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白嘴角那抹戏谑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就见他薄唇轻启做了一个造型。
然后“嘘——嘘——”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安筱暖想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招惹上这个男人的。
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在安筱暖前赴后继的努力下,终于一泻千里了。
浑身虚脱了一样靠在男人身上,脸简直要被搓掉一层皮。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难堪的吗!
“又不是被别人看了,老公也不行吗?”
他得唇就贴着她耳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呼气声,低低的喑哑的嗓音,带着轻轻的调笑,让她连脚趾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察觉到自己反常的反应,安筱暖心里狠狠逼视了自己一顿,撅着嘴巴赌气道:“我要吃饭。”
顾慕白转身取了洗手间,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动作轻柔的为她擦脸擦手。
专注认真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真的是在呵护奉若至宝的小婴儿。
安筱暖的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浓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一下子打开了人的味蕾。
她的右手挂着水,便急迫的用左手去抓勺子。
刚到手的勺子还没等挖上一大口又香又糯的粥,就被人抢过了去。
“坐好!”
男人沉沉的声音传来,明明温柔至极,却带着不容抗拒的严厉。
安筱暖背靠着床头坐好,乖乖的等人来喂。
一勺只装了三分之一的粥,她蹙了下眉,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张开了嘴巴。
入口即化的皮蛋瘦肉粥,浓香的让人张不开眼睛,回味片刻,安筱暖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饱含期待的看着顾慕白。
等投喂。
忽然有了一种铲屎官的自觉,顾慕白依旧云淡风轻的盛了三分之一勺的粥,不紧不慢的送到安筱暖嘴里。
然后,就在安筱暖急着要吞下去的时候,男人寡淡低醇的声音响起:“数三十下,不够数不给吃。”
说着,真的把碗放回了桌上。
就这样,一早晨,安筱暖悲催的被某人强行复习了一遍幼儿园数学的情况下,吃了一顿早饭。
打了两天吊瓶,全身的血液都被盐水稀释过一遍以后,安筱暖终于得以解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简直要放声高歌。
那是一段优美的戏腔,前面的还好,后面的……
跟在女孩身后的顾慕白,一向沉稳的脚步,忽然有点不那么,沉稳。
“拜只拜我千秋荒唐这一回,今宵我非上了那个谁~”
总裁大人脸一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了。
黑色西裤包裹的修长双腿,在稍微顿了那么一个刹那后,疾步走了过去,抓起女孩的手腕,直接塞进车里。
“那么想要上,不如回家滚床单!”
安筱暖:妈呀,得意忘形了!
这两天在医院,他还能有所顾忌,不至于兽性大发,这要是回到家,还不把她大卸八块拆吃入腹啊!!
身上忽然袭上一股冷意,安筱暖瑟瑟的缩了缩脖子。
……
整体黑灰色调的房间,有着浓厚的北欧风格。
全身被黑色笼罩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冷厉气场,重新又给别墅蒙上一层阴翳的氛围。
一身白色蓬蓬裙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洛思思,低垂着头,紧抿着嘴唇,双手不安的握在一起。
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此时泛着红,盈满了委屈。
闫泽眉目清冷,面色阴沉。
打火机响了一声,白色的烟雾从香烟顶端升了起来。
洛思思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身体不安的动了动,偷偷看了闫泽一眼,重新低下头。
嘴唇上已经被咬出一排压印:“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没有举办这次聚会,或者没有要求筱暖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闫泽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眼角多余的余光都没有给洛思思。
“我并不知道筱暖有过敏史,如果知道肯定会小心检查房间的,只是……只是……”
洛思思小声说着,掌心里全都是汗:“我会亲自登门跟六爷道歉的,一定不会让他迁怒闫泽哥哥,闫泽哥哥,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心里最渴望的一句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面对暴怒中的闫泽,洛思思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手指紧紧收拢,指甲陷入掌心,也仿佛察觉不到那皮肤被刺破的尖锐痛感似的。
洛思思心里发狠:她做的滴水不漏,就算闫泽亲自去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来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顾慕白竟然这么在乎安筱暖,甚至不惜为了她拆了不见酒吧,就连那件事都查到了……
白皙的手背上红肿一片,在白色蕾丝下若隐若现。
浩哥看着洛思思委屈的表情,不停颤动的身体,有些于心不忍。“闫爷,思思小姐也不是故意的,那样的场合如果不是有心,谁也不可能认真细致的去调查每个人在去酒吧之前是否接触过过敏原,而且思思小姐也是碰巧那天有过敏症状,才会在手上涂上药膏,不是专业
医生,谁能预料到,那种药膏竟然会加剧安小姐的过敏反应。”
对洛思思,浩哥心里多少存在一丝偏袒。
毕竟只有她才能让闫爷困扰多年的失眠,有稍许缓解。
自从思思小姐来到以后,闫爷睡眠明显比以前好转很多。
洛思思下唇咬到充血,甜美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让医生给我换一种药,以后都不会再用含那种成分的要了。顾六爷那边,我会去说,筱暖我也会真诚的道歉。闫泽哥哥要是还生气的话,就骂我吧。”
“闫爷!”浩哥忍不住提醒一声。
闫泽脸上的阴霾终于有些许缓解:“伤好点了吗?”
洛思思心头一紧,几乎就要哭出来:“谢谢闫泽哥哥关心,没事的。”
“嗯,回去休息吧。”
洛思思这才惴惴的起身,一瘸一拐的上楼去。
浩哥叹了一口气,不无惋惜的道:“思思小姐受的打击一定很大,那么深的伤口,一声说,就算好了也会留疤。她可能……以后都不能再穿短裙了。”
闫泽冷厉眉目闪了一下,仔细回忆着那天在包厢里发生的一幕。那天,他和陆橙显然都有控制自己,似乎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