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怪你!要不是遇到你我早就回家了,怎么会曜辰生病!”
一遇到宝宝的事情,苏瑾就慌了,美眸中水雾氤氲,眼圈通红,气氛的怒吼着。
北堂卫眸色深了一瞬,苏瑾与那个奇葩男人斗酒的场面不知怎么就浮现在脑海。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然而这一切来的太快,去的也快,快到苏瑾还没来得及发现,就被北堂卫完美的掩盖下去了。
声音温柔了一度,北堂卫轻声安慰:“是我的错,我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要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
苏瑾大吼起来,还想要说什么,余光瞥到北堂卫抓着方向盘微微泛白的手指,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手从北堂卫手中抽出,别过脸去,不看北堂卫的脸。
北堂卫把车子开的飞快,很快便到了安筱暖家门前。
苏瑾快步下车,狠狠的摔上车门。
落地脚腕一痛,身子一歪,踉跄了两步,刚刚站稳,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扶了上来。
“你放开我!”
苏瑾甩着手,拒绝北堂卫抓过来的动作。
北堂卫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
“我送你上去。”
“你……”
咬了咬唇,担心小曜辰的情况,苏瑾实在没有心情跟北堂卫继续耗下去,只能由着他。
二楼的房间里,徐医生抽出体温计仔细看着,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
“38°2,不管怎么说,已经开始退烧了。”
安筱暖急的眼泪都下来了:“不会反复吗?”
小曜辰持续高烧不退,她和张妈用尽了办法也没用,再不降温,恐怕就要挂吊瓶了,可是那么小的小孩子,怎么能……
徐医生将医用物品收回医药箱,严谨道:“可能性不大。宝宝有些水土不服,内火还有胃肠感冒,待会体温降下来,还要注意会拉肚子,一定要看好……”
“曜辰!”
苏瑾刚才走到门口正好听到徐医生的话,提到嗓子眼的心更被烙铁烫过似的。
三两步跑进来,扑在床上抖着手摩挲着曜辰的小脸。
刚刚才退下一点温度,小曜辰一双眼睛干涩通红,鼻翼轻轻翕动,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烧了这么久孩子吭都没吭一声,见到妈妈就哭了!”
张妈小小声念叨一句,恰好被苏瑾听见,心里的自责和内疚越发的燎原一样。
都怪她,一定是这几天自己都没有好好陪曜辰,才没有注意到他不舒服的,要不是自己和北堂卫……他还那么小,怎么会跟自己颠沛到水土不服。
苏瑾通红的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声音哽咽。
安筱暖咬了咬唇,站到苏瑾跟前:“对不起,苏瑾,是我没照顾好曜辰。”
“不怪你!”苏瑾抹了一把腮边的泪水,抱着曜辰不肯松手:“是我自己不好”。
高烧刚退,曜辰哭起来嗓子还有些哑,在苏瑾怀里拱了拱,一双眼睛似乎在找着什么,不断的在每个人脸上扫过。
南宫和苏竞他们都在房间里守着,这时候宝宝高烧退了,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要退出房间。
安筱暖一抬头,就看到房间里唯一一个“陌生人”。
霎时战斗的公鸡似的,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北堂卫表情略微尴尬了一下,“我送苏瑾回来。”
“我说怎么一直联系不上苏瑾,是不是你又欺负苏瑾了!”
“我……”
“我已经到了,你走吧!”
苏瑾看都没看北堂卫一眼,冷冷的下起了逐客令。
北堂卫目光不无担忧的盯着小脸烧的通红的小曜辰,不走,怕苏瑾生气,走,又不放心曜辰。
“这里是筱暖家,你还不走,你耍无赖也得分个场合!”
苏瑾回头,狠狠瞪了北堂卫一眼。
怀里幼小的身体不安的挣了挣,圆溜溜的眼睛看看苏瑾,又看看北堂卫,忽然朝北堂卫伸了伸手。
“爸爸!”
苏瑾动作一僵。
北堂卫:“……”
场面霎时无声。
小曜辰叫爸爸的一刹那,北堂卫的心里跟一千根烧红的铁棍放在冰水里翻搅一样,冰火两重天。
“曜辰!”
许久,北堂卫才听到自己略带颤音的声音。
北堂卫觉得自己的双唇都在发抖,一向自诩冷静自持的理智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的儿子会叫爸爸了!他的儿子会叫爸爸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想要冲上去,从苏瑾怀里接过曜辰,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辈子也不松开。
可是,苏瑾脸上青白交错的神情,还是让北堂卫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垂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他朝北堂曜辰笑了笑。
下一秒北堂曜辰的小手便朝他的方向伸了伸。
要抱抱!
北堂卫求助的看了看安筱暖。
安筱暖假装没看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北堂卫神色尴尬的又看了看苏竞。
目无表情的苏竞,一惯温柔的神色也暗淡下来。
手指屈了屈,北堂卫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干哑:“曜辰乖,妈妈很担心你,让妈妈好好抱抱。”
北堂曜辰似乎听懂了北堂卫话里的拒绝,刚刚止住的哭声,瘪了瘪嘴,眼泪就要再次掉下来。
“让北堂卫留下吧。”
半晌之后,苏竞温润的声线响起。
这一次没人拒绝。
但安筱暖心里还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怎么看北堂卫怎么来气。
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北堂卫有些受宠若惊,清秀俊颜露出一丝喜色,站在苏瑾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小曜辰的体温十几分钟就退到正常,在苏瑾怀里安静的睡着了。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苏瑾不好意思再叨扰,过来跟筱暖告辞。
筱暖还沉浸在内疚中,拉着苏瑾的手,一脸的愧疚。
“都怪我不好,让曜辰生病了,苏瑾你打我吧!打我吧!”苏瑾惨白的脸有些哭笑不得:“曜辰早产,在育婴室待了差不多一个月,身体一直就比同龄的宝宝差一点,这不怪你,是我走的匆忙,忘了说。再说,水土不服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你啊,就少往自己脸上
贴金了,当自己土地公公啊,那么大本事。”
被苏瑾这么一揶揄,提心吊胆了一下午,安筱暖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但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只能连声的道歉。
苏瑾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反倒把安筱暖弄得不好意思了。苏瑾回去抱曜辰出来,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温润的嗓音带着隐隐的怒气道:“小谨的脚受伤了,你还要她自己抱着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