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心雅才接近我的吗,长得像你妹妹真不好意思了,做了这么久的替身,我够了,你放开我!”
安筱暖想从顾慕白的钳制下冲出去,可临近爆发边缘的男人,力气大的惊人,她泄气了,抓着眼前的半截手臂狠狠咬上去!
钳着下颌的手终于松了,顾慕白眸光阴鸷,就任凭她那么咬着。
终于察觉到男人没有半丝反抗,沉冷的目光中火花依旧,却多了些不忍与温柔。
安筱暖自嘲轻笑,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不忍,对自己温柔,他所有的不忍与温柔全都是给顾心雅的!
心里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湿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却倔强的不肯避开男人眼底的锋芒。
“没能将心雅的才华一并学来,是我做的不好,还请六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心雅才华横溢,无论是音乐、美术、还是文学、经济,无一不通,再看她有什么呢,唯一喜欢的音乐为了这个男人也放弃了,结果却被告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玩笑。
她什么都不是,不过一个替身而已,是不是毁了这张脸,她就能彻底解脱?
一个疯狂的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看着顾慕白的森冷目光中忽然多了一抹决绝。
顾慕白被这眼神瞪得心口一紧,话到嘴边却不知该从何改口。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谈判桌上那些技巧一文不值,面对这个女孩,他只有束手无策。
两年前,只是一个背影,一首曲子便足以俘获一颗沉寂多年的心,谁顾得上那张脸长得什么样子。
直到他发现自己无法自拔,竟然疯狂到想要从侄子手里夺得这个女人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和心雅长得有几分相似。
可是不一样,她跟心雅怎么可能一样。
心雅是仿若不入凡尘的天使,而她就是坠入自己身边的妖精。
她能把代表心雅的所有东西,毁的彻底,只剩下属于她独一无二的部分。
尽管她长得和心雅有几分神似,但他从没有把她当作过心雅。
心雅是顾慕白心里一块疤,永远不能掀开,否则就是鲜血淋漓,但安筱暖不一样,她的出现从来只有治愈。
不对,还有一种让人近乎疯狂的占有。
男人幽深凤眸中暗波汹涌,深沉的恐怕。
他的动作就停在安筱暖上方,还维持着手臂停留在她嘴里时的姿势。
不断的有血滴下来,在她胸前染红了一大片。
半天,她才听到从男人刀削的薄唇中缓缓吐出的一句话,顿时崩溃。
“就算你长得像心雅,你要是敢毁了这张脸,我也绝不会手软!”
用自己来威胁他,还真是聪明。
安筱暖被一句话击中,大脑里一片空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喊了一句:“顾慕白,你混蛋!”
再跟这个变态在一起她真的要疯了,想也不想的一脚踹在男人腹部,翻身就要下床。
谁知道一只脚还没落地,另一只脚就被男人紧紧箍住。
手臂用力,轻轻向后一拽,女孩就跟鹅毛枕头似的,被男人拽到床头。
单手握住双腕,紧紧扣在床头,男人跪坐在女孩两腿间,空出的一只手用力扯了下领带,领口松开的两颗扣子,露出形状完美的锁骨。
蜜色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略显凌乱的头发,深沉的眼眸,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微微的抽气声,让成熟男人身上的禁欲气息蒙上一层情色的暖昧。
心跳漏了半拍,瞬间被刺痛取代。
不管他的温柔还是疯狂,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顾慕白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阴鸷冷厉的眼睛却没离开安筱暖半分。
领带被一下扯坏,索性扔在一边,又去扯腰带。
卡扣松开,皮质抽离时身体与衣料摩挲的声音,让安筱暖头皮一麻。
都这时候了,他竟然……他竟然还想干那个!
炸了毛的安筱暖狠狠盯着顾慕白那张没有波澜的脸,咬牙切齿:“你丫的恋妹情结吧!”
手上一凉,纯皮腰带在上面打了一个圈,牢牢的系在床头。
安筱暖挣了两下,根本挣脱不开,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疯了,你这是强暴!”
凤眸微眯了眯,顾慕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仿佛睥睨众生的王者,轻描淡写的目光却极具威压。
“还逃?”
他不介意用另外一种方式,让她爬不下这张床。
顾慕白从她身上下来,扯开惨不忍睹的衬衫丢在地上,露出结实的上半身,进去浴室。
安筱暖抓狂。
脸却不知为什么红了一圈。
所以刚刚他不是那那啥,就是单纯的要把自己绑在这?
那也没好到哪去好吧!
光裸的背部冲击着视线,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南宫湛骂她的那句话像是一根刺梗在喉头,不咽下去疼,咽下去更疼。
认识他之前,他完美的体型结实的肌肉,蜜色肌肤上,连一颗痣都没有,可是现在疤痕狰狞的身上,全都是因为自己。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开了,心口抽痛,她却连把手捂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心雅到底完美成什么样子,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才会仅仅因为自己长得像她,就付出到这种地步。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划过眼角,湮灭在枕头里。
……
陆氏。
电话铃声响起,让陆橙埋在文件里的视线移了过去。
长指一滑,他按下了免提键。
“说!”
一个单音,足以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缓了半天,才郑重吐出一句话:“一直跟在安小姐身边的人联系断了。”
陆橙眉头一皱,猛地抓起电话:“你说什么?”
白斩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急切:“袖党的人插手了,负责安小姐的人联系不上,好在顾总……”
电话被蓦然挂断,陆橙重重捏着眉心,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我要一个人的位置……”
……
酒店浴室,顾慕白将身上的血渍全部冲刷干净,这才皱着眉看挂在墙上的浴袍。
纯白色的浴袍是按一般人的体型准备的,穿在他身上稍显短了点,正好盖住大腿的部分,将带子随意在腰间一系,长腿一迈,缓步走了出去。
头上的水珠顺着垂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滚落下来,沿着下颌的弧度湮灭进心口的白袍里。冷水让混沌的脑袋稍微冷静了些,他准备好的说辞,不知道能不能说通小野猫。忽然,落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的幽深视线蓦然一暗,隐在浴袍下的拳头青筋暴起,隐怒在眼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