里的针包给拿了出来。
“在深水里我看不到你的伤口,且伤口泡多了水也不好。大侠,你看你能不能高抬贵脚,跟我一起去那边的石阶上呢!”
官七画指指不远的石阶,那是从岸上到池子里的台阶,有高有低正好适合她调整方位查看伤口。
这也是为了他好,黑衣人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点了点头,“好!”
于是二人就从浴池深处挪到了那白玉的石阶之上,黑衣人立于台阶上将伤口所在的皮肤露出水面。而官七画则将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伸出手为他处理伤口。
小心翼翼地将被水浸湿的布料一点点打开,那伤口顿时暴露在官七画面前。
因为泡了太久的水,那伤口已经被洗的发白。有一丝一丝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截面处涌出来,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官七画的双手尽数染红。
“这是刀伤啊!”官七画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伤口,用银针比划着伤口的形状与大小。“宽三寸大概七八厘米,若我没猜错,这宫中侍卫的佩刀应该跟这尺寸差不多。”
官七画说着,执起银针将银针刺入伤口周围的几个之中,暂缓血液的流动速度。
然后就要开始包扎了。
可直到这时官七画才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虽然有带银针入宫的习惯,今日也确实带了些能够治伤用的药粉,但是在这空旷的浴室之中她弄不到包扎要用的绷带啊!
没有绷带那该如何止血?
官七画环顾周围,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抬眸,官七画朝着那黑衣人尴尬一笑,“大侠,反正这也是为了你自己,能否劳烦你把你这夜行衣的下摆扯一点下来给我呀!”
衣服当然是用谁的都行,可官七画今日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她要是把自己的衣服给撕了,免不了到时候被皇后的人发现不对心生怀疑。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能用黑衣人自己的自然是最好的啦!
黑眸对上官七画亮晶晶的双眼,黑衣人将头一撇,伸手利索地就从自己衣服的下摆上撕下了一大块布料扔给官七画。
官七画接住那布料拿在手中将布料上多余的水拧干,这才从自己那一队衣服中找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将纸包上的药粉均匀地撒在布料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
正打算将沾了止血药粉的布料拿来给男子包扎伤口,谁料还未动作那男子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那男子握住官七画手腕的力道渐渐加重,而官七画如今这样娇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折腾,就被他这样一捏手腕上便传来尖锐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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