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眼眸冰冷残虐,在凝脂如皙的皮肤上烙上阴骛的痕迹。
看到顾慕白的一刹那,安筱暖心里忽然柔车欠的某一点,在熨帖上如此冷漠的眼神后,倔强的偏过头。
“不就是出去玩了,还没开始呢,就被某些人逮回来了。”
“我抓你回来?”
冷厉声音又低了一度,微眯凤眸中怒意翻涌。
安筱暖被盯得脊背一僵头皮发麻。
心里明明胆怯的要死,硬是迎上压迫性的视线:“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自己要回来的吗,我是去找帅哥的,谁要见你?大!叔!”
重音放在“大叔”两个字上,狠狠咬了一遍。
像是被烙铁烙了一遍,漆黑墨眸骤然一缩,手指暗暗用力,一开口便是波涛翻滚:“还有心思找其他男人,果然是对你太放纵了!”
安筱暖张口刚要怼回去,唇上一凉,薄削的唇瓣忽然覆了上来。
昨夜男人粗暴的阴影侵入脑海,全程阴沉木然的脸平白生出一种恐惧。
安筱暖不觉后退半步,腰部正好抵在办公桌上,捆在身后的手一扫,电脑被扫落在地。
地虎听到心里紧绷的某根弦在此时断裂的声音,鼻尖一酸,眼中蒙上一层水雾。
低头垂眸的动作,露出脖后大片雪白,戴在头上的兔耳朵,姓感却也危险。
顾慕白双眉紧蹙,眼中一片漆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做不到从一而终,又凭什么要求我!”
牙齿紧咬的下唇微微发抖,手心里全是冷汗,眼中一片冰凉。
修长手指用力按压眉心,顾慕白心里拧成一个疙瘩。
我他妈到底怎么了?
“说清楚!”
铿锵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力感,他一字一顿,每个字却又仿佛灌着千钧之力,敲击在安筱暖心口。
心口发窒,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一阵晕眩。
抿了抿唇,明明心里难受的要命,嘴角却勾起一个冷淡至极的微笑:“怎么?嫌我说的不清楚?那你倒是给我好好解释解释,明明已经和我结婚了,为什么还留着别的女人的照片?”
顾慕白额头青筋暴起,一惯自控力极好的教养,有那么一瞬,濒于爆发的边缘。
“谁的照片?你在哪里看见的?”
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几个字,掷地冰冷。
“呵,到现在还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吗?你们顾家人都是人渣,算我看错了你!”
耐心,在这一刻消磨殆尽。
薄唇启动,低沉的近乎咆哮的声音低低的穿透耳膜:“就是人渣,你也别想逃开,你这辈子注定要和人渣在一起!”
下一秒,裹挟着淡淡烟草味道的唇欺了上来,有力大手扣上柔车欠单薄的腰肢,小小的一只,整个笼罩在男人的霸道气息中。
来自男人掌心的灼烫温度,让已经熟悉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了微妙反应。
她越想逃离,男人的手便扣的越紧,手腕上的绳扣陷进肉里,身体失去支撑,全身的重量都落在男人有力的臂弯里。
而她此刻的身上穿着的兔女郎装扮,行为狼狈,和男人永远禁欲衣冠翘楚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脸上一红,鲜血欲滴。
她不是该恨他吗,不是讨厌他吗,凭什么一碰触到他的体温,身体就跟要化开了一样。
这个认知,让安筱暖心里羞赧与羞耻翻搅盘乱,心口钝痛。
“你放手!”
涨红了脸,避开视线,就连多看一眼都是拒绝。
“别闹!”
挣扎的动作一顿,困住身体的温柔让安筱暖脑海中有一瞬间空白。
低沉的仿佛夜色中的大提琴般的嗓音,涤荡着心头愠怒,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原谅他了。
如果不是触目所及的那台电脑那么扎眼。
“滚!”
从喉头滚出来的一个单音,让环抱住她的双手一僵。
墨色长眸中寒光冷冽。
“你说什么?”
“我说滚,g-u-n滚,不懂汉字啊!”
“安-筱-暖!”
第一次被他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心头酸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名怒火。
手腕捆缚的绳子终于在挣扎中松落,猛地抬脚,十几厘米的高跟鞋重重踩了下去。
有一点唐梦瑶没有说错,她就是惊世骇俗的妖精。
她偏爱运动鞋的舒服,不等于不会穿高跟鞋。
此时,没想到,还是小小选的鞋子救了自己。
暗暗松了一口气,才要抬手,就被铁钳似的大手紧紧攥住。
“你放开!”
大手一带,把她按在办公桌上,单膝申进两腿间,进攻的姿势。
眼前放大数倍的脸,深邃五官,鼻息交织,让安筱暖心都漏了一拍。
心里暗暗鄙视自己一番,像只呲牙的小野猫,全身戒备。
然而——
修长手臂绕过瘦削肩膀,衬衫淡薄的衣料刮过她果露肩膀,引起一阵战栗后……
男人的大手却落在了电脑上。
鼠标滑动几下,一个个文件夹打开,最后停在那张背影照上面。
低沉冷冽的嗓音鼓动着压抑的怒气:“这张?”
瞥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心里像在冰水里过了一遍。
无声,默认。
冷冷的抽气声在空阔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许久才听到男人压抑着怒火和颤粟的声线:“好好看看,照片背景是哪里?”
被迫转移视线,盯着屏幕刺目的光线。
琉璃深瞳瞳孔微缩。
这里是她学校后面的小山?
小山又怎样,别告诉她他留着这张照片完全不是因为画面中的女人,而是因为这是在她所在学校取景的。
爱屋及乌也得有个限度!
“你想说什么?”
她听到自己毫无温度的声音,其中不甘和嫉妒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沉沉的呼气声。
“所以真的是因为这张照片?”
顾慕白声音有所缓和,视线却愈加冷凝。
抱着慷慨赴义、九死一生、难逃一劫之必死决心,安筱暖倔强的扬起下巴:“就是这张怎样?你敢说你藏着的不是一个女人?你敢说你对她没有别的心思?你敢说你脚踩两只船对得起我吗?顾慕白你——”
声声质问在视线划过照片下方的一串数字时陡然收住。钳在手腕上的力道越深,安筱暖心里越紧,鼻头泛酸。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刺,憋在胸腔里的问责忽然咽了下去。